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心理師!
沐春伸了個懶腰,想著是不是要將教授生病的事情告訴張枚。
暗自思忖片刻,沐春還是決定替楚曉峰保守這個秘密。
從教授的病情考慮,當前最重要的是保持情緒穩定,家人的鼓勵對病人來說自然是意義非凡,但是按照張文文的建議也是暫時不要讓楚教授的家人知道,畢竟教授自己是身心科醫生,他應該更清楚對他來說哪一種選擇是最好的。
沐春一直以來都非常尊敬楚曉峰,對他長期保持情緒穩定這件事也是欽佩不已。
雖然大家都會認為一個身心科醫生一定是調節情緒的高手,一定不會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至少很少會鑽牛角尖吧。
其實不然,身心科醫生其本質首先也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情緒,隻是他們在遇到各種困擾的時候更知道如何應對和處理吧。
身心科治療有其特殊性,其中之一就是遇到根本無法解決的問題時,醫生要如何幫助病人。
比如喪失帶來的悲傷,醫生也不可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所以悲傷其實無法被改變。
遇到這樣的病人,沐春更多時候是陪伴和共情,等待病人稍稍平複,能夠在認知層麵討論應對方法時,逐漸幫助病人建立有效的應對方法,麵對悲傷,同時又能回歸正常生活。
所以身心科醫生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調控體質,隻是知道如何更好的應對而已。
楚教授的決定自然也是出於各方麵考慮之後,他認為最好的選擇。
“沐春,我怎麼看你今天有些不對勁。”張枚的咖啡已經喝完了,她對沐春手繪的表情圖紙表現出一些興趣,沐春也就順水推舟,希望張枚能夠幫忙找找出版社。
說起出版社的時候,張枚又問起潘小青的事,“這丫頭最近也不太好,家裡出了點事,沐春醫生應該不知道吧。”
“潘小青嗎?”
“對啊,她最近是不是也來你這裡看過病?”
張枚的推理能力,沐春真的是打心底裡佩服的。
這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律師可以直接查看社區衛生中心的掛號係統?
這個世界也太沒有安全感了吧。
“我可以不告訴張大律師嗎?”沐春儘可能緩慢地說出這句話。
張枚目光犀利地看了沐春一眼,“隨你,小青最近比較難,我的意思是如果沐春醫生能幫忙的話不過,他們家的問題是生意上的問題,我實在也想不出來沐春醫生能幫什麼忙?”
“啊,這個,的確不能。”沐春撓了撓頭發,謙虛道。
正在這時,劉田田衝進了身心科門診室。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劉田田完全沒有看見張枚一般,拉著沐春的手臂連連說道,“我想起來了,就是他。”
張枚忽然站了起來,瞪了一眼沐春,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全無。
“沐醫生辦公室的氣氛可真不錯啊。”張枚說完,將椅子朝桌子下麵稍稍推了一下,優雅地轉身準備離開。
沐春也沒有站起來,他現在更關注的是劉田田正在說的事。
以沐春這大半年來的經驗,劉田田衝上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一般來說不是急診室出了事就是賈院長有請或者某位同事出了什麼問題。
沐春最怕的就是急診室出事,至於賈院長和同事的事情,在沐春心裡都是可以緩一緩的。
急診室真的是一分鐘也不能耽誤。
儘管沐春心裡擔憂,但他還是慢悠悠地從劉田田掌心中取回了自己手臂的所有權。
“疼,疼!”
沐春一邊抱怨一邊揉著手臂。
張枚可聽不下去,丟下一句,“鼓明天送到。”就離開了。
原本張枚還打算去楚思思的門診室看看她的工作情況,現在她沒了這份心情,‘什麼身心科,還是做律師比較好吧。’
走廊上,張枚抬著頭,這般女王氣勢,大有一番9歲以上90以下的男子全都該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既視感。
她沒有選擇走到四樓搭乘電梯,在健康方麵張枚也是主張多運動,勤走路的。所以她一路沿著樓梯往大廳走去,病人們見了她都偷偷看了幾眼,心裡各有想法。
另一邊,劉田田平緩了一下呼吸,急切地對沐春說道“我想起來那個人是誰了,那個網紅小男人。”
“小男人?”沐春有些摸不著頭腦,劉田田說話有時候亂七八糟沐春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她的判斷力一直都不差,的確如劉田田自己所說,她可是有偵探天賦的。
就是這位小偵探時不時大驚小怪,沐春著實有些招架不能。
“你慢慢說,慢慢說可好?”沐春安慰了一下劉田田,她終於稍稍冷靜了下來。
“這次不是什麼推理了,是真相就在眼前。”
一身潔淨護士服的劉田田,眼神中卻滿是仇恨,恨的好像放一張紙在她視線中,這張紙能瞬間燃燒起來。
‘這麼大的仇恨?莫非是失戀了?’沐春想到。
“好,真相,真相。”沐春知道一個人情緒激動的時候,再催她也是說不清楚的,但是他已經基本判斷出不是急診室出了什麼事,也就不太著急了。
“你把掛號係統打開給我看。”劉田田說完,一把將電腦顯示器轉到她眼前,隨後又從沐春手上搶走鼠標,一頓流暢點擊,最後將屏幕轉回沐春麵前,“看這個。”
沐春乖巧地看向顯示器,“這個是”
“楊星!”
劉田田牙齒咬著嘴唇,可真沒把嘴唇當成自己的。
“這個楊星真的是渣男!”
“等等,你不要告訴我。”
沐春急忙轉過身去。
“為什麼啊?這個楊星真的很渣很渣,我上次上來找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門診室的那個男生很眼熟,當時我擔心趙敏的事情,沒有好好想這個人是誰,不過我一眼就知道他是個網紅。
後來,我想了想,又去確認了一下,就是他,就是這個男人,渣男!”
“是劉田田失戀了?”沐春背著身體問道。
“不是我,是我中學同學,她為這個男人哭的死去活來。”
“我可以不聽嗎?”沐春幾乎捂著耳朵在求饒。
“為什麼不聽啊,你難道不需要知道你的病人究竟怎麼回事嗎?”劉田田抓住沐春的椅子,然後用力一推,將沐春轉了過來。
沐春是真的不想知道太多事,道理就和當初劉田田拉著他說沈帆的事情一樣。
也許律師和偵探喜歡了解一個人的方方麵麵,甚至不惜窺探一個人的隱私,但是沐春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