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陰暗潮濕的天牢裡,燭火昏暗。
伴隨著各種刑具的輪番上陣,隨之傳出陣陣淒慘至極的哀嚎聲來。
“死了!”
“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這裡天天都要死那麼多人,丟出去喂狗便是!”
如此視生命為草芥,冰冷無情,毫無人性可言的兩句簡單對話。
空氣裡,到處充斥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這時,輪到了滿身傷痕,鮮血早已染紅了身上幾乎已完全看不出原是件白色袍子的拓跋宏被拖了出來。
他被沉重的鐵鏈禁錮住手腳吊起,像是已經奄奄一息。
可即便如此,依舊難逃還要繼續被人嚴刑拷問的厄運。
“快說,你是不是認識那名女子?她到底是什麼人?若是再不說,下一個被拉去喂狗的便就是你了!”
接著,還不忘將其侮辱一番“你這個已經亡了國的蠻夷之邦的漏網之魚,沒想到竟如此難對付,骨頭怎的就如此堅硬?”
拓跋宏心裡則默默地驚詫著“真是沒想到,堂堂靈空戰神,秦王軒轅翰十裡紅妝親自迎娶回的王妃,在這偌大的西秦皇宮裡,竟無人識得。”
這幾日,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裡,他思來想去終不得其解“也不知他們想對烏樂做什麼?可無論如何,在一切尚還都沒弄清楚之前,勢必萬萬不能告訴他們任何關於她的事情!”
“啪……啪……”
見其依舊固執地絲毫閉口不開,便又是接連著不知多少鞭子落下,被狠狠地抽打過後,他又一次無力地昏死了過去。
見此,禦卒緊忙上去探了探鼻息,驚歎道“這命還真硬,打從被關到這裡,每隔一個時辰便就拷問一番,至今竟還能活著!”
儘管他早已是到處皮開肉綻,一旁另一拷問的人依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隻冷冷地道“沒死,那就便繼續打,一直打到他開口說話為止!”
即刻狠狠地下令“打!”
伴隨著一瓢水潑出,拓跋宏很快便得一個激靈,忽地被澆醒。
尚未待其反應過來,禦卒手裡的鞭子已再次高高揚起到頭頂。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出一女子阻止的嗬斥聲道“住手!”
原是璟帝命身邊的太監,特意將衣上雲帶至此處。
此刻,站在拓跋宏的麵前,衣上雲親眼觸目驚心地看到眼前的一切,眉頭緊縮,驚呆了。
一幫禦卒們趕忙回頭,紛紛跪在地上叩首“叩見公公!”
那領頭的獄卒霎時換了一副嘴臉,殷勤極了地說“公公您怎麼親自到這兒來了?”
那太監昂起下巴,問“怎麼,莫非他還是沒有開口?”
領頭的獄卒憤憤道“一條國破家亡,猶如喪家之犬的北烈狗,不知為何,當真是不好對付,到現在都還沒有撬開他的嘴。”
太監生氣地破口朝其罵道“廢物,一群廢物。”
隨即朝拓跋宏麵前走了過去,用兩根指頭掐住他的下巴,將其抬起頭來。
一臉不屑地看著眼前拓跋宏的慘狀模樣,陰陽怪氣地對身後的衣上雲說。
“此人,便就是你的故人!你莫不是也不管不顧他了不成?看這模樣,他現在的情況很是不好,也不知還撐得了幾日?即便如此,你還是想要逃嗎?”
衣上雲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他許久,一邊回憶著,心裡默默地問自己。
“故人?”
“他?”
“他是誰?”
“怎麼我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可如今不知為何,每每想要想起過去的事,她都會覺得頭痛。
於是,就在她想要開口問太監“他是什麼……”
那太監卻搶先了她的話說“在你陷入昏迷,生死未卜的時候,你的故人明知一切是個圈套,卻依舊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對你不離不棄。而如今,即便他已重傷離死不遠,你竟然可以毫不顧念他一絲一毫。今日你若敢離開,這個人,便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
麵對其威脅,儘管衣上雲對此早已沒了任何記憶。
然看著此刻麵前一條渾身遍體鱗傷,鮮血淋淋的生命,心裡依舊升起諸多憐憫。
看到其心裡似是尚還有一絲猶豫,那太監伸手緩緩捏起旁邊案幾上一把鋒利的匕首來。
凝視其鋒利無比的刀刃,說“聽說他以前還是一位救死扶傷,頗有名氣的醫士。隻可惜如今卻是,失國,失家,失故人,失去了他的靈魂,又即將失去生命。與其現在這般隻留一口氣,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不如一死百了。”
說著,倏地將其拋向身旁的禦卒,命令其“先將這個人的右手手指全部剁掉,看他以後還如何行醫把脈?”
“不要……”聞此,衣上雲驚的忽醒過神來。
最後不得已,隻能就此作罷,答應說“好,我答應你,留下來便是!”
至此,太監終於猛地回過頭來,叫了聲道“好,等的就是姑娘這句話。”
衣上雲想了想,說“想要我留下,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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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看著衣上雲的臉,說“哦?姑娘未免有些貪心了,不過還有什麼條件?不妨先說說看。”
衣上雲看了看已然傷勢不輕的拓跋宏,憂心不已地說“想要我留下,便要答應讓我帶他回長寧宮療傷。”
太監一聽,不料想都沒想,便揚聲叫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