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農民工!
該死的狐狸精!阿龍心裡暗罵。李大看樣子有求於他。這也讓他莫名其妙,大家素不相識。
“兄弟,那個……”李大支支吾吾地嗬嗬一笑道“你這艘皮艇多少錢,能不能轉讓給我們?你看我那位朋友太粗心了,這麼大個箱子竟然開這麼小的船來,還坐滿人。”阿龍看了看那艘快艇。兩米長的塑料箱子橫在船頭,不僅將視線擋得嚴嚴實實,而且箱子在船頭沒有良好的著力點,風浪的推動下箱子很容易一頭栽入大海中。白胖的闊佬頓時覺得這主意不錯,滿含期待地看著阿龍。他的橡皮艇長兩點五米剛好容下大箱子,連捆綁不用。就這樣賣掉剛買的皮艇不太好,不過對方態度友好,阿龍也不打算跟他們較勁兒。
“連發動機一起要麼?”阿龍輕聲問。
“那當然,小船在海中航行很容易側翻,連發動機一起賣給我們再好不過了。”那闊佬笑眯眯地湊上前,一臉的真誠。
“船和發動機都是今天剛買的新產品,發動機還是美國水星牌子,價格比較貴,你們給三萬八就行了。”阿龍向來吃軟不吃硬,他十分厚道的報出價格,分文不賺還得賠上路費。闊佬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不悅之色,玩味的眼神看著他。
李大十分尷尬地笑道“兄弟開價太高了吧?咱少點好不好?就當交個朋友。”
皮艇的發動機可是日本雅馬哈發動機,市場占有率極高,百分之六十進口的發動機都是這牌子,其中也不乏幾萬十幾萬的汽油機。可都是大型遊艇專用,光是油箱的體形就能將他眼下的這款給比下去,哪有比電風扇大不了多少的發動機值幾萬塊?他們可沒聽過美國水星這款比較專業的牌子,認為阿龍這是獅子大開口。
那闊佬並非彆人,乃是金思尼礦產公司的走狗桑納,想不到這廝的漢語也說得那麼利索。他的眉毛不住上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高興時的固有動作,而那些惹他不高興的人大多下場不太好。對方的態度阿龍怎會看不出來?
“這個價格已經很少了,沒辦法再少。要不你們買船吧!一千塊錢就成,然後找一根纜繩拴在汽艇上,航速不超過二十節和猛轉彎不會側翻。”阿龍折中說道。
有個熟知老板性格的保鏢跳起身,食指戳著阿龍的鼻梁“老子就是玩船的,日本進口發動機才幾千塊錢一個,你這二手貨得折價。連船帶發動機三千塊錢,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狗子,給他兩萬塊錢。”桑納瞪了手下一眼,不怒自威。阿龍嚴肅地移開眼前食指,一字一句道“對不起,這艘皮艇我不賣了。”
“你敢放我們鴿子?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那保鏢暴跳如雷,擼起袖子就想動粗。
“回來。”桑納不急不躁的一句話將他的惱怒化為灰燼,他乖乖退回人群。
“兄弟彆不識抬舉,今天我不想節外生枝。有兩條路給你選擇,一是拿兩萬塊錢留下船;二是拿兩萬塊錢當醫藥費吧。”
兩名嬌滴滴的小蜜麵色惶恐的看著他,躲避瘟疫一般情不自禁往後退。
“我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所以我選第二種。”阿龍上前一步,目光直視桑納“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保證你橫著從這走出去。”桑納一聲長笑,痙攣的手指上箍著一顆綠綠油油的玉石,閃閃發光。
“我們這有十三人,你也不怕被打得滿地找牙。”保鏢一陣狂笑,陰陽怪氣地說道“來來來,我倒看看怎樣橫著出。”
“索巴,不跟他一般見識。”桑納一把推開礙事的小蜜,退卻那層溫文爾雅的偽裝氣息,麵目猙獰地說道“李大,這是你的地盤,我們收拾這小子,你沒意見吧吧?”他的雙眼充滿暴戾,這是血雨腥風的生活所遺留下的印記。
“唉。”李大十分無奈地歎一口氣,他根本不敢否定桑納的提議?那幾名保鏢立刻凶神惡煞地將阿龍圍在中間,各個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打斷他一條胳膊和一條腿,不要讓我等太久。”桑納揮揮手,輕描淡寫地說道。再這個緊要的關頭,我們在昌龍號內早已看出一些苗頭,豈能眼睜睜地看著阿龍被人欺負?納納駕駛著昌龍號以極快的速度乘風破浪朝碼頭行駛,巨大的濤聲震耳欲聾。昌龍號來勢洶洶的模樣立馬引起在場的兩幫人馬警覺。李大還以為有人黑吃黑,立馬大聲呼叫準備開戰。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昌龍號不偏不倚地撞上他們乘坐的快艇。那可憐的玻璃鋼快艇被幾百噸重的鋼鐵巨獸硬生生撞成漫天飛舞的碎片,碰撞之後產生的巨大慣性使它又狠狠撞擊在水泥堆切的碼頭,頓時碎石飛濺,聲音震天。兩名較近的水手被翻飛的碎石砸得頭破血流,倒地痛苦地嚎叫。絕對硬碰硬的相撞也讓昌龍號損失不小,前端磨盤大的兩個海底探照燈全碎,鋼板凹陷。桑納怒眼圓睜,臉上一陣微微變色。一聲怪響,納納打開昌龍號頂端甲板艙門,我們威風凜凜地衝了出去。
“你…你們是誰?”不知深淺的李大,憋著一口氣道。造型怪異的巨船差點讓他以為自己的事情被當地政府知曉,特意派軍方特種部隊過來圍剿。
“找茬的!”我和納納大步流星跳上碼頭,飛也似跑到阿龍的身旁。一看這陣勢李大等人仿佛鬆了一口氣。可局勢發生這樣的變化,一向擅長掌控全局的桑納始料未及。那艘氣勢洶洶的巨船不可能隻裝三個人。
“好,我承認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真有能耐,幾分鐘內就找到這麼多人。”桑納麵色凝重地說道“看在你朋友的份上,我先放你一馬。以後你自己要小心些,彆落在我手裡。”
阿龍上前一步與他對視,反問道“剛才不是說要打斷我一手一腳麼?”
“兄弟,不要逼我把事情鬨大。”桑納冷冰冰地說道“如果你想,我不建議履行剛才的承諾。”桑納高高在上的口氣和自以為是的性格,阿龍早已忍無可忍。豈有此理,唯我獨尊,顛倒黑白,當老子是泥人任你揉捏?
“給我弄死這隻老王八!”阿龍咬著牙一聲令下。納納一聲不吭猛地揮拳往對麵橫衝直撞。李大和四個水手被他搞蒙了,關鍵時刻還是保鏢反應迅疾,他們畢竟吃這碗飯的,當納納野蠻地撞飛一個後,另外兩個猛地從桑納身後衝出來,左右開工,掄起掌刀就往他脖子上砍。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下玩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納納的身手敏捷得猶如一隻馬猴,脖子一歪,抽身而退,沙包拳頭猛砸其中一個保鏢的麵門。那保鏢人仰馬翻飛了出去,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另外一個保鏢傻愣愣地盯著我和阿龍幾秒鐘後,像個斷線風箏朝著碼頭外麵的大海飛去,一把黑漆漆手槍頂住納納的麵前。趁敵混亂之機,我仿佛離弦之箭跑回昌龍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