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村草那邊的拒不道歉,並心裡計較著等蘇喜根當官回來之後,收拾趙婆子以及宋家人的事情,是沒有人知道的。
畢竟,她是自己跟自己說,且不敢出門去,外人又怎麼會得知呢?
而蘇家門外的趙婆子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她不僅僅自帶了板凳,還帶上了裝的有水的竹筒,甚至還帶了兩塊點心。
主打一個罵渴了喝水,罵餓了吃點心,罵人的話根本就不帶重複的,一直罵到了劉青果將孩子生下來。
宋家人自然是知道趙婆子坐在蘇家門口叫罵的,但他們忙於留青果的生產,將人往屋裡來,請趙婆子不願意,隻能叫宋老頭出來陪著趙婆子這個半個娘的嫂子,另送了幾回吃的和水,直到劉青果生下孩子之後,才將人給接進屋裡來。
從天光大亮生到太陽西下,劉清國總算生下了與宋大誌的第二個孩子,也是她們的第一個女兒。
宋忍冬成功的擁有了一個妹妹,不再是家裡最小的那一個。
這個小妹妹的名字依舊是宋老頭這個爺爺起的,起名的風格也承襲前麵兩個姐姐,名字皆是花的名字的傳統,叫宋月丹。
月丹,是山茶花的彆名。
雖然宋老頭沒怎麼念過書,但懂的東西還是不少的,他給孫女起花的名字,並不是直接叫桂花、金銀花、山茶花,而是用它們的彆稱金雪、忍冬、月丹,在這滿村給姑娘家起花名字,不是叫杏花就是叫梨花的一眾人裡,可以說是脫穎而出。
劉青果平安生下宋月丹,趙婆子看過孩子之後,留下個紅包,便扶著孫子的手回家去了。
而宋家人也總算是騰出空來,和隔壁蘇家算賬了。
剛剛是因為劉青果生產沒時間,現在孩子平安出生,時間那可是海了去了。
即便宋忍冬已經改自報複了蘇喜根,但一碼歸一碼,報複蘇喜根隻不過是額外加的添頭,張春草這個罪魁禍首必須出來道歉。
就算她不出來道歉,也得叫她受到懲罰。
宋家人雖然忌諱蘇福珠這個所謂的福女,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怕了蘇家一家。
有的事情大人不方便乾,就讓小孩乾,有的事情小孩不方便出手,自有大人頂上。
宋老太帶著兒子宋大誌拿著鋤頭直接破門而入,在蘇家其他人的目光之中直接闖進了蘇老太的房間,站在蘇老太的麵前要說法。
蘇老太縮著腦袋不願意麵對“這事我不知道,你們跟張春草說去。”
宋老太看著她的樣子,一副認定了她的模樣“張春草是你兒媳婦兒,你們又沒分家,我一個長輩去找他要說法豈不是不公平。所以我先跟你要說法,等我兒媳婦出了月子,讓我兒媳婦去跟她要說法。”
宋大誌拎著把鋤頭站在宋老太的身後,跟個預備好的打手似的。
他們來之前,蘇老頭還坐在炕上抽煙鍋,聽見他們破門而入的動靜的時候,蘇老頭就鑽進被子裡裝睡了,隻留下蘇老太一個人麵對著宋老太和宋大誌。
蘇老太心中有些怕,推了推旁邊裝睡的丈夫。
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蘇老頭打定主意裝飾,又怎麼是他能推醒來的呢?
“你,你們找她去。”蘇老太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將慫貫徹到底。
宋老太也沒指望蘇老太做出什麼決定,他直接來找蘇老太的麻煩,而不是去找張春草,就是為了在蘇老太的心中加深張春草是所有事情的禍害這個印象,好讓之後對蘇家的報複,讓蘇老太想起一切的禍端,就直接想起張春草。
再說了,她隻是來履行大人做的事情的,他家虎子為代表的孩子們,那可是有彆的事要做的。
宋老太繼續站在蘇老太的床邊吧嗒吧嗒罵,其實是站在那兒等一個信號,等一個有聲響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