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軍退得遠了,幾個探馬才打開城門出了城而去。
不多時,這些探馬全部完好無傷地回來向張超稟報“主公,查探清楚了,曹操突然重病,暫時將軍權交給他的女兒曹燕燕打理,這個曹燕燕心係父親,因此隻好下令倉皇退軍了!”
“真是好消息!”陳容大喜道“這樣的話,我去一趟東武陽,向臧洪借一些兵馬,景明你不是說袁紹正和曹操交好不會派遣援軍,可以依靠的援軍隻有臧洪嗎?如今趁曹軍撤軍,我們也好去有充分時間搬來救兵!”
“那就有勞了!”張超對陳容深深一揖。
“景明言重了,我們河北四友本來就是禍福一體,生死與共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禍福一體,生死與共嗎?”張超看著陳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這時丫鬟忽然來報“大人,大夫人快要生了!”
張超一驚道“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嫂子要臨盆?”
“啊!”張邈妻子劉氏此時正在房間裡的床上,身上遍布著大顆大顆的細細密密的汗珠,渾身的衣服已經濕透,幾個丫鬟和產婆正忙碌著,一會接熱水,一會遞毛巾。
“夫人你要挺住,用力!”
“啊!”劉氏感覺自己就像是要癱瘓了一般,可還是不得不一點點地攢著力氣配合產婆,手邊的褥子早已被她抓了個粉碎,嘴角也被咬破了,正溢出絲絲的血跡,“孟卓,孟卓,你在哪裡?”
張超來到了房間門外,聽著劉氏撕心裂肺的慘叫,心下也是痛苦異常,今天是嫂子臨盆之日,但她的夫君卻遠在千裡之外,此時此刻,劉氏最想看到的一定是自己夫君在身邊鼓勵自己,安慰自己吧?可是事實上卻……
“哇……”終於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房間裡傳來了一陣嬰兒出生的啼哭聲,張超又驚又喜道,“怎麼樣,怎麼樣?”
“恭喜夫人,是個大胖小子!”產婆手中抱著個被裹得如粽子一般的嬰孩來到劉氏麵前笑道。
“快讓我看看!”劉氏如虛脫了一般,但還是硬撐著身子坐起來道。
早有幾個丫鬟給張超打開了房門,他進得房間來看見劉氏正歡喜得把孩子攬在懷裡又是親吻又是打量,劉氏見張超進來了,也不避諱,指著孩子給張超看“二叔,你看,和孟卓多像啊!”
“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出去吧!”張超對丫鬟和產婆們說道,“到賬房去領賞吧!”
“諾!謝大人!”丫鬟與產婆千恩萬謝著,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這幾個丫鬟嘰嘰喳喳地說笑著“真是走運啊,雖然有點累,但大人答應了要給我們每人二十金的,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足夠我們吃好幾個月的了!”
“是啊是啊,大人一向對我們這些下人可好了!”
“不過有一點你們發現沒有,我怎麼覺得這孩子的眼睛鼻子和大人有點像啊?”一個小丫鬟眨巴著眼睛好奇地說道。
“不要亂說!”產婆打斷了這個小丫鬟的話,然後看了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對她們道,“有個秘密你們一直不知道,大夫人和大人已經私好很多年了,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張超大人的孩子,這個在府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張邈大人是赫赫有名的八廚之一,張超大人也是與陳容、田疇、臧洪三位大人並稱河北四友的名士,這個消息如果泄露出去了後果會如何相信我不說你們也會知道……”
她的話隻說了一半,便和那些丫鬟們一起死在了四周飛來的箭雨之下。
張超此刻正愛憐地撫摸著劉氏的頭發道“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沒有人知道我們的秘密!”
劉氏卻滿臉憂傷得說道“但我們自己也是要死掉了是嗎?”
張超一驚,神色旋即又恢複自然“什麼啊,你從哪裡聽到的事情?”
“是這個!”忽然劉氏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字條,麵色陰晴不定地遞給張超看。
張超接過,隻見上麵清楚地寫著本月末,張邈欲至袁術處搬救兵來援雍丘,未至壽春而死於士兵內訌!
“這,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張超驚異地問劉氏。
劉氏並不回答張超的問題,而是直愣愣地問他“我是說過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但你竟然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殺死自己的親生兄長,你讓我這個女子從此以後如何自處?”
“不是這樣的,這是曹操的栽贓陷害!”張超急忙辯解,但他卻又什麼也說不出話來了,劉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心口上紮下了一把短劍,此刻血跡已經殷了出來,染紅了整條被子,像是一片白茫茫雪地上的血色紅蓮。
而此時曹營之中,被曹操委派來攻打雍丘的郭嘉和葉紫涵正在聽取著探馬的搜集到的情報“張超相信了我們的撤軍是真,如今城裡已經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