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間裡,米婭和西裡爾也談許久,兩人一起從屋子裡走出來。花壇中藍白相間的花朵開的格外燦爛,就好似在等待著誰的憐愛。
而在不遠處的湖邊站著兩名少年,一名神色沉靜,眼神淩厲,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另一名則是懵懂開朗,對新奇的東西就如孩子般好奇。
“你打算帶著這兩孩子去妙山?”
“能培養起來對蘇嫻也有些幫助,命運的巨輪已經開始轉動,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積攢力量,等待命運的重擊。”西裡爾溫潤儒雅的表情上有著凜冽的風霜,他抬起手將米婭垂在臉側的發絲彆到耳後,“彆擔心,等我們回來。”
“嗯。”聽到這樣的話,米婭布滿擔憂的眼中漸漸翻起波瀾,“殿下,如果可以的話,請讓蘇嫻活下去。”
比起冷漠不通人情的阿蓮雅,蘇嫻更讓她覺得像是一家人。
西裡爾沒有說話,他收回手背到身後,然後向著等在湖邊的兩人走過去。
獨自立在門前的米婭臉色卻蒼白了起來。
那個堅韌的倔強的女孩子,就要消失了嗎?不知何時,米婭被那個女孩子真切的感情和對生命的執著所打動,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讓自己消失吧。
米婭轉身走回屋裡,外麵那大片藍白相間的問情花,讓她覺得有些刺目,藍和白曾是阿蓮雅最喜愛的顏色。
這時克倫威爾的夜晚漆黑如墨,冷寂如鐵,但森林之熊的工會大廳裡卻熱鬨的像個火爐,蘇嫻被人群簇擁在中間笑的花團錦簇,小吉說這是特意為她準備的歡迎宴,十幾張桌子上有魚有肉,雖然沒有蔬菜,不過還能大口飲酒。
這些都是公會長年的儲備,在平時是很少能夠享受到的。
蘇嫻拿著一個大號的酒杯在拚酒,她對麵的陳雪麗豪邁的單腳踩在凳子上,抬頭就是的咕咚咕咚的一陣猛灌,半升的酒一口氣就給悶了。
蘇嫻臉蛋緋紅,也毫不示弱的拿起來一口悶完,周圍喝彩聲頓時此起彼伏。
“給姐上白的。”陳雪麗一揮手,她已經醉眼迷蒙,陳雪麗那點酒量大家都知道,而且酒品極差,萬一醉了,那這裡的男人那點節操可都保不住。
“姐,咱們還是去邊上喝點小酒,談點小情吧。”被推上來的是一個麵白文秀的小年輕,名叫孫俊,據說追了雪麗多年都沒成功,他搭上陳雪麗的手,想把她順勢牽離人群。
“去,老娘還沒喝飽,妹妹,咱繼續,不分個勝負,今個誰也不能走。”
蘇嫻心情也十分高興,不由的一拍陳雪麗的肩膀,大呼“好,今天不醉不歸。”
說著兩人有拿了一樽酒,一碰就喝了起來。
還沒喝多久,陳雪麗先扛不住了,她彎彎扭扭的朝著身邊的孫俊哈哈的傻笑了兩聲,看向那些早就避的老遠的男人,“小犢子,跑的大老遠乾什麼,讓老娘來疼愛你嘛。”
說著扭著屁股就拋下還在使勁喝酒的蘇嫻追過去。
公會大廳裡立刻一陣雞飛狗跳,
“哎呀媽啊,我的褲子。”
“她摸我,貞操,貞操!”
“彆讓她脫衣服,快讓她住手。”
“會長,會長”
男會員圍著大廳不斷的轉圈,有聰明的早就躲到桌底下,不過陳雪麗可是風係魔法師,就算醉了,那速度也是一流。
蘇嫻也有點醉了,她舉著酒杯,不斷的朝自己灌著,就好像機器一般,彆人想要強搶下她手裡的酒杯,硬是沒搶下來,隻能由著她喝,最後隨著一聲撲通,她徹底倒在地上。
她這種不灌死自己誓不罷休的勁頭也讓在場的人汗顏不已。
克倫威爾的黑夜特彆漫長,森林之熊工會裡鬨到半夜才逐漸安靜,蘇嫻在二樓的臥室裡沉沉睡去,她臉頰因為酒精作用變得通紅,冰藍色的長發在她臉龐散開。她殷紅的唇囁喏著,發出輕微的夢囈,冷汗從她額上冒出來。
“我是蘇馨,不,我是蘇嫻,阿蓮雅,阿蓮雅是誰”
空曠的臥室中,一縷香氣從窗前彌漫開來,在黑夜中顯得飄渺而虛幻。臥室外的窗前,一盆幽藍色的問情花,凋了又開,開了又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