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這邊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另外,這件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還是說與我們律師事務所有什麼關係?”
對律師事務所來說,客戶突然遇到事,本人來不及聯係律所,通過警方聯係律師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但是看劉一明這麼著急的樣子好像又不像是這麼簡單。
“一男一女發生煤氣中毒,事情發生在今天早上五點,現在兩個人都躺在醫院,女的先醒了過來,男的到現在還沒醒。
我來這裡的原因是,醒來的女性對於煤氣中毒的事一句話也不說,完全不配合。”
“警方懷疑是人為引發的煤氣泄漏?”陳為為認為這是目前的重點線索。
“是的,這是必要的懷疑,我們還在等鑒定科的相關檢查結果,具體細節我先不說了,我來這裡的一個原因是,該女子在昏睡期間一直喊著一個名字。”
劉一明說完將目光牢牢盯住張枚。
“張枚阿姨,我不知道要怎麼說,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會不會弄錯了什麼。”
張枚警覺地意識到劉一明這番話一定是經過調查後才說的,大概率不會弄錯。
“你說吧,是不是弄錯說出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張枚鼓勵道。
劉一明點了點頭,說“好,思思你聽了不要害怕哦,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清楚,我就是先來問一下情況。”
“你說吧,我在家裡沒有什麼好怕的。”
楚思思堅強地看著劉一明。
劉一明方才開口,“這名女子昏睡的時候一直喊的名字是——張枚。”
“什麼?”楚思思伸手捂住嘴巴,雙眼瞬間因為害怕流出淚來。
劉一明看到楚思思雙肩顫動,臉色也變得慘白,心裡不禁後悔,“這種事情肯定會嚇到思思的,她就是個嘴巴堅強,內心脆弱無比的小女孩,我怎麼能當著她的麵說呢。”
“彆緊張,思思,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讓媽媽想一想。”陳為為給楚思思添了一些熱的牛奶,腦子裡卻在思考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思思,你彆怕,也許就是律師事務所的客戶,昏睡的時候還想著要找律師幫助自己,這種事情也不是完全難以想象的。”
片刻之後,楚思思稍稍恢複平靜就急忙關心起母親張枚。
張枚仍然平靜地吃著早點,等吃完餐盤裡的蔬菜和水果之後,張枚淡淡地問,“那名女子是不是個子很小,看起來很柔弱。”
“是。”劉一明回答。
“你說她和另一名男子一起中毒?”張枚又問。
“是的,一名男子,年齡比她大3歲。”
“男子叫什麼名字?”張枚的感覺很糟糕,但是她的表情仍然看不出半點緊張。
她需要冷靜的思考整件事,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個人,那麼和她一起中毒的男人,難道是?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可真的是人間一大笑話。
見劉一明不回答道,張枚又問,“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警方應該很快就調查清楚了吧。”
“這個是當然,隻是我好奇為什麼張枚阿姨不問女子的名字而是問男人的名字。”
“律師的工作習慣。”張枚隨便找了個理由。
“男人名叫陳豐。”
果然是他嗎?
張枚冷笑了一聲,這聲笑使得餐廳裡的氣溫突然驟降。
這可真的是有趣極了,當年費儘心力幫她脫離魔爪,現在居然又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張枚困擾了。
張枚糊塗了。
張枚覺得這個世界簡直沒有辦法拯救了。
陳為為看到妻子一言不發隻是嘴角掛著冷酷的微笑,知道她一定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題。
這個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讓人擔心。
“老婆,你沒事吧。”陳為為也不怕劉一明坐在一旁,急忙關心起張枚。
“我沒事。”
說完,張枚又抓起兩片全麥麵包,咬了兩口之後,她喊道“阿姨,給我拿一塊黃油過來,切兩厘米厚。”
“兩厘米?媽,你到底怎麼了?”
楚思思從來沒見過張枚吃那麼多東西,心想,這不就是沐春老師說過的應激性進食嗎?
兩厘米黃油送到餐桌後,張枚直接放進麵包中,然後水都不喝開始咬了起來。
“讓她吃吧,吃完再說。”陳為為拉住了楚思思的手臂,“讓媽媽吃完再說。”
“沒事,你們說,我聽著,一明,你繼續說。”
“我我是不是不該來?”劉一明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所以,那個女子的名字我是不是不用說了?”
不知道該把視線看向何處的劉一明最終朝向陳為為這裡求助。
“一明,你彆緊張,這件事情我們慢慢會弄清楚的,可能是你張枚阿姨曾經的一位當事人,至於名字,我想你張枚阿姨應該已經知道了。”
“當然,我當然知道她的名字,她叫耿夢對不對?”
“是的,是耿夢,這麼說張枚阿姨知道這名女子的情況?”劉一明稍稍放鬆了一些。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知道她的情況,這是我二十多年前受理的一樁離婚案,具體情況我現在不想說,上周她突然給我打電話,還約我見麵,電話裡她一直在哭,而見麵的時候卻什麼也不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提起,然後就發生了煤氣中毒事件。”
“這麼說你們二十多年沒有聯係了?”劉一明驚訝不已。
這件事情完全不符合正常邏輯。
一個中毒的人在昏迷中為什麼會反複喊著一位二十多年前律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