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然點點頭,「今日我用驅邪符傷了他的降頭,隻要我見到這個人就會認出驅邪符的氣息,明天我們去看看這個人在不在陽光養老院。」
從早到晚馬不停蹄地忙碌了一天的三個人,終於結束了這疲憊的一天,餘祐微堅持讓魏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由自己在客廳守著梁源,魏然倒也沒有客氣,他知道那個降頭師今日定翻不出什麼水花,便回了房間,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魏然睡得極沉,毫無防備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從衣櫃裡爬了出來,沒有任何阻礙地爬上了魏然的床,鑽入了他的耳朵。
這一夜魏然睡的格外疲憊,從小接受嚴苛訓練的他身體素質極好,除非一不小心生了病,不然絕不會出現這種一覺醒來昏昏沉沉的感覺。
餘祐微守著梁源,有一覺沒一覺的過了一個晚上,直到鬨鐘響起,她才發現今天魏然竟然起得比她還要晚,不由得有些擔心,想去敲魏然的門,又怕害得他休息不好。
不過,這個擔心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她的鬨鐘不僅叫醒了她自己,還叫醒了梁源這個大嗓門。
粗線條的梁源眼睛還沒睜開就叫道「我去!怎麼今天睡得脖子這麼難受……」睜開眼睛看到餘祐微,才想起自己是睡在餘祐微家裡的沙發上的,而餘祐微因為怕他出事,隻能搬了床被子在客廳打了地鋪。
從睡眼惺忪中清醒過來的梁源趕忙搶過餘祐微正在疊的被子,大聲說道「快放下快放下,你幫了我這麼多,怎麼還能讓你疊被子呢?我來我來!」
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餘祐微被梁源的大嗓門吼得一愣一愣的,等到他搶走被子才反應過來想叫他聲音小點不要吵醒魏然,可魏然已經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餘祐微和梁源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見魏然的臉色如常,餘祐微稍稍放下心來,趁著梁源不注意,一把搶過了被子,抱回了自己房間。
梁源熱情的上前沒話找話,「魏兄,原來你和微微是分房睡的啊!」
正在鋪被子的餘祐微聽到梁源的大嗓門從客廳傳來,腳下差點一個趔趄,她此時隻想撕了梁源那張嘴。原本她和魏然相處的非常自然,他倒好,天天在這裡攪混水,到時候他的事情結束,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她和被他開了這麼多玩笑的魏然,豈不是很尷尬?
魏然倒是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很詫異,「什麼意思?難道還可以睡在一個房間嗎?」
「嘿嘿……」梁源戲謔地朝魏然跑了個媚眼,「這個嘛,就看你倆是怎麼商量的了。」
餘祐微聽不下去了,趕忙走出房間,「你們想吃什麼?今天我們早點出發,爭取在今天了結這件事。」說完,又狠狠地剜了梁源一眼,梁源是個非常好的人,這點
毋庸置疑,但他似乎非常熱衷於撮合自己和魏然。
「必須趕走這個八婆。」餘祐微握起雙拳,在心中默默想著。
於是,三人簡單的煮了一鍋素麵,收拾妥當就趕往陽光養老院,到達的時候,也不過才九點半而已。
由於餘祐微已經來過兩次,前台的接待人員對她還有印象,知道她和韓院長的關係不錯,便直接把他們一行人帶到了院長辦公室。
韓院長今天的臉色不是太好,似乎是身體不大舒服,以往每次餘祐微見到她,她都是一副乾練的裝扮,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卻依然活得很有朝氣。
可今天,她的臉色很差,今天溫度很高,可她卻披著一件看起來很厚重的大衣,嘴唇也沒什麼血色。看到她的第一時間,餘祐微的心就沉了下來,韓院長這個樣子,真的也太像魏然所說的被他所傷的人了吧!
餘祐微跟韓院長寒暄著打了招呼,便急急地用眼神詢問魏然是她嗎?
魏然臉上淡淡的,搖了搖頭。從走進這間養老院他就在試圖感知驅邪符,降頭師的特點是趁人不備使陰招,掩蓋氣息這種事卻不太擅長,可從他進入陽光養老院到現在,都沒有感知到驅邪符的氣息。
餘祐微這才鬆了一口氣,跟韓院長也接觸了幾次,如果韓院長就是那個降頭師,那他們也太被動了,而且,如果韓院長是降頭師,又怎麼會需要他們來擺平那些胡攪蠻纏的老人家屬呢?
「韓院長,你這是,身體不舒服?」儘管已經跟魏然確認過,餘祐微卻還是想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