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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我能想起我的所有記憶嗎?」餘祐微痛苦的說著,「這種感覺好難受,就好像人的一顆心被挖去了一半,有人在我的大腦裡硬生生的偷走了一大半的記憶一樣,我現在隻記得你的樣子,卻不記得我們的過往,我連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想不起來,你說我們要成親了,我這個樣子怎麼成親?」
男人抓住了餘祐微的雙手,語氣堅定的說道,「彆擔心,無論你能不能想起以前的記憶,我都會照顧你,對你好,我們會像以前一樣幸福。」
餘祐微現在沒有任何選擇,唯有相信眼前的男人,她腦中的記憶最早也隻停留在昨天,還是斷斷續續的,她能依靠的隻有這個樣貌深深刻在她心裡的男人。
於是,餘祐微擦乾眼淚,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想出去走走,不知道躺了多久了,現在全身都沒什麼力氣,胸口也很悶。」
男人親手下的蠱,心中自是十分了解餘祐微此時的狀態,她已經掀不起任何風浪了,不消兩天,她就會完全信任他,成為他的專屬獵物。
「好,那你慢點起來,我陪你去外麵走一走。」男人扶起動作有些緩慢的餘祐微,在拉起她的手時,不由自主的用拇指摩挲了兩下。
就是這兩下,讓餘祐微的手跟著抖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反應,隻是覺得身體的條件反射讓眼前的男人都跟著陌生起來。可她什麼都沒有說,任由男人繼續拉著自己的手,終於,她走出了這扇關了她不知道多久的門。
走出房門,才發現原來她在一間紅瓦木樓當中,她不知道自己在幾樓,可放眼望去,周邊的所有其他住戶都是白瓦木樓,唯有她所在的這一間,紅瓦異常醒目。
隨著男人下了樓,餘祐微回頭望去,這才發現這棟紅瓦木樓建的氣派非常。她在室內時已經感到裝飾十分豪華,卻沒想到連室外都極儘奢靡,雖然她已經不大記得這些東西的名稱和價值,但判斷是否值錢的基本眼力還是在的,這個男人在寨子當中的財富和權利都是無可比擬的存在。
光是在男人家中的院子裡,餘祐微就一直逛到了天黑,院中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各式彩燈將整個大院映照的如夢似幻,跟一牆之隔的其他屋舍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好了,你幾天沒有出門,我們在家中走走就好了,你該回去休息了。」男人的語氣不容置疑,見餘祐微似乎還有些疑慮,便笑著說道,「怎麼?要我陪你才肯休息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餘祐微急的連忙擺手,這個男人對於現在的她而言還是非常陌生,她還沒那麼容易接受他,「那我走了,明天見!」
說完,就依著原路打算返回,才走了幾步,想起還有一件事沒有問清楚,便又停了下來。
可男人卻已經邁著大步走出了很遠,她隻能小跑著追上男人,「等一下!」
「怎麼?後悔了?」男人熟練的挽起餘祐微的手,揣入自己的懷中。
「不是。」餘祐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掙脫出來,「我想問問你的名字,下次你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怎麼稱呼你了。」
「哦?」男人臉上滿是意外之色,「我叫倉邑白龍,不過,你以前都是叫我寨主。」男人現在看餘祐微喜歡,本想破例讓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可又覺得一個美則美矣,自我的靈魂已經被壓製住了的女人,應該沒多大意思,便並沒有待她特彆。
可餘祐微卻怔在了原地,她雖然沒有記憶,卻也覺得自己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稱呼自己喜歡的男人,不免有些不解。
而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蠱術無比自信的白龍寨主卻並沒有將餘祐微的反應放在心上,在姆明這三個寨子當中,他想要的任何東西都能輕易得到,而餘祐微,隻不過是一
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就算有幾分姿色,那又怎麼樣呢?女人對他來說從來都不重要,他隻是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罷了。
更何況,餘祐微中了他的失魂蠱,就算她直覺得有什麼不對,也想不起任何東西,連想要質疑他都沒有依據。說白了,他根本就看不起餘祐微,或者說的更直觀一點,他看不起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而可憐的梁源已經從白天找到了夜晚,小元勸他回去再問問阿蕪,他還非常不甘心的想把冬古寨再翻上一遍。
小元隻得無奈的勸道,「梁哥,咱們這麼找真的不是個辦法,我知道你著急,我也著急。就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吧,我不跟你說那些虛的,你也知道這兩年經濟形式不好,你們這個活兒是我近兩年接的酬勞最高的一單了,要是才開始走最重要的人就丟了,我丟了這個活兒,那可能今年都接不到幾個單了,你們這單可是足夠我吃一年的。所以啊,就算我說我跟你一樣擔心微姐你不相信,那你總該相信我要吃飯吧?
微姐在東古寨這個消息也是從阿蕪嘴裡說出來的,你既然不相信她彆的話,怎麼就一門心思的信她說微姐就在東古寨呢?」
梁源此時頭發蓬亂,都是自己抓的,這一天不知道敲了多少個門,眼神也略顯呆滯。他何嘗不知道阿蕪也許是在說謊,也許餘祐微就沒來過冬古寨,可眼下他沒有彆的方向了,與其回去聽阿蕪的另一個謊言,不如把東古寨徹底排除,這樣至少再找起來他就可以直奔其他的區域了。
「哎……」梁源望著天,長歎一聲,「你說得對,可是她要是鐵了心不跟咱們說實話,我們能拿她怎麼辦呢?」說完,梁源拿出手機,沒有抱任何期望的撥出了餘祐微的電話,一邊聽著聽筒中傳出的聲音,一邊強扯著嘴角對小元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猜怎麼著?嘿嘿,這次不是無法接通了,關機了。」
小元扯過梁源手中的手機,拉著梁源走到了車旁,把他懟到了副駕駛位,「我來開車吧,你今天太累了。」
小元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撥出了報警電話,結果跟她預計的一樣,接線警員的態度很好,也表示一定會出警。但也友好的明示了,她所說的區域範圍太大,路上也沒有監控,出警的效果可能會不那麼儘如人意,沒有辦法,還是得靠自己。
寨中小路本就崎嶇,加上夜色漸濃,小元把車子開的很慢,慢到梁源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幾次想要開口催促,都被小元一邊開車嘴上一邊念叨著安全第一給攔了下來,直到天徹底黑下來才回到了阿蕪的家。
阿蕪正在院子當中坐著,對於出賣餘祐微這件事,她知道不地道,可她並沒有後悔,但棘手的是餘祐微的同事還沒有走,而她由於家中之事也不能馬上離開,隻能孤身麵對已經對她起疑的梁源。直到這個時候她依然在幻想,梁源對自己還不錯,萬一他是個蠢貨,自己能糊弄過去呢?
可是她錯了,車子才一停下,她就開始在臉上預演待會兒見到梁源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而下一秒,梁源就衝進了院子當中,怒氣衝衝的站定到她麵前,根本沒有在意她臉上是什麼表情。
「說實話吧,微微到底怎麼了,你對她做了什麼?」
麵對氣勢洶洶的梁源,阿蕪忍不住向後縮了縮脖頸,「怎麼?你們沒在東古寨找到她嗎?是不是她又去彆的地方了?東古寨……」
「夠了!」梁源打斷了想要繼續狡辯的阿蕪,「微微根本沒有去東古寨,也沒有那麼一輛順路馬車的存在,我問的是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阿蕪扭開了頭,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沒什麼能證明的。」
見阿蕪這死鴨子嘴硬的氣勢,梁源直接被氣笑了,「好,好,你記住,
如果微微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正放著狠話,魏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梁源狠狠的瞪著阿蕪,接起了魏然的電話,「喂?魏兄。」
「微微有消息了嗎?」魏然的嗓音有些沙啞。
「沒……還沒有……」說出這句話,梁源也感到無比的沮喪。一天過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想到這裡,他瞪著阿蕪的目光更加凶狠起來,有一瞬間他甚至都想揪起她的衣領叫小元打她兩巴掌。
「知道了,發個你現在的定位給我。」魏然淡淡的說道。
「啊?魏兄,我覺得你今天要不然先休息一下吧,這麼晚趕路有風險,再說,車也不好打啊!」
「沒關係,給我發定位就好。」
「魏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著急,可是眼下你是最有可能找到微微的人了,安全第一啊……」
魏然已經沒有耐心等梁源繼續嘮叨下去了,語氣也嚴厲起來,「我說把定位發給我,不要讓我一直強調。」
梁源第一次從魏然口中聽到這樣的語氣,在他印象中魏然是一個接近仙人的世外高人,向來是沒什麼特彆大的情緒的,可如今他竟然生氣了。於是,梁源忙不迭的將定位發了過去,可還是不大放心,還想繼續叮囑幾句,「魏兄,我跟微微上次從機場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也隻到了苗疆邊緣,你要到我們這個位置怎麼也得兩天……」不等他說完,魏然已經掛斷了電話,梁源的耳邊隻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