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為開車離開,他打算先去找梁老板,之前喝酒的時候就聽梁老板說過,鎮衛生院的院長梁老板的初中同學。
於大為打算通過衛生院的關係,給那位姓劉的大夫施壓,順藤摸瓜看看老田家的這兩口子究竟乾了什麼。
隻是讓於大為有些意外的是,梁老板的店又關門了,不用想也知道對方一定在段大哥那裡。
開車過去的時候,梁老板果然在段大海這兒蹭吃蹭喝。
這段時間梁老板日子過得那個叫苦啊,現在他可是不敢回家,自家的那個母老虎好像是報複似的,見麵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把個精光,再之後,唉……
梁老板坐在小凳子上,左手端著飯碗,右手拿著筷子,落寞的歎了口氣。
這幾天為了避免家裡的母老虎抓住自己,他隻能選擇隱忍在老段這裡以祈求片刻的安寧。
“不是你們倆老哥怎麼總是膩在一起?感覺你們倆比跟兩個嫂子相處的時間都長呢。”於大為進來的時候,發現兩人正在吃早飯,他自來熟的從碗架子裡拿出一副碗筷,圍坐在了爐子邊上。
此時的爐箅子已經被拿走了,爐子上麵坐著一口中型的鐵鍋,裡麵是白菜燉凍豆腐,還有一些已經徹底碎掉的土豆條子。
光是看一眼,於大為就知道,這肯定是昨天兩個人晚上吃剩下的。
“嗬嗬,可彆,我可沒跟這老小子膩在一起,是這老小子非要來我這裡躲清淨,要不是看他太可憐,我才不會收留他呢。”段大海咬一口饅頭,對旁邊的梁老板露出一副嘲諷笑容。
“這咋回事?幾天不見,真開始變得無家可歸了嗎?”於大為伸出筷子夾了一口白菜放進嘴裡,彆說,味道還挺香。
這一看就是段大哥做的,他做有一些個有名的菜,什麼鍋包肉,酸菜燉粉條之類的不行,但一些個窮日子裡能吃的起的菜,反倒是做的很好吃。
“唉,自從冬至回家吃了頓餃子,我就再也不敢回去了。”梁老板委屈巴巴地看著於大為,“你嫂子肯定是在報複我,他在報複我!這個可惡的女人,不論是我的小金庫還是我的一切,都已經徹底被她掏空了,嗚嗚嗚……”
於大為無語,象征性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
“對了大為,伱回村以後,咱家四大爺怎麼說?”梁老板抬起頭,雙眼有些期盼的看著於大為。
“先彆說四大爺的事兒,我的事兒你辦的咋樣了?”於大為詢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前幾天就辦妥了,工具已經在我店裡了,你隨時都可以去搬走。”梁老板將筷子碗放下,“還有駕校的事情也有著落了,之前那個哥們不靠譜,我直接找的咱們縣裡駕校的老板,對方最終把價格定在了每人一千一,但人數得像咱們說的那麼說,不然平日裡價格根本不會低於一千三。”
一千一百塊,這個錢還行,對於一個縣城而言價格不算很高了,估摸著彆的地方價格,也在一千五左右。
“人還要去嗎?”於大為又問。
“給錢就行,剩下的就交給他們了。”梁老板說完,拿起旁邊的茶缸子喝了口水。
“大為,我覺得這個價格可以的,我打算給我媳婦也報上名,我也報名。”段大海看向於大為。
“行,再加上我,我媳婦,然後姚金斧和老紀,我得回去再問問。”於大為感覺屋子裡有點熱,便把羽絨服拉鎖拉開了。
“就算他倆不報名也沒事,他既然能放出一千一的底價,最終的價格也差不了多少。”梁老板對砍價的事情看的很透,畢竟是個開店的老板,終歸還是明白人叫價的一些心理。
“不錯,梁哥還是那個靠譜的梁哥,沒有因為家有賢妻而一蹶不振呀。”於大為壞壞一笑。
“又取笑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梁老板起身坐在炕沿邊上,表示心很累很難受。
“那,鑒於梁老板最近這麼靠譜,這個偏方,我代表四大爺送你了。”於大為沒有起身,該吃吃該喝喝,隻不過左手從口袋裡拿出了薄薄的一張紙。
而且這張紙用的十分隨便,是一個小學田字格用完的本子撕下來的,然後四大爺於槐用鋼筆潦草的在紙張的背麵寫下了幾行字。
對四大爺於槐來說,隻要他不死,這偏方他能寫千八百遍,對這種東西當真是毫不珍惜。
於大為則是不知道四大爺研究出來的偏方究竟怎麼樣,所以把這個東西看的也很輕。
他準備讓梁老板先試試,真要是效果不錯的話,他自然也想補補。
畢竟,男人嘛,就算自己很有資本了,但誰還嫌棄自己天生是個取之不儘的大財主呢。
“我的天,還有真有偏方啊!感謝我四大爺!他簡直救星啊!”梁老板剛才還委屈巴巴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從炕上起身,三步並兩步快速跑到於大為麵前,伸出雙手剛想接過,可他突然一頓,想了想,將兩隻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這才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這張幾近透光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