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還是來遲一步。”
喃喃自語,沈無崖擦去淚水,低聲對雪狐道“呆會沈家的人,肯定會刁難我,我不想在爺爺的靈前大打出手。”
雪狐雙腳並攏,重聲道“我會替戰龍,解決一切麻煩。”
“不,害死我爺爺的敵人隱藏在深處,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沈無崖拒絕,若知道他為北境戰神,敵人會銷聲匿跡。
深仇大恨,無論敵人是誰,他都要一個個揪出來,以他們的鮮血,告慰爺爺的在天之靈。
“雪狐明白,正好雪豹在問天市有一個拜把子的兄弟,手下有不少人,我讓雪豹通知他帶人過來。”
沈無崖的手下有八大雪衛,追隨他,立下赫赫戰功。
雪豹和雪狐,都是其中之一。
“去辦吧。”
沈無崖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他熟悉的沈家大院。
突然,他腳步停頓,門口的白色對聯下還有一塊牌子,上麵也有兩行字汙母罪人不孝子孫,無崖與狗不得進入。
“快看,那不是沈無崖嗎?”
“就是五年前新婚之夜,故意借酒瘋要玷汙繼母的沈家養子嗎?”
“對,聽說他判了五年,今天是他出獄的日子。”
周圍都是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沈無崖一身戎裝,鶴立雞群,惹人矚目,立刻就有人,把他認了出來。
“他怎麼,還有臉回來?”
“沈老爺子要是知道他出現,肯定活生生從棺材裡麵,氣活過來。”
“看那牌子,沈家人早知道他今天出獄,禁止他入內祭拜。”
來祭拜沈先令的親朋好友,指指點點,話裡話外滿是鄙夷。
沈無崖充耳不聞,繼續向前
砰!
牌子在他的腳下被踩成碎片,腳步不停地向門內邁去。
就在這時,兩名保安從裡麵衝出來,攔下沈無崖“站住,家主交代,不孝子孫沈無崖,不得踏入沈家半步。”
沈無崖抬頭,冷聲問“家主,是誰?”
兩名保安手握棍子,寒聲威脅“當然是沈城沈家主,他有令,你敢踏進院子一步,打斷你的狗腿。”
沈無崖嘲諷道“爺爺屍骨未寒,沈城就自稱家主,好一個大孝子。”
保安怒道“臭小子,你敢說家主的壞話。”
“我沈無崖今天不想打人,更不想殺人,滾!”
聲音如同雷暴炸響,兩名保安身體一個搖晃,腦子嗡嗡直震,隻感覺上氣接不到下氣,當回過神來,沈無崖已經走向靈堂。
每一步,都帶著厚重的聲響,明明越走越遠,在兩名保安眼中,他卻越來越高大,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靈堂前,是披麻戴孝的沈家人。
養父沈城,年輕的繼母霍儀燕,二弟沈無寒,三弟沈無雷,統統在場。
一身戎裝的沈無崖出現,他們想不注意都難。
“沈無崖,你這個畜生怎麼進來的,滾出去。”沈無寒離的最近,第一個衝過來,指著他破口大罵。
砰!
沈無崖不理,他眼裡隻有靈堂上的靈牌,上麵刻著沈先令三個大字。
雙眼迷霧,筆直向前,將沈無寒狠狠撞開。
十六年前,沈無崖十歲,是爺爺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裡,從天橋下牽起自己的手,給予自己溫暖的童年。
如今爺爺已逝,無論前麵有什麼,都休想阻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