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因為他們看清了這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罷了,哪裡是什麼皇帝,隻是穿了一身龍袍而已“賈詡,你什麼意思?”
“陛下在此,爾等為何不跪?”賈詡回身怒斥眾人。
眾人沒了主意,都愣愣地看向李傕。
李傕也離了席位喝問賈詡“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賈詡並不驚慌,隻是依舊口氣不冷不熱道“其實誰都是傻子,隻不過看誰不夠傻罷了,現在天子在主公手中,何懼郭汜小人?”
李傕霎時明白了,帶領眾將跪倒在這個假皇帝麵前“陛下萬歲!”
長安皇宮內的郭汜看著從郿城來的使者手中的詔書,不禁冷汗直冒“怎麼可能,天子怎麼會落到了李傕的手裡?”
安西將軍楊定道“可惡,被他先下手為強了,主公,那我們的計劃?”
“計劃照常進行,另外派兵引李傕出戰,郿城城深糧廣,輕易攻打不下,咱們隻有靠野戰來消耗李傕的實力!”郭汜恨恨道。
騎都尉伍習這時道“可是主公,咱們還要分兵防範西麵的馬超和北麵的白波軍,恐怕沒有足夠的兵力啊!”
郭汜不假思索道“這個簡單,把劫持天子的罪名嫁禍到李傕頭上,就說朝廷的聖旨都是李傕脅迫陛下所為,這樣的話就可以把馬超和韓暹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李傕那裡去了!”
“主公英明!”
郭汜放出的消息傳到了馬超軍中,馬超正在為糧草日漸短缺而發愁,忽然聽到軍中有這樣的流言,自然不敢大意,待各個盤問了士兵之後方才得知了郿城和長安現在的情勢,當即起兵要攻打郿城,可惜正要整兵出發,又傳來了張魯率軍斷了西麵糧道的消息,馬超雖然無奈,但卻不敢大意,隻好令大軍拔營攻打張魯去了。
韓暹這裡的數萬白波軍也好不到哪裡去,帶來的糧草很快便沒有著落了,隻好令士兵四散打劫糧草,卻也隻是杯水車薪,突然長安傳來消息說李傕在郿城挾持天子,挾持不挾持天子他不管,關鍵的是郿城有幾十年都吃不完的糧草啊!
糧草啊!
“弟兄們,攻下郿城,我們就再也不愁餓肚子了!”
於是數萬白波軍浩浩蕩蕩開往郿城去了。
“主公的計策真是英明,不僅免掉了西麵和北麵的憂患,還牽製住了李傕,這下再不會有人乾涉主公的大事了!”楊定在長安城牆上看著東麵衝天的煙塵道。
“哼,李傕,以前我是讓著你,你真以為我是吃素的嗎?”旁邊的郭汜冷哼一聲道。
“報,不好了,主公!”這時一個小兵慌慌張張地跑來對郭汜道,“黑山賊張燕攻破了潼關,正帶著數萬賊軍向長安而來!”
“咳咳!”被小兵打斷了自己話閘子的郭汜一陣猛咳。
“想不到再度與公明兄弟並肩作戰,竟會是在帝都長安!”馬上的張燕狠甩馬鞭,側頭對旁邊也同樣飛馳的徐晃道。
“是啊,我也想不到,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們為什麼還要回來?”徐晃側頭對旁邊被戰馬顛簸地直翻白眼的徐庶道,“畢竟紫涵不在這裡,天子不在這裡!”
“紫涵去做很重要的事情去了!”騎術不精的徐庶好半天才擠出這麼一句話,說著側頭對旁邊俯身緊緊抱著戰馬脖頸的楊彪道,“這是向天下人證明黑山軍的對漢室的忠心和強大實力的最好時機!”
“而且更重要的是,公卿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覷的,還有皇宮的典籍,皇家用物,沒有這些,就算我們有天子在手,也會被世人當做挾持天子的亂臣賊子!”
“原來如此!”徐晃和張燕一齊說道,馬鞭頓時揮得更狠了,兩馬吃痛不已,撒開蹄子急速向前奔去,它們若是會說話,一定會把自己主人罵個生不如死吧?
是的,挾天子以令諸侯,葉紫涵確實是這樣想的,也確實這樣做了,在它成為一種政治策略的時候,也不失為一個無法推卸的罪責。
但不管是張燕徐晃,還是徐庶楊彪都沒有機會想那麼多了,在他們心裡,葉紫涵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但他們決然想不到,他們的女神正在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陛下,草民把萬年長公主殿下安然無恙地帶回來了!”安邑某地,蕭武帶著葉紫涵來到自己屬下安頓劉協的地方,打算給劉協一個驚喜。
喜倒沒有,驚倒是有很多,劉協麵上一直都有的那種安逸的表情不見了,他隻是淡淡看了葉紫涵和蕭武一眼,然後冷冷道“辛苦你了!”
葉紫涵一副頤指氣使的表情分外令人不舒服“這什麼破地方?”
我從來沒有什麼姐姐妹妹的,不管是親生還是彆的什麼,那個萬年公主根本就不存在,隻是父皇用來麻痹世人的一個虛假封號而已,公卿大臣不知道,王侯將相不知道,平民百姓不知道,甚至於許多的神秘組織也不知道,但蕭武是自己從小就無話不談的死黨,就連這個根本不存在的萬年公主的秘密也曾對蕭武說了的,所以,他沒有理由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說明什麼?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似乎熟悉又忽而陌生的蕭武——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