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惡兄為夫!
岩衝說“幺兒,扁他。”
然後岩青一拳揍在此人鼻梁上,在對方踉蹌著後退穩定身形時附贈一腳,這位出言不遜的公子哥便一臉血的躺地上了。
“公子!”他家小廝慘叫一聲,死了爹娘一樣驚恐的撲過去,“公子!公子!公子!公子您沒事吧?!”
岩衝收回腳,岩青的腿也隨之放下,他抓著岩青的手腕,看了看他的拳頭,問“疼不疼?”
岩青收起震驚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還好。”
“感覺怎麼樣,幺兒?”岩衝笑嘻嘻的問,“爽吧?”
岩青抿著嘴唇,極力掩飾住唇角溢出的一絲笑意,靠著自家兄長結實寬厚的胸膛,仰著頭看了看往後看了看,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眉眼彎彎的點了點頭。
儘管是被岩衝控製著才出了那一拳和那一腳,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拳頭砸在對方的鼻梁上、腳踹上那人的身體時,他覺得興奮,那種感覺很刺激,他從來沒有對人動過手,“拳打腳踢”是被他歸在“嚴重”的暴力手段一欄裡的。
果然,隻有這種大開大合一方壓倒的暴力手段用起來才夠爽快。
岩衝笑了笑,放開岩青,走到暈頭轉向起不來的公子哥身邊,迎著對方陰毒的視線,岩衝也收了笑,臉色漸漸沉下來,心裡老大不爽快,他到底是在在那種混亂惡劣的條件下長成人的,脾氣怎麼可能會好,也隻是對岩青一人而已。
彎下腰及其暴力及其粗魯的抓著對方的衣襟把人從地上拎起來“怎麼,不服氣?”
他家小廝上下牙齒打著架,不敢上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警告你啊,快快快放開我們家公子!”
岩衝沒搭理這小廝,笑的猙獰,拍了拍公子哥的臉“告訴你啊,彆打我家幺兒的主意,他是老子的寶貝疙瘩,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再讓老子聽到那些不中聽的字眼,打的你滿地找牙!”見這公子哥還是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憤恨怨毒神情,岩衝提著他猛晃一下,大聲吼,“聽到了沒有!”
他一臉凶悍,眉宇間彌漫著恐怖的煞氣,吼聲仿佛直直的擊中人的心臟,引的人心驚肉跳。
公子哥離的最近,受到的衝擊也最大,若說剛才還是懷恨在心想要岩衝好看,此時此刻隻剩下了從內心最深處升起的恐懼之意。
陰司判官的威嚇,豈是凡夫俗子能夠抵抗的。
小廝已經嚇的雙腿發軟,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替他家公子多說一句話。
“聽、聽到了。”
岩衝這才滿意,鬆開公子哥的衣領,甚至還露出一個笑容“欠下的銀子你自己去我府上問管家要,記得帶著欠條,如果你告訴彆人我住在這裡。”他拳頭捏的嘎巴響,笑容可怕至極。
心裡的不甘抵不過恐懼的警示,在岩衝充滿了威脅警告之意的視線裡,公子哥勉強點了點頭,他抿了抿嘴唇,嘗到了一股血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鼻子還流著血,急忙抖開帕子堵著,又是憤恨又是畏懼的看了岩衝一眼,在小廝的攙扶下不聲不響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等對方的身影消失,岩衝立刻牽著岩青的手往家裡跑,邊跑嘴上邊喊“收拾東西,跑路!”
岩青趔趔趄趄的跟在他後麵,看著他一腳踹開門,翻箱倒櫃,把整齊乾淨的房間弄的亂糟糟的,滿頭霧水的問“兄長,怎麼了?”
岩衝把錢莊的鑰匙用手編的結實繩子串著,掛在岩青脖子上,又收拾了幾件自己和岩青的內衣褲,打包背在身上,翻出岩青的大氅給他穿好,提筆鋪平一張紙,龍飛鳳舞的留下一行草字,那鎮紙壓著,扔了筆後牽著岩青便走,笑嘻嘻道“剛剛咱揍的才是真正的涼城一霸,這家夥陰險著呢,現在害怕我等回過神來肯定要用陰損的法子來報複我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岩青壓根沒辦法判斷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因為他家大哥的態度太隨便了,隨便的讓他根本就生不出一點慌亂緊張的情緒。
被岩衝抱著上馬後他才意識到岩衝竟然是說真的,慌忙道“長庚出去還沒回來,又沒對李叔講……”
“我留了信,李叔知道怎麼做。”岩青不會騎馬,岩衝帶著他,又另外牽了一匹馬,省的走遠路把馬兒給累著,他下巴蹭蹭岩青的腦袋,笑笑,頗為神秘的說道,“長庚嘛,走到哪兒他都丟不了的,嘿嘿,他現在是哥的召喚獸。”
兄長說什麼就是什麼,岩青哦了一聲,問“兄長,我們去哪裡?”
“幺兒有想去的地方嗎?”岩衝問他的意思。
岩青想了想,道“我常聽人說江南水鄉,北地苦寒,可江南依舊溫暖如春,不知是真是假。”這時候的人們大都安土重遷,極為重視故土,輕易不肯背井離鄉,落後惡劣的交通環境下,更少有人會產生四處走走旅遊散心的念頭。
之於岩青,他從小長大的涼城和那些沒見過的沒去過的城鎮沒有多大區彆,心安之處是吾家,有兄長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涼城的回憶並不美好,他也不希望有一天和兄長走在街頭碰到曾經的“客人”,所以對於離鄉遠遊,岩青是期待歡迎的。
“兄長,下江南可好?”
“行,那咱就南下。”岩衝一錘定音,把安安靜靜的岩青擁在懷裡,望著他白裡透紅的臉頰心裡說不出的喜歡,尤其是在聽到岩青溫和依賴的喚他“兄長”的時候,岩衝覺得自個兒的心都要融化了。
這麼說有些誇張,他就是想表達一下對幺兒的喜愛之情,嗬嗬……
黃昏時分,夏長庚果然出現,說是回去看到家門外圍了一圈彪形大漢,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回到房間看了大人的留言才知道您二位竟然不告而彆,一邊飄一邊抱怨,嘮嘮叨叨半天,看了看周圍大片大片荒涼的雪地,有仰頭望了望天,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大人,您是不是迷路了?”
“沒有。”岩衝麵不改色,“根本就不認識路!”
岩青暗笑,難怪一路上連鄉野村店都沒有見到,恐怕早已偏離了官道,不知走到哪條小道上去了,偏生兄長還如此理直氣壯。
他動了動腳趾頭,從岩衝給他“度氣”能看到鬼之後他就不再畏寒,但也隻比普通人好了一些,在馬上坐了太久,手腳已經冰冷的麻木了。
“兄長,不妨就在此處下馬,找個背風之所生火,應付一夜吧。”
岩衝心中愧疚,他哪裡知道這年代的天朝地廣人稀到了如此境地,出城之後走了將近一整天,除了一開始看到的小村莊外竟然再也沒有看到過人煙。
連個傳說中的破廟都沒有!
摸了摸岩青冰涼的臉頰,他心想,反正有他抱著幺兒取暖,總不至於讓幺兒凍著,哥是乾嘛用的,表現的時候到了!
岩衝滿血複活,腰杆兒挺的筆直,精神奕奕道“那好,今晚就在……”
“大人,不妨到前麵的鬼宅借助一夜吧。”
昏暗的曠野中,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座宅子,正立在一行人的必經之路上,黑黢黢的房屋輪廓,
靜悄悄的,大門上掛著兩隻暗紅的燈籠,正隨著寒風左右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