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蘇福珠有部手機的話,就她在這村子裡一蹦一跳繞圈圈的步數,一定能登頂微信步數排行榜。
所以,她從“億蹦億跳”之中脫離出來之後,根本就沒法有太大的動作,也沒有辦法有多餘的舉動,直接就那麼一屁股癱坐在了原地。
其實摔在地上也沒有什麼,放到普通人爬起來就好了。
可蘇福珠自小就被蘇老太當做福女寶貝疙瘩一樣慣著,哪裡會是什麼普通人。
她自小就蘇素來兒給她當丫鬟一樣做跟班,穿著打扮都是全家最好的,衣裳稍微臟一點,便會鬨著不穿了,並讓家裡人給她換上乾淨的衣裳。
加之張春草有時候會在她耳邊嘀咕,金貴的以後會招人喜歡的姑娘,都是要有大家小姐的做派的,是不能隨隨便便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
所以,這普通人看來摔了並坐在土地上沒有什麼的事,在她看來就分外嚴重了。
本來就在哭,發泄著不停歇的蹦蹦跳跳的氣悶,這下是直接張著嗓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遠處被驢車摔到地上的蘇喜根和張春草兩人聽見蘇福珠的哭聲之後,也顧不得自己從驢車上麵摔下來摔的生疼了。
一個爬起來繼續控製驢車,另一個爬起來則是衝向了蘇福珠。
然後,三人便一起駕著驢車回了蘇家。
蘇福珠自然是要訴說一下自己內心的不痛快的,她將自己莫名其妙在村子裡繞圈圈的一蹦一跳,還停不下來的情況,給蘇喜根和張春草兩人都說了。
這兩人一聽,結合著剛剛從驢車上摔下來的經曆,以及前不久突然暴斃的蘇喜善的情況,原本打算的第二天才搬家的計劃,直接就給提前了。
“娘!我跟你說!咱們必須得今天晚上連夜搬去鎮上買的房子裡!不為彆的,就為躲災!也不知道是不是跑了的那個蘇想兒留下的禍根,她那災星的體質,怕是根本就沒從咱們這個家裡頭離開!先是克死了爹,又克死了她親爹!現在都要對著我們和福珠下手了!”
蘇喜根的發散性思維比彆人都要強,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早就消失不見的蘇想兒,以及蘇想兒那莫須有的災星罪名。
他劈裡啪啦的一通說,手底下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點沒慢著。
蘇老太原本是想第二天風風光光的離開,好也能擺擺譜,本來是不讚同連夜走的,但一聽到都妨礙到蘇福珠這個寶貝孫女了,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蘇喜奎在分家第二天就帶著妻子兒子去了鎮上,這家裡隻住了蘇老太他們,以及宋秀荷母子倆。
他們這一走,就相當於整個房子裡隻剩下宋秀荷和他兒子宋寶祿了。
宋秀荷在聽到他們收拾東西要走的時候,心裡其實也是開心的。
蘇老太他們一走,就沒有人壓在她頭上了,這家裡就是她全說了算,又怎麼會不開心呢?
所以聽著外麵的動靜,宋秀荷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隻可惜她這嘴角根本就沒能上揚多久,就被外麵傳來的張春草的尖叫聲給打破了。
隻聽見張春草尖利的一聲尖叫,然後便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等在屋裡的宋秀荷反應過來的時候,張春草已經一腳踢開了宋秀荷這屋的門。
“好你個宋秀荷!我們看著你可憐,分家的時候專門多分你五兩銀子,結果你還偷東西偷到我頭上來了!”
張春草推開門之後,便是一手掐著腰,怒目圓睜,另一隻手就要戳到宋秀荷的鼻子尖上來了。
宋秀荷被她這架勢嚇得一哆嗦,但自己根本沒有乾過的事,自然是連連否認“我沒有偷你的東西!”
隻可惜,這否認的話,落在張春草的耳朵裡,是格外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