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嬌娘!
頭暈暈的,鼻腔裡都是灰塵的味道。
棠泠難受地想要動一動自己的手腳,但是卻動彈不得。
「唔…」棠泠迷迷糊糊之間,仿佛聽見了有人在說話。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一個男人的聲音,聽得出他有點心虛和害怕。
「有什麼不好?這樣破壞規矩的人,就應該給她點顏色看看!」是一句憤懣的聲音。
「老夫還是覺得這樣有失文人風骨。」略顯蒼老的聲音。
「譚夫子,你可彆在哪兒又當又立了!提議要抓棠泠不是你的意思嗎?」
「楊先生,抓人可是你和趙先生去抓的,和本先生沒有半點關係。」譚先生趕緊撇清自己關係。
「譚夫子,你彆惡人先告狀!」楊先生指著譚先生,氣的眉毛地豎了起來。
「好了好了,二位先生都彆吵了!人都已經綁過來了,我們就等著她醒過來,教訓幾句,讓她承諾彆再和育英書院聯合就夠了。」和事佬的秦先生開口。
「哼!」其餘二位先生各自都看不順眼。
秦先生無奈地搖了兩下頭,他又狐疑地撇過頭看向棠泠,想著他當時下手也不重,怎麼這人還不醒?
正想著,棠泠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棠泠皺著眉頭,眼前的一切讓她感覺極其陌生,耳邊很安靜,鼻子裡是灰塵的味道。
她正疑惑自己在哪兒的時候。
秦先生指著棠泠驚呼了一聲「你們看,她醒了。」
這一聲,引來了其餘二人的圍觀。
棠泠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她的跟前站著三個男人。
有些眼熟。
「終於醒了,棠先生。」楊先生低著眼睛去看棠泠,眼神裡有著幾分不屑。
棠泠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望著楊先生記憶慢慢浮現了出來。
「你們是文談會上的先生?」棠泠盯著三人,又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意識慢慢清晰。
她的手腳都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
「棠先生記性不錯。」譚先生也開口。
知道綁著自己的三人是其他私塾的先生,棠泠的神經不再那麼緊繃。
既然是私塾先生,想來是讀書人,不至於對她的生命造成威脅。
「三位先生若是想見我,直接去孺子室就可以,何必如此大費周折?」棠泠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附近的環境,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逃離這裡。
這兒似乎是一個破敗的房屋,她在城外?
「棠先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們三人可不是想見你,而是來警告棠先生你。」楊先生幾乎是冷哼著開口。
「警告?」棠泠對這兩個字眼很是敏感,甚至有些疑惑不解。
「棠先生,敢做就要敢當。」譚先生走近了棠泠,聲音冰冷。
「敢問三位先生,我棠泠做了什麼?」棠泠抬著頭,正視著三人。
「嗬。」楊先生輕哼一聲,「你與霍舟做的事情,還需要我們明說嗎?」
棠泠更是一頭霧水「我與霍舟先生做什麼了?」
「你與那霍舟一起聯合,把各個年齡段的孩子都招了過去,這讓我們其他私塾如何招生?你們兩個人嚴重破壞了這行的規矩!自然要警告一下棠先生你。」楊先生盯著棠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
棠泠聽楊先生這話,算是明白了。
合著是她和霍舟合作招生,把學生都招了過去,這讓其他私塾都沒有學生招,所以把她抓來警告一番?
棠泠低頭輕笑一聲「三位先生妄為人師,也白讀了這聖賢書!自己的私塾招不到學生就把責任推卸在我和霍舟先生身上?」
「若不是你和霍舟聯合,我們怎麼會招不到學生?」楊先生氣得吼了出來。
棠泠直直地盯著楊先生「所以你們就把我抓來?你們也隻敢抓我了,是嗎?」
一句多麼諷刺的話。
三個大男人,也隻敢抓棠泠這個弱女子。
「哼!你彆逞口舌之快!我們也不跟你兜圈子,若是你不和霍舟撇清關係,就彆怪我們三個對你不客氣!」楊先生怒氣衝衝地瞪著棠泠。
「不客氣?」棠泠故意激怒三人,得先展現出她的反抗,才顯得她後麵的妥協合情合理。
「我們三人在京城開私塾多年,認識的權貴不在少數,若是棠先生你執迷不悟,就莫怪我們讓你的孺子室再也開不起來!」楊先生咬著牙,怒目圓瞪。
棠泠聞言,故作心慌和緊張。
「棠先生也不必擔憂,隻要你同意和霍舟撇清關係,我們不會為難你。孺子室也能夠繼續開。」秦先生依舊當著那個「好人」。
棠泠低下頭,像是在思考。
「棠先生還是快些想,我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兒耗。」譚先生不耐煩地開口,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情。
棠泠眼珠轉著,雖然她不願意答應這個要求,但是眼下還是先讓他們三個人放了她再說。
棠泠故作深思熟慮,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很艱難的決定「好,我可以答應你們不再與霍舟先生合作。」
「口說無憑。」譚先生不急不慢道。
棠泠望著譚先生「敢問這位先生,要我怎麼做,你們才相信?」
秦先生從懷裡拿出了一紙文書「這是我們為棠先生準備好的文書,棠先生隻需要在上麵按一個手印就可以。」
「這個文書一旦蓋手印,若是棠先生與那育英書院再有瓜葛,我們可以去衙門狀告你們,整個京城的私塾也會抵製孺子室和育英書院。」楊先生譚先生不動聲色地說著。
棠泠想要把文書看個仔細,像是蓋手印這種事,當然要重視!如果是什麼高額的借據,或者是什麼賣身契,那她不就虧了?
可是秦先生並沒有想讓棠泠看清楚文書內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