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被銀庫的事情一耽誤,侯平和賀世賢清理好俘虜離開赫圖阿拉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也就是說他們在城中足足耽誤了一個上午,算算時間,如果建奴能及時收到消息快的話,搞不好他們的大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要萬一在城外被他們碰見的話,隻怕是要玩犢子了。
侯平跟賀世賢的兩千騎,押著一百多重要的俘虜離開了赫圖阿拉。
基本上都是努爾哈赤和他幾個子侄的家眷。
兩千多人一路往鴉鶻關方向疾馳。
眼看前麵是一個峽穀,穿過了峽穀就能看見鴉鶻關。
此時侯平忽然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警覺,當即便勒緊戰馬高聲喝道“停下,大家快停下。”
賀世賢一馬當先,回頭問道“財神,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侯平環顧四望,然後一臉猶豫的道“不對,情況太不對勁,按理說建奴的兵馬應該早就回來了,可是咱們回來竟一個建奴都沒發現,這情況太詭異了,我們必須謹慎,再謹慎。這裡的地型很適合埋伏,如果建奴在這裡設伏,我們一但進去恐怕一個都跑不掉。”
賀世賢就久經戰陣,對臨敵感應的現象並不陌生。
這是一種天賦,許多名將之所以能成為名將,就是因為天生有這種對危險有敏銳的洞察力。
他不知道侯平是不是也有這種天賦,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戰場上的直覺通常能救命。
“財神爺,那你的意思怎麼辦?”
侯平看了看峽穀絕壁上的山頭,然後對身邊的高敬石道“老三,你帶著望遠鏡嗎?”
高敬石從懷裡摸出望遠鏡“帶著呢。”
侯平點了點頭“這個山頭上麵應該可以看到鴉鶻關的情況,你能爬上吧?”
高敬石點了點頭“小意思,這裡比唐指山好爬多了,老板,我先上去看看。”
侯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心一點,注意安全。”
高敬石過去攀爬絕壁,賀世賢手下的一個副將也是爬懸崖的高手,就主動過去跟高敬石一起上絕壁。
眾人等了一個時辰,直到黃昏時分兩人才從絕壁上溜了下來。
那個副將還因為太心急,摔了一跤。
高敬石扶著摔傷的副將兩一瘸一拐的往隊伍這邊跑來,邊跑邊喊“快……快上馬……,撤……撤退……”
賀世賢和侯平帶著兩個近衛牽著他們的馬迎了上去。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這麼慌張?”
高敬石和摔傷的副將上了馬,然後副將氣喘籲籲的道“建奴已經攻下了鴉鶻關,正從峽穀內殺出來了呢,最少有四千兵馬往我們這邊過來了,我們快撤……撤退吧。”
一聽有四千兵殺了過來,賀世賢也不敢猶豫,立馬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就在明軍騎兵轉身逃走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四千金國騎兵如狼群一般殺出了峽穀口。
為首一人正是金國四大貝勒之一皇太極,在他身旁的是一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正是大明叛將李永芳。
皇太極眉頭緊皺道“額駙,剛才你確定看到岩壁上有人嗎?這岩壁一般人可爬不上去啊。”
李永芳對點頭哈腰道“八阿哥,我肯定看見了,此人是賀世賢手下副將,是遼東軍中出了名的爬岩壁的好手。我肯定不會看錯的。就是不知道跟他一起的那人是誰。”
皇太極蹙眉搖了搖頭“算了吧,不管是誰,咱們先不去招惹他們,等阿瑪破了其它三路明軍,我們再跟他們算總賬,現在我們守先要做的就是守好鴉鶻關,明日一早,你帶些漢人,去關內散布李如柏投降了我們大金的流言,無如何也要讓楊鎬相信這不是流言,不要怕花錢,多少錢都沒關係。”
李永芳點了點頭“八阿哥放心,明日一早我就進關,楊鎬這種小雞肚腸的人肯定想不到我們會散布這種流言。而且他還貪生怕死,肯定不敢出兵救援李如柏的。”
皇太極長歎了一口氣“這此次如柏怕是要跟我們不死不休了啊,隻希望明天一早就能聽到阿瑪那邊的好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