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寬衣解帶,好不容易終於躺在了自己久違的床上,早已身心俱疲卻輾轉反側了許久,還是合不上眼來稍息片刻。
就在這時,“咚咚咚”忽然一陣輕緩的叩門聲響起。
“誰啊?”程良支起身,驚問。
門外傳來女子嬌柔的應答聲“程將軍,是我,陸天驕,有急事想要找程將軍商議,煩請將軍開一下門。”
“等會兒。”似是有些被打擾到,但他依舊不厭其煩的起身去開門。主子至今昏迷著,為免諸事被動,公主方才已然借機將秦王府所有的權利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定要替主子守好了門戶。
“吱呀”一聲,門開了。
隻見門外站著的陸天驕一襲粉衣長裙,端莊大方,彬彬有禮又如沐春風般輕盈。一臉笑吟吟,笑靨如花,叫人如癡如醉。
美人吞吞吐吐,又帶著些許羞澀地柔聲道了一句“程將軍,你…是在休息嗎?天驕打擾將軍了。”
此情此景,美人當前,秀色可餐,怕是這世間沒有幾個男子能抵擋得了其濃鬱的誘惑。
即使是如此一個整日裡跟隨在一個萬年冰山的高冷王爺鞍前馬後的男子,卻遠不如他的主子那般意誌堅定。麵對這樣的溫婉女子,此刻的程良竟瞪的有些呆了。
爾後,似是突然發覺了自己的失禮,便清了清嗓子,正色問道“陸小姐這麼急找在下,有何急事?”
見此,陸天驕臉上的吟吟笑意不禁一時間僵住。猛一回神,依舊含笑著道“程將軍,王妃娘娘見殿下身體欠安,自己便也寢食難安。所以,她想要往城南城隍廟去為殿下祈福。但因之前殿下下令王府守衛,殿下不在王府的時候,王妃不準踏出王府半步。可如今,殿下也回來了,將軍您看,王妃娘娘是否可以……”
程良聞此忽然打斷其話語,納悶問道“王妃怎麼會知道城南城隍廟的?”
“哦,這個…前些時日,天驕陪王妃娘娘出門定製了一枝金步搖,許是王妃在集市上聽人說的吧。”陸天驕扯謊道。
“可最近城南發生的諸多軍務都急需收尾,殿下又身體抱恙,極需靜養。恐怕在下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陪王妃娘娘一同前往。”程良甚感分身乏術道。
陸天驕抿了抿那張柔軟的紅唇,輕聲一歎,亦麵露難色著道“也是,國事自是不容怠慢。隻是…天驕本欲陪同王妃一齊前往,不巧近日身子不方便。可王妃聽聞城南城隍廟有得道高僧主持,請願極靈,故執意要前往。且時正值元宵佳節,城隍廟的香火一定尤為鼎盛,她怕錯過了這個好時機,便更是心急如焚,巴不得即刻就啟程前往。王妃也是一片好意,為了殿下。不如…程將軍幫忙安排個可靠的下屬陪同前往即可。殿下和將軍剛從城南清查敵寇回京,想必現在全西秦國裡,那裡的城防一定最為禁衛森嚴,沒有比城南更安全的地方了,王妃娘娘應是安全的!”
見程良一直猶豫不決著,陸天驕忽然改色一臉憂鬱的眼神道“說實話,自從殿下與王妃大婚以來,程將軍也都看到了,殿下一直對王妃娘娘冷冷淡淡的。最近,王妃娘娘的情緒很是低落,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東寧國追究下來,那第一個被其牽連的便是殿下啊。當初,天驕答應王妃,願久居王府與其做伴,忍心棄年邁的父親於千裡之外而不顧,亦都是為了殿下,為了翰哥哥呀!”
陸天驕一邊動情地說著,竟悄悄拭起眼角的淚水來。
“好吧!在下來安排便是。”麵對陸天驕此刻的滿腔誠肯,片刻思量後,程良終點頭答應道。
陸天驕隨即欣喜地欠身行禮,道“多謝程將軍體恤,那…天驕告辭了!”
話一說完,陸天驕便莞爾一笑,轉身緩緩離去。
程良正獨自若有所思著,走在回廊上的陸天驕忽然頓足下來,卻並沒有回頭,依然柔聲著道了句“對了,程將軍終日伴在翰哥哥左右。翰哥哥的字,是不是好久未練了?怎麼天驕看著,如今翰哥哥的字竟像是他,尚還不足十歲時候的了呢?”
程良聞之,驚訝地猛抬起頭來望著她的背影,一臉愕然……
自打陸天驕一提起城南城隍廟祈福之行,梅汐媛便似是在韶華閣裡再也坐不住了。
此刻,她正滿心焦慮不安地來回踱步著。
“這個陸大小姐,這次總算是替王妃娘娘真的著想了一回。要是真的能去那個相傳十分靈驗的城隍廟的話,王妃娘娘不妨借機再求個一男半女回來。這要是真能有個孩子,公主以後的日子便也不會那麼孤苦了。”趙嬤嬤在一邊泡著茶,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