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文醜還想反駁,但自己又不是傻子,張頜的這句話正說中了自己的要害,自己確是有些過分了,是的,自己再厲害,也不能搶了主公的風頭,真正的生殺予奪大權是掌握在主公手裡的。
“嗬嗬嗬,儁義說得不錯,陳容,我確實是騙了子源,有負於他,但你要我怎麼辦?曹操和我關係我想已經不用我再多說了吧,孟卓和他的弟弟張超叛變了曹操,自然也是我的敵人,我沒有出兵攻打他們已經是看在你和子源的麵子上了,如今要我出兵救援他們,就更是不可能了!”
“如果是以草民出仕為代價呢?”田疇冷不聲說道。
“……”所有人都看向這田疇,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袁紹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先生,這其他的事都好商量,惟獨這事……”
田疇話語咄咄逼人“草民不想與袁公拐彎抹角地說話,今天草民來的目的就是請求袁公發兵,不僅是救援雍丘的張超,也是大舉進攻兗州的曹操,曹操新勝呂布,自己實力也是折損了不少,乘此之時正是上天給予袁公將兗州納入手中的最好的機會,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了這個機會,隻怕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好事了,袁公若肯出兵,草民願從此為袁公效犬馬之勞!”
袁紹此刻是神情最是好笑,一會是大喜一會又是皺眉。
田豐冷冷道“先生此話是在威脅主公嗎?”
田疇竟然也不反對“田豐大人覺得是,那就是!”
沮授站出來說道“不發兵兗州並不是主公一人的決定,現在整個兗州無糧草,饑民遍野,田疇先生隻怕比我們更清楚吧,若是現在發兵的話,用什麼支撐大軍的用度?你想過嗎?你的舉動分明是想用私情而傷我整個冀州的元氣,我倒是要問問先生,意欲何為?”
“看來袁公的人對我很有敵意啊!”田疇冷笑了一下道。
袁紹笑著道“先生不要誤會,他們隻是在儘自己的本分而已!”
田疇忽然提高了聲音道“草民隻問袁公最後一遍,袁公自己的意思如何,袁公托各種借口不發兵,是袁公懼怕與曹操為敵,還是袁公根本就沒有爭霸天下之誌?”
他嘴裡說著這話,人卻已經如鬼魅一般欺身到了袁紹身前,拔劍指向袁紹的心口,隻差一劍刺下去了!
“大膽田疇,快放下兵器!”田豐大喝道,四周兵士紛紛舉槍圍住田疇。
袁紹早已經嚇得不敢呼吸,喃喃說道“先生何必動怒,有話好好說!”
田疇苦笑道“袁本初,當日你在雒陽拔劍與董卓相對的豪情何在,現在難道有了一州之地為據之後,也慢慢墮落成了庸人而不思進取了嗎?”
袁紹身子一震,心中熱血頓生“不,我袁本初的誌向是掃蕩天下,匡扶漢室,立不世功業,成千秋美名!”
這時小兵飛馬前來,滾鞍下馬,見到此情此景,不由愣了一下,倒是沮授看見了這小兵,便喝問道“什麼事,說吧!”
“諾,曹操已經率軍攻破了雍丘,張超和家眷全部,曹操自此已經攻下了兗州全境!”
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良久,田疇和陳容才高聲大笑出來,說是笑,更不如說是哭。
“哈哈哈哈,袁公不是董卓,我田疇也不是袁公,袁公無董卓之強暴,我也無袁公之豪情!”田疇丟開劍,凜然無懼地看向周圍的士兵們,“田疇竟敢威脅刺殺袁公,實在是罪該萬死!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把他就地正法!”
所有人又愣住了,袁紹良久才沉聲說道“看來我是沒有福分得先生為我出謀劃策了,你走吧,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我不會殺你,我的手下們也不會殺你!”
田疇笑著離開了,嘴裡還呢喃著“看來我田疇隻適合做一個小人物了,哈哈哈哈!”
袁紹苦笑著看向田疇的背影,厲聲說道“誰要是敢暗害田疇先生,自己提頭來見我!”
田疇頭也不回,大笑著上馬離去。
陳容卻還在當地,袁紹奇怪地問他“陳容先生怎麼不一起走,難道你會留下來幫我出謀劃策?”
“我當然不會!”陳容恨得咬牙切齒,“我是留下來要看著你袁紹是如何一點一點敗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