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農民工!
打樁和鑽探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隻需架起支架,用卷揚機吊起錘頭使勁砸。如遇到岩層或者深度超標,隻有等鑽好洞之後才能砸管子。後者利用大功率轉軸帶動前端鑽頭,根據鑽頭大小和轉軸長短,可在地麵鑽出幾百到幾千米深度。
如果要鑽探岩石,就得換上強度極高的合金鑽頭,這種合金鑽頭磨損程度較低。目前陸地上的鑽探技術應用廣泛,可海洋鑽探技術卻鳳毛麟角,大多是科考隊、地質隊、石油公司所掌握。私人不出大價錢,很難請動他們。
大約兩分鐘後,我將情況如實彙報阿龍,這廝一聽有錢可賺,立馬樂不思蜀。我和納納下了車。
“嘿,夥計,問得怎樣了?”卡羅急不可耐地湊上前,抓住我的肩膀不停晃動。納納下意識拉開他的手,我擺擺手示意不礙事。他走投無路了,乾枯的嘴角都急出了水泡。一千五百萬雖不是他全部家當,可水上會所如果爛尾,損失慘重,血本無歸。這種萬分殘酷的打擊,絕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
看著他那十分焦急的樣子,我可不敢打保票,須知凡事都有變數,於是委婉地說道“那位搞地質鑽探的朋友說,據我彙報的情況來看,他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具體情況還得實地考察。”
“好極了!至少還有一線希望。”卡羅來回搓著手,欣喜若狂,“夥計,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去實地考察?”
“我朋友還沒回來,你告訴我海灘地址,等他回來後我再帶他去吧。”我說,卡羅未免高興得太早了。我們繼續寒暄一陣,卡羅掏出紙筆草擬兩份租賃合同,雙方簽字畫押,人手各持一份。簽完字卡羅匆匆趕回納亞灣工地,這座船埠也從現在開始歸老板阿龍使用。
“龍哥,你通過船上的gs定位係統能找到我們麼?”電話裡,我輕聲問阿龍。
“可以啊。”
“那將過我們這邊來吧,我們找到船塢了。”
“稍後就到!”阿龍說。我和納納坐在台階上,仔細打量這個船埠。頂棚蓋著加厚彩鋼瓦,可以抵抗絕大多數風暴。四邊各有一個鋼化玻璃貼住的天窗,大大增強室內的亮度。我們約莫等半個鐘,阿龍駕駛昌龍號一路向南到達船塢,我輕輕按下電動開關,打開閘門。
二十八米長的昌龍號還沒船埠一半長,我們跳到船上,拍拍阿龍的肩膀,道“探測結果如何,找到適合開采的礦沒?”
“經過探查,我在一百米深海範圍內發現鐵礦、鋁礦、銅礦。其中鈷礦、鎢礦比例較少,隻有十多噸。而鐵礦和鋁礦儲量較高,分彆為兩千噸和一千兩百噸。根據采金係統估測,開采鋁礦的經濟效益較高。”阿龍輕描淡寫地說道,這麼大的儲藏量足夠我們開采三年五載。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網查詢國際金屬鋁報價。發現鋁錠價格為每噸一萬五千元。鋁合金已普遍應用於建材,阿龍的老情人雅芳最近投資建築材料,鋁礦銷路不用愁。一想到老情人阿龍頓時頭痛不已。
畢竟女人的胸襟沒有男人的廣闊,十分漂亮的女孩兒眼裡更是容不下一粒沙。半個月前,雅芳幾次三番約阿龍談生意,都被這廝無情地連放兩次鴿子,那妞肯定懷恨在心。不是冤家不聚頭,現在還得指望她幫忙推銷金屬鋁,阿龍又要頭痛了。他拍拍額頭道“小韋,咱們當務之急還是先得解決卡羅的困難,賺一筆啟動資金再說。”我和納納點點頭,表示同意。阿龍拿出導航儀,鎖定卡羅所說的地址,我們準備實地考察一番。
納亞灣位於特馬市最東邊,那裡是個純天然海濱浴場,一到夏天海灘上擠滿無數遊客和商販。卡羅將水上會所建在此地,我們不得不佩服這廝的精明和眼光獨到。
潔白的沙灘,蔚藍的大海,一條筆直寬闊的柏油馬路橫貫海岸。卡羅站在柏油路儘頭,望著前方兩根光禿禿聳立海床上的鋼柱,欲哭無淚。四根支柱少一根都不行。他現在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們身上,如果希望再次變成失望,他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原來的設計也將全部推翻,一個原本充滿奇思妙想和無限創意的水上會所,變成一個不倫不類,啼笑皆非的鐵棚子。
一陣急促地汽笛打斷卡羅的思緒,一輛黑色的彆克轎車和一輛銀灰色本田越野停靠在路旁的停車場上。車上走下四位年輕的黑人和三位衣著豔麗,眼神充滿市儈和淺薄無知的黑妞。他們下車後,有的打開後備箱取出出桌椅板凳,有的抱出成箱的啤酒。
“桑巴,這地方真不錯,不僅有條公路直通海邊,還有個停車場。”其中一名身穿紅色賽車服的小黑,嬉皮笑臉地吹口哨。
“那不是!”桑巴甩手踢腿伸懶腰,“也不知道哪個傻蛋砸錢建的水上會所,還沒建成就爛尾。”
“喂,黑老頭,彆擋道,沒看到我們準備野炊麼?”幾名小黑橫眉豎眼盯著卡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