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心理師!
“整個都快崩潰了,我覺得那些老師教育方法不對,至於嘛,一定要小孩子坐的整整齊齊乾什麼?小飛不過是眨眨眼睛,他眼睛乾,我要麼再給他買點眼藥水去。
還有啊,你下班早點回來好好輔導作業,不能再拚音默寫50分了。”
謝純平覺得的確是這樣,小學這些東西隻要家長花點心思,沒有學不到滿分的,當機立斷力挺老婆,“好的,我明天六點一定到家,吃完晚飯你忙你的工作,我來做超級奶爸,保證一周時間讓他的拚音考試考到85分以上,滿分不能保證85分以上還是可以的,或者說a級應該沒問題的。”
李小雲對謝純平的表現還算滿意,雖然兒子不爭氣,爸爸倒還算像個父親的樣子。
“你是要多管管,現在繞海市厲害的那幾個學校,都是要全職爸爸帶孩子,說是很多研究表明,父親照顧孩子比母親照顧孩子,教學上麵效果更好。”李小雲鼓勵著謝純平。
謝純平倒也充滿了動力,誇下海口道“放心吧,一周,給我一周時間,你不用去什麼醫院找什麼鎮靜藥給兒子吃了,這種事情總歸還是要問問醫生的,不能隨便給孩子吃藥啊,至於學習就讓我來吧,我可是高材生啊。”
李小雲將信將疑地看著謝純平又看了看睡著的小飛,又是一夜睡不好覺,想到下午那位女醫生,要不然下周還是繼續去看看吧,開點藥自己吃吃也好,隻是現在的醫生怎麼開藥都那麼謹慎,難道還會擔心我吃這種藥害我自己嗎?
一夜冬雨綿綿。
陰冷、潮濕的季節。
梧桐落滿地,每年最盛大的梧桐狂舞落下帷幕,就標誌著繞海進入真正的冬天,氣溫不會再回暖。
顧天天把暖氣調高了一度,看著小鈴鐺熟睡的樣子。
打開手機看了一會直播,正在做直播的那位媽媽看起來真年輕,而且孩子已經上小學了。
彆人怎麼就能活得那麼輕鬆自在,不僅事業有成而且還能把孩子照顧的那麼好。
顧天天從懷孕時候起就關注這位比自己稍稍大幾歲的年輕媽媽,心裡想著是,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活出這樣的快樂和力量。
她給小鈴鐺整理了一下被子,打開電腦,心想著也許去讀一些書,一直都想要把營養師學完,這樣也能更知道如何喂養小鈴鐺。
眼看就要年底,也許真的是時候考慮一下自己的工作問題。
經過上一次吵鬨之後,現在的心情倒是平複了下來,或許找點事情忙起來,就像賣口紅的這位姐姐一樣,生活就會變得開朗和樂觀。
顧天天想起沐春的話,“人類是有認知力的,你要休息好,雖然可怕的念想還是會有,但是恐怖念想到恐怖行動之間,還有那個有認知力的你自己。
如果我們一味想要清除恐怖念想,就會有如聽到不要去想那隻大象一樣,你腦子裡是不是想了一下大象?
但是無法清除恐怖念想,無法把闖入我們腦海中的這些討厭念頭完全清除或者讓它們無法出現,不代表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我會陪你慢慢學習一種更向前的生活方式,一種你可能因為照顧孩子而漸漸淡忘了的快樂、積極的生活方式。
母親的角色意味著一種生活,需要我們花點時間去學習和養成一種更好的生活方式。
用智慧建立一套簡單有效的方式,當恐怖念想出現的時候,如何去應對它們。”
從醫院回來後,沐春的這些話顧天天思考了很多遍,甚至拿了一本筆記本寫了下來。
像讀書時候一樣,重新拿起了本子和筆,在用筆書寫下沐春這些話的時候,顧天天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那麼平靜過。
一種心底裡的安寧,一種自己可以控製自己生活的力量輕輕地生長著。
她輕聲對自己說,“我曾經也是熱愛生活的女孩啊。”
伴隨著小鈴鐺一聲似有似無的“嗯啊”聲,好像回應著顧天天這句僅僅說給自己聽的話。
冬雨剛過的早上,顧天天卻覺得小小的力量和溫暖正在心中慢慢生長。
謝小飛背著書包從謝純平的自行車上下來,擠眉弄眼地對謝純平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
不知道是天冷的原因還是謝小飛有一些咳嗽,謝純平總覺得小飛今天早上坐在他自行車後麵時不太安靜。
本來謝小飛也不是一個特彆喜歡說話的男孩,說起來他獨自捧著iad打遊戲的時候是非常安靜的,也沒有聽到他會發出咳嗽一樣的聲音啊。
謝純平想了想,估計是有點咳嗽吧,一定是被李小雲傳染了多疑的毛病
謝純平還是相信自己兒子長得漂亮,腦子又聰明,隻是行為習慣有些問題而已,什麼鎮靜藥真是過分了。
說到底學校可能也有些責任吧,不是說好一年級沒有考試,沒有打分數,隻有簡單的abcd等級評價嘛,怎麼小飛的老師抓的那麼緊呢
和所有一年級孩子一樣背著書包經過校門,右轉走進教學樓,小飛沒有覺得自己和其他孩子有什麼不同,直到12月28日這一天。
周四上午第二節,語文課,班主任錢老師教大家朗讀一篇新的課文。
課文很簡單,總共才6行課文,小兔子買胡蘿卜之類的。
李小雲在周末的時候幫小飛預習過幾遍,雖然是一場秋雨一場寒,一場學習一場罵,但是謝小飛應該總能記得一點吧。
謝小飛也沒想過自己會讀不出來,結果輪到他讀的時候,他讀到第二行就卡住了,主要是卡在了一個“拔”字上麵。
讀不出來自然緊張,一緊張,同學就開始偷笑,再然後,謝小飛的肩膀就忍不住聳了起來,喉嚨裡也像早飯進食太快噎住了一樣,於是他叫了一聲,像咳嗽,又像是噎著了。
那叫聲有點像發怒的小狗。
謝小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早上坐在爸爸自行車後麵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聲音,他以為是自己在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