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於大為等人收拾好東西後,便開著兩台解放離開了深城。
小賣部的刁哥目送著幾個人開車遠去,心中也不禁是一陣唏噓。
他重新坐回搖椅上,回想起近些日子隔壁發生的種種,忽然感覺就像他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似乎也不錯。
正想著,呆著,快要到早晨九點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到了小薑理發店門前,車門打開隨後從主駕駛位裡麵走出來一位身穿西裝的男人。
對方戴著黑框眼鏡,右手提著個棕色的公文包,當對方邁步走到理發店門口的時候,發現理發店竟然關門,甚至門都鎖上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位大哥,敢問這家店的老板去哪了?這個店是倒閉了嗎?”男人扭過頭看向躺在搖椅上的刁哥。
也不怪他會這麼問,因為門頭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麵清晰寫著,店鋪老板有事兒,回老家一趟,理發請去哪哪哪……
這種店鋪貼公告的方式在深城很常見,因為外地人湧來一批又一批。
有些人剛來深城就租房子,不是開賓館,就是弄個其他雜七雜八的生意,可最後因為市場混亂且有些東西嚴重的水土不服,最後也就有很多門店被迫倒閉。
“哦,這家店老板今天剛走,上麵不是寫了麼,回老家,估計要不了幾天就回來了。”刁哥搖晃著蒲扇,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熱天穿的如此西裝革履的男人。
“那既然這樣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將我手裡的這份資料袋轉交給他。”男人說著打開公文包從裡麵拿出一個牛皮文件袋遞了過去。
“您是哪位?”刁哥是個隨性的人,既然是老薑的東西拿到手裡放在他這兒也無妨,畢竟以前要不是沒有這麼做過。
不過得把眼前這人的身份問明白,不然等過兩天老薑回來了他不好交代。
“我是蘇曉曉的私人律師,我姓方,之前蘇總曾經跟我交代過,如果她出了事就把這個東西交給薑老板,至於具體的東西,他隻要打開看裡麵自有說明。”男人重新卡好公文包,朝刁哥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男人說完便轉身重新坐上車離開了。
隻留下刁哥左手拿著文件袋,呆呆的看著此人離去的身影。
最終刁哥還是很善良的沒有將東西丟掉,反而是鑽進櫃台裡麵,將東西放到了下麵櫃子裡。
畫麵一轉,於大為四人已經正式上了高速,一路朝東北老家開,不過因為車鬥子裡麵貨物比較散碎,於大為在前頭開路的時候沒敢跑太快,害怕貨物因為沒有綁緊掉出去。
上輩子於大為可不止一次見過拉大貨的司機往外“甩東西”,一次是一輛大卡轉彎的時候朝身後於大為的車上甩下來一大箱子衛生紙。
打開一看,還是於大為不認識的牌子,叫維什麼達,反正不如心相印有名氣就對了。
於大為眼看是追不上了,反正就一大箱子紙也沒覺得對方能損失多少錢,便扔到了後備箱裡拿回去自己用了。
還彆說,這個紙擦屁股格外軟和,比一般的紙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有一半還是藍色的高級紙抽,那個厚度,反正於大為感覺比心相印強。
也不知道是不是進口的紙,反正於大為用的很爽,但奈何一段時間用完了以後,去超市找這種紙就找不到了。
一直過了幾年之後,他去逛超市,這才在呼市的一家超市看到了這種紙,再一看價格,於大為果斷轉身離開了。
還有一次是跟在大車後頭摔下來一個木箱子,直接把他的前機蓋給砸癟了,於大為氣的想追上去理論,可看到裡麵是好多雙馬丁靴以後,想想還是算了。
鞋子他留下了,冬天正好沒鞋穿,權當是對方賠償自己了。
於大為也是沒想到,本以為是平平常常的大頭皮鞋,大兒子、小兒子,親戚朋友都送完了,結果大兒子有一天突然給他打電話告訴他,這些算是小眾品牌的馬丁靴,價格不便宜的。
具體價格大兒子沒說,但於大為得知鞋不便宜以後,一直是挺當寶貝似的供著。
並且心裡還有幾分後悔,早知道他就不那麼手欠把好幾雙鞋都送人了。
自從有了這兩次經曆,於大為對大車的警戒心更重了,兩次算是他於大為命大,一次掉的是紙,一次掉的是鞋。
下次掉鋼筋呢?掉玻璃呢?掉角鋼呢?
反正於大為打那之後,每次上高速恨不得躲大車八十丈遠。
而自己如今開上了大掛車以後,於大為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一方麵是警惕自己的貨物彆掉出去,畢竟這種老車的車鬥子實在是太淺了。
第二則是下意識會離旁邊如果的轎車遠一些,有轎車要超他的車,他哪怕是不加速,或者稍微降點速,也要讓對方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