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你怎麼了?”
邢飛走在最前麵,回身看向懷風花。
“沒什麼,繼續往前走就是。”
懷風花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捂著胸口,臉上的驚悸還沒有完全褪去,就在剛才,她從腳下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正朝遠方彙去,不由想起了早先時候,白塔旁那塊石碑上的記載。
朱雀內城作為早先朱雀城原址,下麵有一條處於休眠期的地下炎脈,建造這座城的高人們,曾以大陣鎮壓,名為幽炎。
這甚至是幽焰州的起名原因之一。
懷風花看著前方的通道,主動走到了最前麵,在經過兩人時,偏頭問道“聽說城主府下麵有一座大陣,威力如何?”
邢飛看了葛山一眼,見他沉默,也沒想那麼多,沉吟道“大陣名為幽炎,據說是地階上品。”
“地階上品?”懷風花心裡吃驚,萬花穀的靈霧陣不過是地階中品的大陣,如果是將地階上品的大陣之威發揮到極限,就算是超凡後期也無力抵抗,她沉聲問道“這個陣法的開啟條件是什麼?”
邢飛搖搖頭,再次看向葛山。
葛山思索片刻,平靜說道“距離上一次開啟幽炎陣早已是幾百年的事情,開啟條件並不嚴苛,因為這個陣法吸收的是地下炎脈的能量。”
葛山見懷風花滿臉慎重,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不將這麼多年積蓄的能量同時引爆,幽焰陣對超凡後期構不成生命威脅。”
轟隆隆——
葛山的話音甚至未落,一股如同地龍翻滾的震動就從遠方波及了過來,儘管三人都是修士,在第一時間仍然是東倒西歪。
邢飛張大了嘴巴,看向葛山,兩人四目相對間,皆是充滿了震驚。
“不好!”懷風花深知白豪的果決狠辣,已經消失在原地,衝向了前方的黑暗。
“奇怪,這股地動怎麼又停了?”
“這段距離剛好到白塔那裡,看來這座大陣,遠不是城主府下麵那點。”
葛山看不見懷風花身影的前方,沉聲道“不管今晚結果如何,如果再往前去,恐怕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你想好了嗎?”
邢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地追向了懷風花。
城主府地下空間,幽炎陣中樞。
陣法之火衝天而起,瞬間見木青暴起的身影淹沒。
“哈哈哈哈。”
熱焰蒸騰著氣浪向四周拍去,白豪須發亂舞,紅光映照得通紅的臉上,滿是計謀得逞的猖狂。
幽炎州在上古方圓萬裡都是無儘的火山群,就算不敵歲月侵蝕的力量,無儘火山化作連綿綠林,在朱雀內城的地下,已經有一條炎脈。
這陣法之火取自炎脈,乃是天地之火,為了確定能夠殺死木青,他甚至將這麼多年積累的量全都傾瀉在了木青身上。
這種程度,就算是頂級的靈兵遇上了也會頃刻間融化,他堅信木青斷無活下來的可能。
“小子,就這點本事,卻還想著替他們報仇,到最後還不是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們一家人團聚。”
衝天之火已經閉合成了一道圓柱,整片地下空間內也沒有了木青的氣息,白豪臉上的得意越來越濃,嘴裡發泄著一直以來的鬱結。
幽炎陣是他目前最大的屏障,本著不過度耗費能量的想法,他作訣朝地上一指,默念法訣,關閉了大陣。
“叫你走,你不走,這下好了吧……”
陰影裡,慕容靜心底怒罵著某人,眼底閃過一絲她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悲傷。
作為隱穀五人小組之一,代號朱雀的她,在準備殺人時,根本沒有將她的視線落在白豪身上,隻是將垂在身側還在微微顫抖的纖手慢慢抬起,穩定地握在了短刺上。
“嗯?你沒死——”
一聲驚天大喝,慕容靜的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勢頃刻崩散,她強行咽下湧到嘴裡的鮮血,瞪大雙眼看向前方。
半空之中,火光退去後,高溫依舊在扭曲著空間。
一層層青光將木青的身體包裹覆蓋,就像是一顆長長的蟬蛹,每當有高溫侵襲而來時,青光內部便會有一絲紫氣閃過,抵擋住了這足以融化時間大多數東西的高溫。
伴隨著這白豪的驚喝,層層青光哢嚓著破碎,那道遊走的紫氣瞬間鑽進了木青的眉心。
木青靜靜地漂浮在半空,睜開眼睛時,眼底深處同樣閃過幾絲迷茫,看向地麵上伸出手指難掩驚懼的白豪,他隱隱明白是誰救了他。
就在剛才,無儘的憤怒將他的理智完全淹沒,生死危機關頭,上千字的法訣不停地傾瀉進他的大腦。
這個法訣,他一點也不陌生,正是引導出護體青光的“吞雲鬱氣”。
“你是怎麼做到的?”白豪抬頭看著木青,和他平靜淡然的目光對視間,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指著他的手指,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