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農民工!
麗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隻好打哈哈扯開話題,問這都下班了,啥還不換便裝,穿個警服在大街上晃悠多不好?
“我本來直接跟同學回學校,這不來拿東西麼?”她收好東西,陪著笑臉,揮揮手道“謝謝你,我先回學校了。”
“等等!”眼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我立馬叫住她。
“你還要乾啥?”麗娜轉過頭奇怪地看著我,似乎我隻要再提非分之想,非一拳頭將我撂倒不可。
我笑嘻嘻地說道“我想請你吃個飯,剛才路過一家很有意思的海鮮燒烤,我在那邊定了個座位,一個人吃也沒意思。”
“我不去!”麗娜揪了一下小嘴,“我還有事兒要辦呢?”我看她拒絕得那麼利索,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心裡盤算著等她走後打電話約阿龍和納納過來。麗娜發動銀灰色小踏板車,齊耳的短發夜風中飛揚。我聳聳肩膀,十分無聊地點燃一根香煙靠在皮卡車上。一根煙還沒吸到半截,我望著那輛銀灰色本田小踏板發呆。誰知麗娜竟然又折了回來,“我想了想,你這麼有誠意請我吃飯,我不去豈不是辜負你一番好意?”她停下小踏板。我十分納悶也不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走啊?”麗娜十分靦腆地說道,那身英武的製服看上去霎是可愛。
“我的……我的皮卡車後輪胎壞了。”我十分難為情地指了指皮卡車那乾癟的後輪,“要不我們坐出租車吧?”
“乾嘛那麼破費,我不是有摩托車麼。”麗娜一甩短發,“你會騎吧?”
“不太熟……”我假裝搖搖頭,其實這玩意我就是閉上眼睛也開得走。
“踏板車很好騎,跟電驢沒啥區彆。”麗娜嘴上這麼說,卻沒讓我現場學習的意思,“上車,我帶你。”我也不跟她客氣一屁股坐到後麵,可是到底該不該摟著她的腰讓我的思想鬥爭許久?麗娜按照我指點的方向行駛,我則兩手背在後麵攥住金屬貨架保持平衡。小踏板穿過喧鬨的商業區,行駛在環海公路上速度立刻變快。朦朧的路燈和和煦的海風,讓我心猿意馬,似乎聞到一股醉人幽香讓人忍不住沉迷。這令人難忘的一幕,持續到那兩輛貨車相撞的拐彎路口戛然停止。
路燈被撞翻之後這個路段變得很昏暗,三輛吊車正在交警指揮下,調離肇事車輛和損壞的燈柱。高高懸起的吊臂和反光警示牌,剛拐過彎道的麗娜立刻刹車。小踏板急停,我被慣性一帶差點飛出去,雙手下意識立刻攬住她的腰肢。一股軟綿彈手的觸感迅速蔓延到我的手掌心,又下意識地變掌為爪,抓了又抓,捏了又捏……雙手體會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柔膩……這時候,麗娜腦袋仿佛短路一般呆呆地望著我覆蓋在她胸口的兩隻虎爪。麗娜一聲低喘,被我一捏更是渾身無力,支撐小踏板的力氣都沒有,斜斜的往一旁歪倒。我頓時反應過來,趕緊抽回雙手雙腳立馬支撐地麵。
“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沒料到你會急刹車。”我尷尬萬分。麗娜眼神中充滿怒氣。
“那你為什麼還多抓幾下?”麗娜轉過頭怒嗔,可話一說出來她又覺得太不對勁,頓時低頭不語。我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麗娜深深吸了一口氣,明白那種情況抓住自己沒錯。可是她竟然自然而然地低喘一聲,隻想找個縫鑽進去。
“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麗娜整理好情緒,擰開油門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由於剛才的尷尬讓我們坐到沙灘涼亭裡時都沒開口,氣氛在持續地冷場中也越發地曖昧和尷尬,似乎滾燙的岩石板都在笑話我們。我隻好硬著頭皮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我摸著鼻子想半天,搭訕道“你啥時候畢業?”
“謝謝你的關心,我快畢業了。”麗娜甕聲甕氣地說道。
“現在用人單位考核比較嚴格,他們喜歡招收那些警察學校畢業卻有兩年以上的工作經驗的學生。”我善意地提醒道,如果她沒路子我可以找卡羅幫她找找路子。
“用不著你提醒,你姐姐我早被特招了,考核也隻是走個形式而已。”麗娜冷哼一聲,怨氣十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特招?”我差點被驚掉下巴,想不到非洲這鬼地方也有走後門的潛規則。
“切!”麗娜輕輕咬了咬唇,又瞪了我一眼,“你姐姐我可是短打大師的得意門生,特警總隊都搶著要。”她這話不假,因為索拉也曾經跟我說過。去年學校組織學生去特警訓練基地參觀時,校方特意挑選幾個門徒,讓他們和特警隊裡的成員切磋技藝。一方麵為了學校撐麵子,另外一方麵也為了讓學生表現一下,萬一入警隊的法眼學生畢業後也就有了著落。麗娜當仁不讓地被選為女隊代表和男隊五名學員,對戰三名手可斷磚的特警。
男隊那邊激戰正酣,旗鼓相當。女隊這邊不大樂觀,幾名平日裡稱王稱霸的女學員剛打個照麵就被女特警們撂倒在堅硬的橡木地板上半天爬不起來。結果有一個女警奸笑著過來擒麗娜時,人還沒擰住她胳膊,就被一個高路彈腿踢在心窩,躲都沒法躲,斜飛出兩米多遠。有一個不服氣的特警竄過來,被麗娜用短打獨有的鐵鎖單鞭掛住肘部,接著手臂向左下弧形,小腿脛骨提起印在對方鼻梁後穩穩停下。
如果是實戰的話那廝被脛骨踢碎的鼻梁骨,說不準能嵌進大腦中片刻不省人事。唯一站著的那個沒敢動手,臉上冷汗直冒主動認輸。特警隊教練眼珠子都綠了,猶豫半天走上來說;你認不認識散打王西蒙?我師傅曾今跟西蒙學過一段時間,你的短打手法中好像有他的影子。”
麗娜欣然點頭,說自己是他的關門弟子。結果那幫特警鬨騰不行,連呼麗娜開掛,還嚷嚷著讓教官和她比試比試,結果聲名在外的教官死活不同意。贏了理所當然,輸了貽笑大方,傻子才比!這場一挑三的光輝戰績,不僅在學院和特警中傳為美談,就連當地公安部門都有所耳聞。我不知道這些,還以為人家都跟自己一樣,連個專業課都掛科。
“哈哈,燒烤弄好了,我去拿點酒來。”我直起起身,“你喝飲料還是喝酒?”
“來…來點啤酒吧。”平時直爽的麗娜,這會兒竟然有些吞吞吐吐的。我點了幾罐德國進口的黑啤。服務員端上啤酒,麗娜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道,“你也太鋪張浪費了吧,聽說這種酒要幾十塊塞地呢?”
“嗯,應該是。”我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錢多就是爽。沒看剛才點東西時,那個女服員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含情脈脈了嘛?男服務生很熱情的幫我們打開啤酒,一一斟滿,還不時悄悄撇一眼端坐在桌前,身穿警服的麗娜,暗罵好白菜都給豬拱了。
“來,碰一個!”我端起高腳玻璃杯豪氣地說道“就當慶祝你即將跨入公安部門,對了,啥時候去上班?”
“半個月後。”麗娜悶悶不樂地一飲而儘,又斟了滿杯,她酒量不錯,和同學在一起聚餐都是女生中的酒司令,經常把看不順眼的小男生灌得七葷八素。
“來,再來一杯!”麗娜主動端起杯子,眼神中閃過難以察覺的心痛。當然不是心疼我。酒過三巡,我有些頭暈,這種外國酒還是蠻帶勁不比白酒來的差。麗娜臉上愁雲密布,她起身說去一趟洗手間,回來後就連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咬牙切齒。
我當然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其實想搶著去買單。她為啥去而複返?不就是因為想感謝一下我幫她爸找到了玉佩,還幫她送來荷花茶嘛?來之前,她就打算趁快結束,自己假裝上洗手間,把這頓飯錢給結了。結果賬單竟然高達三千五百多塊錢,麗娜氣得差點吐血。幸好她今天帶了銀行卡,要不丟人丟到家了。就算帶了銀行卡,這頓飯也吃掉了她小半年的生活費,今後的日子可啥過啊……她想哭的心都有了,還想把我拍死。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敏銳察覺到麗娜臉色的變化,問道。
“沒有,我好得很。”麗娜舉起酒杯,硬生生道“來,喝酒喝酒,咱倆今天不醉不歸。”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按照道理說,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畢竟男生請女生吃飯的目的大多不純,帶有灌醉美女乘機意圖不軌的隱藏因素在內。可我的確沒有這個目的,今天純粹是高興。就算真灌醉也不一定敢肆意妄為,麗娜的身手擺在那呢,這種女孩隻能花言巧語,彆想任何邪門歪道。幾杯酒下肚,我的腦袋眩暈不已,麗娜又端起酒杯,看來不把我灌醉,誓不罷休。
“呃……早點結束吧,已經八點有些太晚,我明天還得上…哦不對,你明天還得上學。”
“沒事兒,明天上午我休息。”麗娜鼓起了微微分紅的雙頰,“我都不怕,你還怕啥?”
男人在女人麵前總會變得好麵子,當下我被她逼得豪氣衝天,“來來來,不醉不歸。”我一口乾掉杯中的啤酒,心中卻不停地胡思亂想,會不會是麗娜愛上自己了,所以變被動為主動?等下我得主動撩撥撩撥。就在我準備裝作不經意間捉住麗娜的纖纖細手時,手機的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我一看號碼,竟然是道奇打來的,看來他沒觸礁沉船,害我白擔心一陣。
“噢,我的上帝,你一定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麼,我的上帝啊!”電話那端的道奇仿佛像得羊癲瘋一樣,胡言亂語,神情極度亢奮,鬼哭狼嚎一般,差點沒把我耳膜震破。
“發現了什麼?”我差點沒被他那語法錯誤的稱呼給噎死,外國人名字在前姓在後。這也造成了他們習慣把我們的姓氏放在後麵讀,所以從他那發音不標準的嗓子裡傳出來我總覺得怪怪的。“哦,我的上帝。這一定是我這輩子最偉大的發現,你快過來,我還在你說的什麼潭。”
道奇完全瘋了,“快,我們來一起見證奇跡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