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落江南!
落沙在議事廳外目送曦月與司馬靜夜離開,向風走到她的身邊道“公主,你讓烏蘭察在城主府行刺,會不會給南朝發兵的借口?”
“軒轅恭把司馬靜夜派到幸的身邊,已經把他當作了廢棋,北漠替他動手,他就不用背上殺忠臣的罵名,正合他意。再者,他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敢打北漠。向將軍,府中有大夫嗎?我差點把這事忘了。對了,再幫我找一個與我師傅身形差不多的死屍,都要秘密地進行。”落沙一邊說著話,一邊聽著前麵的動靜。
“屬下明白,我這就去找大夫,吩咐一聲。屍體的事也會儘快辦好。”向風的府上正好有個老大夫,這會兒才告訴他找大夫,是怕漏馬腳嗎?這位公主可是比狐狸還狡猾啊。
兵器交擊之聲傳來,落沙的身形快速向聲音來源處移去。
司馬靜夜瞅見落沙來了,五個黑衣人與司馬靜夜戰在一處,他護著曦月,黑衣人看出曦月是司馬靜夜的軟肋。忽然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劍朝曦月的胸口刺去,司馬靜夜飛身上前為曦月擋下了這一劍。
當血液染紅了司馬靜夜的胸口,曦月捂住嘴,忘記了呼喊。
落沙衝上前,把黑衣人震退。她急忙去查看司馬靜夜,大喊道“師傅。”
曦月被落沙一聲喊,回過神,蹲下身去看司馬靜夜。
“靜夜,你怎麼樣啊?落沙,快去叫大夫,快點叫啊。”曦月突然瘋了一般嘶喊道。
“向風,快去找大夫。”落沙急忙吩咐。
司馬靜夜抓住曦月的手道“曦月,我以後護不了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答應我。”
“靜夜你不會有事的。”曦月流著淚。
落沙見大夫一步一顫地走過來,她一手輕拍了一下司馬靜夜的背,一手用銀針紮破她剛又偷藏到司馬靜夜胸口的血袋。司馬靜夜的身子抖了兩抖,不動了。他的手從曦月的手中滑落,她愣了愣,隨即拚命地喊著司馬靜夜。
大夫走近探了探司馬靜夜的鼻息,又皺著眉摸了摸司馬靜夜的脈搏,慢慢搖了搖頭,起身欲離開。
曦月一把拉住大夫的手,抽泣著道“大夫,你快救救他。”
老大夫歎息道“這位將軍正好傷在心臟處,已經去了。姑娘,請節哀。”
曦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傻了一般。
落沙怕被慕容幸看出破綻,沒有把司馬靜夜裝死一事告訴曦月。但曦月這麼大反應,她不擠點淚出來,真是太違和了。她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勉強擠出兩滴淚,道“我師傅乃南朝赫赫有名的司馬靜夜將軍,我敬他如父。他在北漠不幸遇難,落葉歸根,我定當將他送回南朝。來人,準備木柴,就地火化。”
曦月聽到這話,欲上前抱住司馬靜夜的身體,落沙趕緊把曦月拖住,以免穿幫。
向風在旁看得分明,道“老臣仰慕司馬將軍久已,想他英雄一世,想為他收拾一番,再送他上路,請公主恩準。”
“是我想得不周,有勞向將軍了。”落沙樂得向風為她解圍,有個聰明的屬下,就是省心。
而黑衣人見目標已除,便趁亂逃走,向風趕到,命鐵甲衛抓捕。除了烏蘭察逃脫,其餘四個黑衣人被抓後,全部服毒自儘。
後院的空地上,落沙的手緊緊地抱著沉浸在悲痛中的曦月,她一方麵是給予安慰,一方麵阻止曦月靠近柴堆。落沙知道柴堆上的那具屍體並不是司馬靜夜。
向風點燃木柴的時候,曦月力氣大得差點掙脫落沙的桎梏。
曦月聲嘶力竭的哭喊聲落進某個鐵甲衛的耳中,雖心中不舍,但他想為自己活一回了。他以隻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對著曦月的方向道“對不起。”
落沙勸曦月在城主府留宿一晚,曦月失魂落魄地拒絕了。落沙沒有勉強,她把曦月送到城門口。
“落沙,一定要讓靜夜回到南朝,他為我們苦了一生,他的離開未嘗不是解脫。你和司馬靜流一定要幸福。”曦月含淚看著落沙。
落沙握住曦月的手,道“把我說的,一字不差地告訴幸。你不要再傷害自己,我們都希望你好好的。將來一定要來喝我的喜酒,給的禮金越貴重越好,你知道的,我一向很窮。”
曦月展顏一笑,走進馬車。落沙依依不舍地看著馬車離開。城門關上的刹那,落沙意識到那個無憂無慮的曦月隻能留在她的記憶裡了。
第二天清晨,喬裝後的司馬靜夜與另外九位鐵甲衛一起出發趕往焚焰城。
馬蹄在黃沙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足跡,可隻消大漠的風輕輕一吹,去留無痕。
一路狂奔,處在熱浪中的馬兒顯出疲憊,落沙看到一座風塔,她決定稍事休息,再出發。
風塔是皇甫家族根據皇甫岑的手稿所建,塔建到一定的高度,就能捕捉到風,熱風從塔頂吹到底部,會變涼。不過因建一座風塔費時費力,建造者建成後,就沒了興味,所以全北漠就此一座。北漠王曾想仿照著多建幾座,北漠的工匠看後紛紛搖頭,此事就此作罷。
“師傅,你猜猜這座塔是誰建的?”落沙敲了敲牆麵,涼涼的。
“皇甫家建的?”司馬靜夜摘下頭盔,摸著黃色紋理的石壁道。
“是皇甫衝建的,我在母後留給我的北漠地圖上看到的,她特意標注了一下建造者。想不到,他除了廚藝,這上麵也挺有天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克?”
“嗯,靜流告訴我的。當初是辛紅葉和方山把皇甫衝帶回了皇甫族地,皇甫三娘不想克卷入南朝皇族的紛爭,她拜托了辛紅葉。方山是皇甫奇的私生子,他潛伏在南朝,打探消息,並保護克。”
“克怎麼成了南朝的皇子?”
“對於這一點,我也不知。”
“師傅,以你對皇甫家的了解,克僅僅是皇甫衝還是他有另一重身份?”
“你認為他是軒轅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