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正寬衣。
張士則在一旁伺候,忽然他瞧見蕭逸塵的衣服竟然劃破!手心也有傷痕,嚇得趕緊想要宣太醫!
“來人呐!”張士則話音未落。
蕭逸塵抬了抬手,阻止了張士則“不必,這麼晚就不要驚擾太醫們了。”
張士則一臉的擔憂“陛下宅心仁厚,可陛下乃九五之尊,需得好好照顧龍體啊!”
“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蕭逸塵語氣果決,“皮外傷而已,並無大礙,再者朕已經服了藥,你不必過度擔憂。”
張士則垂著頭,輕輕應了句“是,陛下。”
“退下吧,朕乏了。”蕭逸塵說。
“是。”張士則躬著身子慢慢退了下去。
蕭逸塵坐在床榻邊,他望著自己還泛紅的手心,出了神。
一瞬間,他又想起在陷阱裡,棠泠下意識地跑過來抱住他,仿佛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他的心裡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填滿,暖暖的。
而臨走之時,棠泠又給了他藥,還給了他一條手絹。
所以,棠泠是有在關注他,關心他?
他還看見棠泠偷偷向棠潯要來了那瓶藥,而且看棠潯不情不願的表情,想來這瓶藥一定價值不菲。
不自覺的,他的嘴角竟然揚起,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我在想什麼?
蕭逸塵愕然緩過神,他怎麼在笑?!
他有點慌神了,不由得他細細思量,他隻得趕緊躺下,把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思緒拋出去,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
有人一夜輾轉反側,有人一夜好眠。
“哈——”棠泠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她坐在馬車上,手撐著一旁小桌子,眼皮上下打架,看起來疲倦不已。
“小姐,你昨夜為了桑姑娘和林公子的事情,忙到那麼晚才回去,今天又那麼早就來趕路,你身子會吃不消的…”柳鳶擔憂地看著困倦且疲憊不已的棠泠。
棠泠閉著眼睛,擺了擺手,“我沒事。”
柳鳶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棠泠。
“昨夜能把桑姑娘和林公子的事情處理完就好,也免得日後又因為他倆的事情憂慮。”棠泠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說。
“這樣就算處理好了嗎?”柳鳶有些擔憂,“可是昨夜林公子也沒有明麵上答應桑姑娘說的讓桑府去退親這件事呀…”
“但至少他們兩個人都一致同意了退婚這件事,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他們兩個人肯定能夠去想辦法應對桑府和林府。”棠泠一邊說,一邊又輕鬆抬起眼皮,掀開窗簾看了眼外麵。
怎麼才剛剛出城?
哎…
“我先睡會兒,等會兒到了孺子室再叫我。”棠泠已經困得不行,頭靠在馬車上,昏昏沉沉地便睡了過去。
她是真的沒想到,昨天會因為桑嫻和林端的事情忙到那麼晚。
她也原以為,給桑嫻支招讓桑府去退親,林端會答應,誰曾想,林端還是沒辦法孑然一身,不顧林府。
不過林端這樣做,棠泠也理解。
總之,棠泠是覺得她已經做了她該做的事情,至於桑嫻和林端日後怎麼樣,那就看她們二人的緣分了。
想著,棠泠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哪知,她進入了淺睡,馬車忽然停下,一下的顛簸,直接把她給弄醒了。
“嗯?”棠泠瞬間叫醒,身體因為慣性朝前麵晃動了一下,“已經到了嗎?”
“棠先生是不是在裡麵呀?”是祁莫羽的聲音。
棠泠疑惑地掀開窗簾,“郡主?你怎麼在這兒?”
“我去孺子室教書呀!”祁莫羽騎著馬,旁邊還跟著穆陽。
棠泠恍然,她真是睡糊塗了,竟然忘記昨天已經把祁莫羽留在孺子室教書。
“怎麼沒有看見塵先生?”棠泠又張望了兩眼,在尋找蕭逸塵的身影。
“我家公子在府中處理事情,公子特命我來轉告棠先生一聲,他今日不能來孺子室了,還望棠先生擔待。”穆陽抱拳,畢恭畢敬。
其實,蕭逸塵是在處理邊關事情,鎮南侯祁莫寒與長公主蕭逸雲不日就要回京,他需要好好準備準備,迎接鎮守邊疆的鎮南侯。
“又不來?”棠泠皺了皺眉。
柳鳶卻在一旁小聲埋怨著“這個塵先生也真是的,三天兩頭請假不來孺子室,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負責的先生呢…”
“鳶兒,不得無理。”棠泠側過頭,低聲嗬斥著。
柳鳶後怕地低下了頭“是,小姐。”
聽著柳鳶的花,棠泠心裡也不免感慨了一句塵一要處理的事情可真多。看來,侯府的管家也不好當呀!
“棠先生,那我們現在去孺子室吧!”祁莫羽興致勃勃的,她還是第一天以教書先生的身份去孺子室呢!
挺有意思,挺特彆!
祁莫羽期待地朝著孺子室進發~
哪知,一到孺子室,棠泠和眾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