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二話不說,祭出三道符紙,掐訣念咒,符紙如同三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怪蛇的三顆頭顱飛去。
怪蛇的三顆頭顱同時吐出無儘的黑色發絲,將符紙層層包裹,經過一番角力,發絲和符紙一起碎裂在空中,緩緩落下。
魏然咬著牙,“寶鏡鎮凶,魔滅鬼崩,研書八卦,三界聽令!急急如律令!”魏然祭出一枚八卦鏡,用自身的靈力將其放大數倍,“敕!”
八卦鏡飛向怪蛇,金光太盛,餘祐微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八卦鏡的金光消失,回到魏然手中時,怪蛇左側的頭已經被斬斷,滴滴答答地流著紫褐色的血漿。
餘祐微隻覺從腳底旋起了一陣狂風,震耳欲聾的慘叫直衝耳膜,“你敢傷我,今日我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魏然紮穩腳步,拉住餘祐微,咬破手指在虛空中畫著血符,將血符擊到餘祐微背後,餘祐微這才在狂風中站穩。
“怎麼辦?需要我嗎?”餘祐微緊緊握著木劍,隨時準備割腕。
“你沒發現你這個方法基本上是必死無疑嗎?”在狂風中隻能低吼的魏然艱難的朝餘祐微喊話,“我跟你說的是遇血膨脹,你意思意思讓它沾點血就行了,誰告訴你要割腕了?”
“知道了!”餘祐微吼了回去,她學著魏然的樣子,劃傷指尖,木劍沾上餘祐微的血,紅光更盛,魏然遞給她的時候木劍隻有匕首大小,現在儼然是一柄利劍了。
突然,旋風中升騰起血色的霧氣,當餘祐微看到的時候已經吸進了一部分血霧。
“糟了!”魏然屏住呼吸,捏了個屏息訣,拍到餘祐微頭上,“不要吸入這些血霧!這些都是怪物的蟲卵!”
聽了魏然的話,餘祐微差點嘔吐出來,可無論她怎麼仔細看,那都隻是一團血霧而已。
她自然是看不到,魏然的陰陽眼卻看得清清楚楚,血霧中包裹著無數蟲卵,隻要被吸入體內,就可能會被幼蟲啃噬的千瘡百孔,餘祐微已經吸入一部分蟲卵,他不能再戀戰,必須速戰速決,幫餘祐微逼出蟲卵,否則後患無窮。
“劍!”魏然朝餘祐微喊道。
餘祐微聽話地將木劍奉上,怪蛇似乎更加憤怒了,搖擺著巨大的尾巴,所到之處儘是一片廢墟。
魏然以靈力驅使木劍立在眼前,飛速結著手印,“太上台興,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誅邪!”
木劍直指怪蛇的七寸,載著金光飛出,怪蛇應聲落地,地動山搖。
魏然見怪蛇落地沒再動彈,也虛弱地癱倒在地上,餘祐微忙過去查看魏然的情況,她看得出來,剛剛那一擊魏然已經拚儘全力。
“你怎麼樣?”餘祐微試圖扶起魏然。
魏然嘗試了一下,卻沒能站得起來,“我沒事,隻是有些脫力,那隻怪物死了嗎?”
餘祐微不敢走太近,隻是遠遠的望著它,身體沒有再起伏,似乎已經沒有了呼吸。
“像是死了。”
魏然試著用陰陽眼去看,可剛剛的一擊他使出了全力,眼前已經有些模糊,“我們先離開吧。”說完,便再次嘗試著起身。
餘祐微忙攙扶起魏然,將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半拖半扶地挪了幾步。
“你怎麼這麼重?”餘祐微心情大好,妖物被魏然滅了,張重之和那些人都得救了,她已經在考慮等下跟魏然吃些什麼慶祝,以及要怎樣感謝魏然了。
“重……”魏然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手臂就從餘祐微脖子上緩緩滑下。
餘祐微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就看到怪蛇的尾巴穿過了魏然的身體,它肮臟的尾巴上還沾染著魏然的鮮血。
“女善信,快,跑!”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個字,魏然口吐鮮血,仰麵倒了下去。
餘祐微的心臟也跟著魏然的身體一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怪蛇顯然被魏然傷的不輕,可它帶著恨意存活了幾百年,而恨,是一種如此強烈的情感,足以支撐它再次站起來,重傷它的仇人。
怪蛇吐著信子,舔著尾巴上魏然的血,瘋狂地笑道,“哈哈哈哈,你這個蠢女人,剛剛讓你走你不走,如今即便是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今天就和你帶來的野男人一起死在這裡吧!”
說完,憑借著胸中一口恨意,竟再次騰到空中,擺動著尾巴就要朝餘祐微撲來。
餘祐微身體裡突然發出烈火般的紅色光芒,將黑暗的墓室照得如同白晝,魏然感覺到了異常,眼皮顫抖了幾次,才睜開眼睛。
隻見餘祐微身後的影子赫然立著一隻張開翅膀的單足神鳥,充斥著一整片牆壁,雖然隻是影子,顏色卻是赤紅,似乎隨時都要滴出能燒燼一切的火焰來。
此時的餘祐微雙眼緋紅,“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傷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