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場的人,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隊長洪瀟。
不,其實也不夠準確,準確來說,最先回過神來的應當是蘇福珠本人才是。
隻不過因為她在烈陽之下的炙烤,連翻身做起來都是借了蘇老太的運,這麼一陣極具威懾力的笑聲之後,原本暈乎乎的他直接又向後倒去,暈死過去的不能再死了。
故而,這最先回過神來且清醒著的人才成了隊長洪瀟。
隊長洪瀟這會兒已經不是臉黑了,他那本來就不勝白皙的皮膚,莫名的給了人一種感覺,那就是他的臉綠了。
那種無語至極被氣到、懷疑人生懷疑自己撞邪祟,從而有種無力感的發綠。
他甚至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種念頭,那就是他為什麼不積極點去送第一支第二支隊伍,或者是在憊懶點,去送第四支第五支隊伍。
為什麼他偏生就積極在了這個時候,倒黴催的來送這隻有牧家車隊的第三支隊伍!?
也不知道這牧家車隊的老板牧老爺去哪兒了,搞出來這個毛頭小子帶隊,弄出來一家不著四六的,然後給這本就不容易的逃災南遷之旅,拆磚拆瓦。
隊長洪瀟有些神遊天外。
隻可惜他並沒有能夠神遊太久,就被牧炎咆哮著,叫他車隊裡的大夫,來給暈過去的蘇福珠看診的聲音驚醒。
“快!趕快過來!趕快過來給福珠看一看!福珠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暈過去了?趕快過來給她看一看!如果治不好她的話!我就讓你們全部給她陪葬!”
牧炎咆哮的極其有節奏感,而他家車隊裡的那個大夫一臉無語的往過來跑,肉眼可見的有些嫌棄,但因為需要這份錢需要跟著車隊逃災,隻能給憋回去。
看著那大夫給蘇福珠把脈,最後把出個中暑的結果來,然而牧炎還不相信,臉綠了的隊長洪瀟很是諷刺的說道
“把人扔在車頂上連遮都不給遮一下,還是個小孩子,沒曬死就已經夠好的了!這隊伍裡並不是隻有你一家人,趕快處理好,後麵的人還要繼續趕路呢!”
看著這荒唐的一幕,隊長洪瀟心中肯定,牧家這群人腦子都有病,並在心裡安慰著自己——沒事沒事,路趕的多了困難,遇到的多了,這群神經病也就能正常起來了。
他放下這一句話之後就沒有再搭理牧家車隊,而是讓手下人組織著後麵的人越過牧家車隊到前麵來,這樣整個隊伍好繼續前進。
牧炎自從回到牧家之後,成為了牧家單一無二的少主,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養成了覺得自己至高無上的心理,所以他還是想跟隊長洪瀟爭論幾句的。
隻可惜,洪瀟根本就不搭理他,騎著馬就回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而被他們的車隊一分為二的後半截,也開始越過車隊往前走。
逃災的過程中,走在隊伍的最後麵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眼見著這群人都要越到前麵去了,牧炎也顧不上再說什麼了,趕緊組織著隊伍前進,力求不被越到最後。
也正因為他的這一份急切,他隻記得讓大夫給蘇福珠開一副藥解暑,卻忘了讓人給蘇福珠遮一遮蓋一蓋。
蘇福珠在太陽光的照射之下,安詳的睡在那兒,臉蛋紅撲撲到一種極致,紫外線就分外關照她白皙的皮膚了。
要是這麼曬著,一直到他們這支隊伍休息,蘇福珠少說也得曬成個非洲人。
宋忍冬他們這邊,通過一定程度上的跋山涉水,總算是到了選好安營紮寨的地方。
這塊地方的確適合安營紮寨,寬敞而平坦,前麵向的下一段往山下走的繞山路,也是格外的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