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火靈體擁有一種焚噬特質,在以往的日子裡,不知道助她渡過多少次難關,她能在修行之路上晉升得這麼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歸結於此。
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木青將真氣送入體內時,朱雀隻考慮到木青是一個毒修,全然未料到木青的真氣太過雄渾精純,竟然到了這般地步。
玄武轉身而立,順著朱雀的視線看向木青,沉吟不解道“一個靈生二品,絕不可能做到,道兵就能嗎?沒有任何使用法寶的痕跡,也沒有嫁接天地靈氣的動靜,我懷疑他的體質同樣特殊。”
朱雀雙臂曲著趴在地上,努力搖頭,驅走毀滅一切的念頭,胸膛起伏不定喘氣說道“我隻能嘗試突破了。”
玄武沉聲道“能堅持多久,我護送你先回隱穀,此地可沒有地靈根能夠護持……”
後麵的話倒是有些不吉,玄武手上掐訣,懸浮在朱雀頭頂的黑玉龜板滴溜溜旋轉不停,散發出的黑色漣漪濃鬱了幾分,朱雀心神難得寧靜,連忙恢複坐姿,掐出定神靜心的手訣。
朱雀眉心突然出現一點赤紅色的毫光,這毫光幾乎是瞬間便覆蓋了她的全身,虛實流轉不定,襯得她掐訣盤坐的身姿有一種肅穆莊嚴之感,在這片天地間宛如一尊浴火的琉璃之身。
但玄武卻心頭暗叫不好,這赤紅色的毫光一點也不簡單,是修士突破超凡階時因為凡根未淨才有可能經曆的業火,但凡出現業火便預示著修士離做火入魔大道奔潰不遠了。
他手上運指如風,掐訣不停,懸浮在朱雀頭頂的黑玉龜板散發出的黑色漣漪越發濃鬱,如同墨汁一般籠罩朱雀身周。
一層層的赤紅色業火在朱雀身後流轉堆疊,漸有擴散之勢,與籠罩在朱雀身後的黑色漣漪相撞後,隻是稍稍泄露出了一絲氣息便引得天地靈氣的異動。
玄武雙眼凝重無比,如果再讓這業火與天地靈氣產生聯係,那想要阻止朱雀的冒險突破就不可能了,他臉上的黑褐色麵具閃爍出一陣陣壓抑的光芒,光芒中一隻生出雙翅的騰蛇與一隻靈龜相互交纏著出現,黑色的靈體釋放出一股鎮壓一切的威壓,這股威壓與黑色漣漪結合,竟然壓製住了業火往外擴散之勢。
但玄武胸膛起伏的頻率越來越高這證明他並並不輕鬆。
朱雀一直以極低嗚咽聲試圖舒緩自己的全身炙熱與痛苦,此時睜開一雙如同火焰深淵的眼睛,視線微抬,看著半空中的龜蛇纏繞之景,輕笑一聲道“不用如此費儘手段替我隔絕氣息,既然這麼多年後業火依舊存在,那就再走一遭唄,老娘可不想一直當隻縮頭烏龜。”
說到後麵,女子獨有的那股淩冽清爽味兒中已經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凜冽決絕。
玄武連忙勸道“就算是失敗,有地靈根護持,你至少還能活下來。”
朱雀輕嗤一聲,垂下眼簾,看著手臂上清晰的淤痕指印,“還要地靈根作甚,這樣也好,死就死了。”
大道縹緲高遠,越往後越講究一個道心純粹,朱雀深知這個坎兒就在這裡,早晚都得邁,至於失敗……她另願死得痛快一些,也不要看過大道更遠處的風景後永遠不能往前走的窩囊。
玄武似乎明白了朱雀心中所向,喟歎一聲,突然蹙眉望向一旁,沉吟道“他對你會不會有用?”
體內那股子清亮溫潤之意似乎還在,朱雀順著看過去,見懷草詩幾人扶起木青就打算離開,一番猶豫後點頭道“可以把他留下來。”
玄武去抓住木青之前還有些猶豫,“我一鬆手,你的業火再難壓製,真想好了?”
朱雀輕“嗯”一聲,道了聲謝,便閉目不語。
另一邊,木青在胸膛遭受巨力倒飛出去後,因為脫離已經再難爬起來,懷草詩幾女見狀沒有絲毫猶豫衝過來,將他團團圍住,保護著他。
最開始的擔心害怕已經過去,懷草詩和寧初幾女有條不紊地替木青處理著身上的傷口,空著手的許左則執劍站在幾人身前,一臉戒備的望著玄武和慕容修明幾人。
木青掙紮著想要撐起上半身,白嘉禾連忙扶住他的雙肩,幾女手腳麻利無比,已經清理了他身上的傷口,懷草詩撕下衣袖上乾淨的吧布料,幾女有樣樣,撕扯手掌寬的纖長布條,連在一起後,層層纏繞在木青前胸後背,稍稍緩解了木青的出血狀況。
“師叔,你們為什麼不走。”感受著身後幾股同源的真氣,木青想要拒絕,卻被懷草詩按住了雙手。
寧初的雙手按在木青後背,一邊輸送真氣一邊氣笑道“都這樣了能不能把嘴閉上。”
懷草詩眉宇之間凝聚著風霜,看向正在朱雀身邊不停掐訣的麵具男子,出聲問道“隱殺幾人都帶著麵具,這個人藏了這麼久,是玄武還是那個慕容?”
恰逢玄武使用麵具召喚出龜蛇靈體,幾女目光輕動,卻都同時沒了說話的欲望。
隱穀這處計劃明明漏洞百出,她們都知道黃鬆穀是個陷阱,卻沒想到設下陷阱的捕獵之人會是隱殺五人小組這個級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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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是衝我來的,師叔你們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