大家休整了一夜。
一日清晨，薄霧籠罩著蘆葦叢，朝露滴滴晶瑩透徹，順著毛茸茸的蘆葦葉片往下滑落。
季清月打坐了一整日，已經鞏固了金丹初期的境界。
手尾巴上被金環灼傷的那一塊，如今已然恢複，疼痛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渾身舒暢。
因為之前答應過幫師妹捉綠角羊，季清月昨夜放出去兩個分身。
對，沒錯。
兩個分身！
分身是可以轉化的，但是如果要多分裂出幾個分身，本體就會變得虛弱無比，而且分身的力量和體積也會變小。
但即便如此。
狩獵那些築基期的綠角羊也夠了。
“主人，你昨日與江淩霄纏綿悱惻，修為有沒有精進？”
紅蛇爬了回來，她吃的鼓鼓的，嘴裡叼著好幾根羊角，腦袋上全是草屑，看來昨夜收獲不少。
肚子都吃飽了。
因為答應過的事情，季清月從來不願意輕易背離，所以就讓自己的分身和靈寵一同出去狩獵了。
紅蛇的速度倒還算快。
自個兒的兩個分身還沒回來，她就先回來了。
季清月低頭看著紅蛇，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是這麼冒昧的問題，不過她也不隱瞞，而是點頭。
“確實有一點精進，但我不能如此依賴師妹，若是淩霄被攝取過多，精神會萎靡的。”
這正是季清月所擔心的。
“主人，你無需擔心，我們隻是前期借江淩霄修煉修煉，等到你成長起來，就可以庇佑她了。”
紅蛇蛇尾，微微搖曳。
一個勁的攛掇季清月。
下一刻，她腦袋就被那修長的指尖彈了一個腦瓜崩。
“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即便這樣做是最好的決策，季清月也不會照辦的，又等了片刻，她便把分身召集回來。
兩條蛇身上也掛滿了綠角羊的羊角，滿滿當當，羊角碰觸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季清月把所有的羊角都收拾在一個盒子中，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頭，站起身，來到帳篷裡。
江淩霄睡得正香。
手旁是一些描繪草藥的秘籍書本，圖畫攤開，上麵被勾了許多個圓圈。
季清月認真的為對方收拾好書本，忽然聽到師妹在呢喃的說著夢話，於是低下頭。
“季清月，你彆喜歡林劍，他不值得…”
“你不知道，他有多少後宮…和相聲裡的報菜名一樣多了…”
夢中的囈語，雜亂無序。
卻聽的人心中一熱。
原來師妹還在記掛著這件事。
當真是讓自己心動。
伸手握緊江淩霄的掌心，季清月低下頭，溫暖的唇瓣吻著對方的額頭。
“不會了，以前是我糊塗，以為幫我的就是對我好的，但有些人隻是為了利益。”
如果師妹也是為了利益呢？
對方知道自己是蛇妖，反而一點不緊張。
隻要細細想來，江淩霄破綻非常多，不過，季清月不願意深思。
那就利用吧。
反正自己從始至終也不是什麼好人，如今甚至連人都不算了，隻能算是半妖。
隻要，江淩霄不離開自己。
如果哪天師妹像厭倦林劍那樣厭倦了自己……
季清月另一隻手緊緊攥在一起，青筋鼓起，心中卻已然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