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周正清。”
“從什麼地方來,進城做什麼?”
……
南門,祝豪為麵前的修行者做完登記,抬起了頭。
站在麵前的人一頭白發,臉上的皺眉很深,再想到剛才對方回答時虛弱的語氣,祝豪心中便有些憐憫,手一揮就放了行“進去吧,你老人家年齡這麼大了,何必還跋山涉水跑來受這個罪。”
祝宵帶隊巡邏時剛好走到這裡,走上前就給了祝豪一下,道“你小子昨天答應得好好的,今天就是這麼認真做事的?”
祝豪連忙叫冤“我這還不叫認真做事嗎?上到走不道的老人小到沒桌子高的小孩,但凡從我這裡進城,我都按照規矩做好了登記!”
祝宵輕哼一聲,拿起登記冊粗略掃了一眼,臉色稍稍緩和,解釋道“你也彆覺得冤枉,我叫你坐在這個位置,不是讓你覺得把彆人說的話寫在上麵就算在認真做事。”
祝宵將登記冊放下,隨手指著“周正清”的三個字上,“比如說剛才進城這個人,他就可能是用的假名,身上的氣息也是偽裝的。”
祝宵一臉不服。
祝宵側目道“你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了嗎?”
祝宵回答道“您無非是想告訴我要用心觀察人,而不是為了圖省事順便糊弄。”
祝宵正要點頭,就聽到祝宵話音一轉“但總不能因為剛才這個人也姓周,就覺得他跟周乾是一夥的吧?至於偽裝氣息,又哪裡來那麼多南海道宗的折青。”
祝宵氣笑了“你是在嘲笑你老子?”
祝宵曾放周乾一夥人進了南歸城,後來又放了木青一夥人進了南歸城,兩次都隻是差一點識破對方的身份,這已經被祝宵視作他在南門統領這個位置上的恥辱。
特彆是祝博遠那家夥現在一見到他就高呼“開門統領來了”。
祝豪見祝宵似乎真有些生氣了,脖子一縮,連忙說道“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爹有些過於緊繃了,這都快過去三個月了,南歸城早已經恢複了平靜。”
祝宵皺起眉,表情嚴肅道“其他人可以這麼想,我們不能,隻有我們時刻保持警惕,南歸城才能真正平靜!”
祝豪把話聽了進去,微微動容,老實道“我知道了。”
祝宵看了祝豪一眼,重新看起登記冊,然後就看到了“周正清”後麵的內容——從西邊來,到南歸城尋找不孝子。
祝宵猛然抬起頭,問道“周乾的老子叫什麼名字?”
祝豪看著祝宵臉上的認真表情,臉色微白“這不可能……”
……
城主府,祝離帶著鐘靈兒和澹台璿來到了煉器坊。
煉器坊的位置在城主府地下陣法的一處陣眼上,平時一般用來煉製普通的法寶,屬於大材小用。
祝離將一枚玉牌交給鐘靈兒,說道“坊內的人都已經離開,這是控製陣眼之物,我就把這裡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我都來這裡好幾次了。”鐘靈兒接過玉牌,點頭說道。
祝離微微一笑,鐘靈兒在前段時間替她打造出了一件特殊的法寶,隻要周乾進入南歸城,那件法寶就會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這讓她鬆了很大一口氣,至少不用時刻擔心周乾又潛進南歸城亂來。
祝離看向澹台璿,說道“璿真人若有所需,請儘管提出,我一定儘力滿足。”
澹台璿誠聲感謝道“能用上此地,已經是最大的幫助,多謝祝城主。”
祝離搖頭笑道“你太見外了,難道我們現在還不算朋友?”
澹台璿微微一笑,“我們已經是朋友。”
“哎呀,什麼時候開始呀,你們都太客氣了。”
鐘靈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催促起來。
得益於從那幾道異火,鐘靈兒的氣息比幾個月前深邃了許多,距離藏天下的境界近了許多,唯一不變的是現在這副少女的模樣,靈動嬌俏。
祝離和澹台璿相視一笑,說道“我還有其他事,若是遇到問題,可以去主殿那邊找穀雨。”
祝離離開之後,鐘靈兒走到煉器坊內,很快就將此地的陣眼全部開啟,氣溫迅速升高,一股炙熱的能量在煉器坊中央那道一丈多高的火爐內快速堆積。
澹台璿見狀連忙將三清劍鐲交給鐘靈兒。
當日周乾不顧一切地衝出包圍,為了抵擋玄相石碑的鎮壓,便將三清劍鐲扔了出來,這件寶物便成了澹台璿的戰利品。
這段時間澹台璿嘗試過將三清劍鐲祭煉,她順利地抹除了劍鐲上的幾層印記,唯獨最後一道印記,以她如今的實力也無法做到,這才有了今日之行。
火爐內來自大日炎的力量被全部調動,三清劍鐲漂浮在火爐上方,瘋狂擺動,試圖逃脫,卻被鐘靈兒與澹台璿全力壓製。
很快,澹台璿雙眉微展,她清晰地感應到三清劍鐲內最後一道印記正在快速淡去。
就在印記即將被徹底抹除之時,三清劍鐲突然掙脫了二人的壓製朝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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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璿目光一沉,玄相石碑立即砸了過去,但一股力量卻在此時擊中玄相石碑,三清劍鐲最後成功飛出了煉器坊。
澹台璿和鐘靈兒表情一變,連忙追了出去,很快就找到了始作俑者。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就站在煉器坊外,三清劍鐲停在對方身前,鐲身不停顫抖,似乎在傾訴這段時間的悲慘遭遇。
“閣下和周乾是什麼關係?”
澹台璿在看到這一幕的第一時間便停了下來,神色凝重,她竟然看不透此人的境界。
周正清終於聽到熟悉的名字,伸出手握住三清劍鐲,開口道“你們把他殺了?”
澹台璿眉頭一皺,玄相石碑呼嘯而出。
“脾氣跟你爺爺一樣臭!”
周正清認得玄相石碑,猜到了澹台璿的身份,他人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見他如何催動三清劍鐲,數不清的劍影呼嘯而出,輕而易舉地就擋下了玄相石碑,與之前在周乾手上時發揮出的威力有著天壤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