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沒有留意他的眼神，很自然地勾住了老將軍的肩膀“師父，我說……”
剛開了個口，宋翊的手就被掙脫了，老將軍如避蛇蠍一般往後跳了幾步，皺著眉頭“有事說事，彆動手動腳。”
宋翊瞬間“？？？”
不是，你跳那幾下是認真的嗎？！
我這身上帶細菌啊，你躲那麼遠……
宋翊隻覺得莫名其妙，可他哪裡知道，老將軍現在想到自己此前對太子殿下毫無防備，不知道被殿下占了多少便宜……呃，雖然他已經一把年紀了，太子殿下應該看不上他的。
但總歸是心裡膈應！
不過呢，作為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將軍，他認為自己歧視太子殿下是不對的。
於是又強忍著不適，若無其事地走了回來。
“殿下，您方才想說什麼？”
宋翊一臉狐疑地盯著老將軍“師父，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怎麼感覺他怪怪的？
“咳咳，沒有，老臣不敢。”穀老將軍打起了哈哈，想必殿下也不希望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不然首先聖上那邊他就沒法兒交代，“殿下您說，老臣聽著。”
嘴上敷衍著，老將軍的心神依舊持續飄遠。
現在老夫終於恍然大悟了，難怪殿下不想娶親……
殿下喜歡的是男人，聖上賜婚的是女人，他能願意才怪了。
至於從前太子對李晴柔有意的事，已經隨著李太尉被太子閹割，李晴柔進東宮坐冷板凳的發展證實為謠言了。
想到這裡，老將軍忽然渾身一個激靈。
壞了！
殿下一見到他兒子穀天緯就熱情無比，還積極地斬雞頭結拜……
如今想想，那哪兒是結拜為兄弟啊！
八成是殿下看中了他兒子，借著結拜的名義來和他兒子……
頓時，穀老將軍後背冷汗直冒，替自己的兒子兒媳婦捏了一把冷汗。
“……你覺得本殿下這個想法如何？”
宋翊說得慷慨激昂，對於自己精心製定的暴富計劃十分自得，說完就眼巴巴看著老將軍，等著他誇自己。
可是看著看著，宋翊覺得不對了。
老將軍望著自己的眼神怎麼好像驚恐又緊張？
不會吧，難道我的計劃有漏洞？
還是說，老將軍被我的聰明才智震驚到了？
“師父，你說話啊？”
宋翊半天沒等到老將軍的回答，到底是按捺不住了，焦急地催促。
他這個計劃必須得到老將軍和陳邕的配合，陳邕那邊他不熟，所以想要讓計劃順利進行，就必須要得到老將軍的支持。
老將軍正為自己兒子的未來感到擔憂，此時心神慌亂，根本沒有把太子的話聽進去，連他說的想法是什麼都沒記住。
此時隻能心不在焉地點頭“殿下機智過人，老臣佩服……那什麼，老臣想起還有軍務沒處理，就先不陪殿下了。”
穀老將軍匆匆忙忙地拱手告退，宋翊倒也沒有強留。
在他看來，老將軍都說“佩服”，那不就是同意了？
宋翊就喜滋滋地回去準備了。
聽雍城當地的守軍說，接下來有半個月不會下大雪，所以他動作得快一些。
——宋翊所謂的“想法”，其實就是帶著物資喬裝混進北昭，和北昭人進行交易。
但想做到這一點，首先需要由老將軍和陳邕出麵，約見北昭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