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蘭香所發出來的一陣疾呼聲,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外的程良立刻推門而入了進來。
看著蘭香正哭著拚命地想要將倒在地上的燕兒扶起身來,便忙飛快地上前去一把替其將燕兒橫抱了起來,著急地問“蘭香姑娘,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燕兒的屍身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蘭香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激動地道“不,不,不,程將軍,燕兒她並沒有死,趕快將她抱出去找人診治,快呀!”
“你說什麼?這是真的?”程良顯然被這話亦驚愣住了,頓時深看向了燕兒不知何時果然已變得紅撲撲的臉,然當他再次回過神來細細感覺到懷裡她的溫度時,不禁瞬間又驚又喜了起來。
“千真萬確!她剛剛得知了衣姑娘被人擄走的消息,又暈過去了。你還傻愣著乾嘛,你倒是趕快走啊!得儘快幫他找一個醫術高明的人好好檢查檢查才行,不知道這次暈倒究竟是什麼原因。”看著程良久久呆住止步不前,蘭香催促道。
“好,放心吧!人有現成的。”程良一抱緊燕兒便奪門而出,隻不過一溜煙兒的功夫,便由易三少親自出馬,替其做了一番徹底的檢查,卻是被其結果驚呆了
“怪,怪,怪,真是太怪了,這簡直就是奇跡!聽驍龍會裡的人說,龍燁的毒鏢上所淬之毒,是他自己合成的一種極為罕見的劇毒,此毒就連龍燁都沒有解藥,我也曾親自檢查過那支飛鏢,確實如此,可見其心腸有多狠毒。沒想到,竟還有人身中此毒能活著的,這個小丫頭可是第一個。”
聞此,蘭香頓時露出一臉的喜悅,卻忽又有些憂心地上前問道“依照三少的意思,是不是說燕兒體內的毒素已經徹底清除了呢?不會有什麼殘留吧?既然如此,她又怎會暈倒?”
易三少回頭看著燕兒正在熟睡的臉,幽幽道“你自己看看她身上所中毒鏢的位置,那麼深的刀口,不要說留疤了,如今甚至已經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了,皮膚完好無損。你再看看她身上的衣裳,上麵的血跡都還沒乾呢,傷口卻似是從未出現過在她的身上一般。至於暈倒,那是因為受到了刺激,一時情急,氣血攻心所致而已,休息片刻便會清醒過來。”
蘭香這才鬆了口氣,繼而又急急去查看燕兒的傷口位置,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清輝閣一時激動,檢查了她的全身,卻忽略了其最重要的傷口位置
“果真如此,可我明明親眼看著那隻毒鏢紮進了燕兒的肩頭,親眼看著燕兒在衣姑娘的懷裡咽了氣。為此,衣姑娘自己也被龍燁的劍刺傷,血都滴到了燕兒的傷口上。可怎麼會,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了呢?”
這時,人群後麵的陸天麟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瞬間瞪大了眼睛疾步上前看了一眼燕兒早已不複存在了的傷口,問蘭香“你說什麼?衣小姐被人刺傷,她的血滴在了燕兒的傷口上,這是真的嗎?”
“的的確確,千真萬確,衣姑娘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下來,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當時,想她一定是憤怒極了。”蘭香再次回憶著,確定道。
頓時間裡,在場所有人包括軒轅翰全都驚呆了。
然陸天麟聞此,卻似是陷入了一片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屋子的人沉默了半晌後,軒轅翰開口終打破了所有人的這片沉寂道“好了,無論如何,能夠活著便是最大的幸運。既然燕兒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按照原先的計劃正常進行,馬上啟程回西秦。蘭香,你一路負責照顧好她,直到將其安全送回城西衣府。”
蘭香俯身領命“是。”
隨之,所有人便絡繹不絕地相繼開始退了出去,各自準備離開。
沉沉暗夜裡,回西秦的途中。
易三少與梅誌煊並未選擇與軒轅翰一道同行,而是從驍龍會裡一出來,易三少便聲稱倆人還有要事相談,一道向著南安皇宮奔去,如今已然知道了衣上雲的去向,他們當然是私底下要單獨行動。
軒轅翰自是也不會相信今日所有人在驍龍會的偶遇,會是一場如此之巧合。但易三少與梅誌煊倆人,根本就是誌不同道不合的兩路人,平日裡並無任何交集,到底是什麼讓他們相識並牢牢抱作了一團。
軒轅翰正在思索,身旁的程良已然耐不住心裡的疑惑,開口問道“殿下,屬下不明白,這三皇子不是說在我西秦裡尋找他們失蹤了多年的嫡公主嗎,如今怎麼又與易三少突然糾纏在一起,也跑到驍龍會來了?這個東寧國三皇子可並不簡單,一向深藏不露城府極深,該不會是,他要與易三少聯手合謀什麼吧?”
軒轅翰聽了冷聲道“不會的,易三少根本就無心朝堂,他不會摻和這些事的!”
“那他們想做什麼?”程良一聽,似乎更加猜不透了。
軒轅翰默想了會兒,深邃的眼神忽然一定,道“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他們的目標應該都是雲兒?”
“衣姑娘…這易三少對衣姑娘一直死心塌地,他到處找衣姑娘的下落屬下還能理解,可衣姑娘又不是三皇子要找的什麼嫡公主…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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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良說著說著,似是忽然明白了什麼,心裡不禁頓時一驚,看向暗夜裡此時明顯更加冷厲了幾分的主子的臉道“啊,屬下明白了,難道他們懷疑衣姑娘便是…殿下!”
軒轅翰眨了一下眼睛,舒了一口氣,緩緩遲疑地道“本王也不知道……”
程良遂收回了視線,稍作思索道“要不,讓衛寧暗中悄悄跟過去查探一下。同時,也繼續留在此地監視龍恩的一舉一動。這個人,始終還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
軒轅翰讚同道“嗯,也好,你去安排吧!”
程良遂便調轉馬頭往後去找衛寧安排,軒轅翰這才看向了另一旁一直沉默不語,若有所思著的陸天麟。
陸天麟一路上都苦苦沉思著,這些年他與父親陸賢為了幫軒轅翰能先於璟帝得到守護者,收集了幾乎關於其與血族的所有傳聞信息。
對於父親對衣上雲身份最初的懷疑,再加上方才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發生在這個身中劇毒竟又死而複生的丫鬟身上的奇跡,顯然更加印證了父親對她的猜忌。
正在思量,軒轅翰忽然冷冷開了口“你是如何知道雲兒被帶回西秦了的?”
聞聲,陸天麟忙回過神來“我和父親在從宮裡回來的半途中在城南分開了,天麟救了桃花店村的一個老婦人與其小丫鬟。從那個小丫鬟那裡得知了衣小姐的下落,後來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個將衣小姐救走的酒坊坊主,便跟著他到了這裡,卻在一個樹林裡跟丟了。”
頓了頓,又繼續道“後來,在一石山腳下看到有兩個男子抱著一個女子下山來。好奇之下,天麟便躲在暗處,隱隱約約聽他們說要拿那名女子回西秦去很什麼人換什麼黃金,還有換什麼……當時海風太大,天麟聽得不是很清楚。於是,便尾隨他們一路跟著想要查探一二,不料卻被他們發現了。打鬥之中,天麟瞥了那昏迷中的女子一眼,看到那正是衣小姐本人。然天麟技不如人,最後,讓他們…逃了!”
軒轅翰聽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對了,方才你想與本王說什麼?”
陸天麟又想了想,咬了咬牙,猶猶豫豫終是開口道“殿下,有句話,天麟鬥膽問一句?”
軒轅翰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陸天麟吸了口氣,心一橫,似是鼓足了勇氣脫口即出“殿下是不是有意於衣小姐?”
聞此,軒轅翰緩緩放眼過去輕蔑地瞟了他一眼,陸天麟忙解釋道“殿下不要誤會,天麟並無他意,衣小姐的確是世間不可多得的一個好女子,隻是……”
“隻是什麼?”軒轅翰追問。
陸天麟回憶著幽幽道“記得殿下曾經說過,西秦守護者誓死隻守護西秦天子。所以,有朝一日,如果守護者真的還活著,我們勢必一定要先得到她的力量。要麼,讓她服從殿下,當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守護者的使命從來都不會改變,隻要西秦天子一日不死,守護者便誓死隻效忠此一人。所以,殿下又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就將守護者秘密處決,我們照樣可以憑著自己的實力來統一這片大陸……”
軒轅翰自是對自己的誓言從未忘記過,但他不明白陸天麟此時為何要提起這些來“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意思?又與雲兒有何關聯?”
陸天麟深看了軒轅翰一眼,心情複雜極了,然又道“殿下,父親送您的兩幅畫像,你至今都還未參透嗎?”
“什麼意思?”軒轅翰不解地道。
“那兩幅女子的畫像,乃是被父親移花接木了的,其中倆人的眼睛……”
未及陸天麟將話說完,軒轅翰頓時勒馬停了下來,歎道“果真如此!程良,速速將那幅本王拚湊臨摹出來的畫像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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