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隻見一支人馬帶著大箱紅花挽係的聘禮,向著城門而去,領頭的正是韓胤,這樣的規模可是空前未有,一時之間引得無數人前來觀看,品頭論足。
“這是誰家去下聘啊,帶這麼多的聘禮?”
“誰知道啊,太讓人羨慕了,也許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吧?”
“哎,咱們隻能眼饞了,誰讓咱們生在貧苦百姓家呢?”
聘禮隊伍行進到北門,卻被守城軍士攔了下來,他見是袁術跟前的大紅人韓胤,立即施禮道“原來是韓胤大人,不知者是要去哪裡?”
韓胤見隊伍被攔,頗有些不高興,便陰陽怪氣道“去徐州給本家一個侄子提親,怎麼,這也要盤查嗎?”
“小人怎麼敢?不過主公有令名我等在此嚴密盤查過往商旅,還特彆交代就算是自己人也不可疏忽,所以小人隻好得罪了,大人千萬不要見怪!”那守將練練作揖道,說著朝身後軍士使著眼色,士兵們會意,紛紛上前,翻弄著聘禮,弄得亂七八糟。
韓胤大怒,剛要發作,卻見紀靈帶著人前來,見這裡混亂一片,惱怒道“發生什麼事了?”
守將道“大人,韓胤要出城,小人例行公事而已!”
“出城?”紀靈圍著韓胤轉了轉,又看著地上的聘禮笑道,“我來時聽說了,韓胤大人要為本家的侄子提親,生為韓胤大人的侄子,可真是幸運啊,這手筆,這氣魄,這榮耀……”紀靈嘖嘖連聲,忽然抽劍架在韓胤的脖子上,“我看韓胤大人是以提親為名,去向呂布我淮南的機密軍情才對吧?”
韓胤被紀靈的這一突然舉動嚇得差點就尿出來了,他哆嗦著說道“將軍說哪裡話?把我打死也不敢啊,主公待我如此尊崇,我怎麼會有彆的想法,刀劍無眼,將軍還是收起來的好!”說著韓胤輕輕撥開紀靈的劍,長出一口氣。
“嗬嗬,我也相信韓胤大人不會做這樣的事,這樣吧,我看看大人的聘書如何?”紀靈插件入鞘道。
“好,好!”韓胤說著拿出聘書給韓胤看。
紀靈接過,翻看了一番,然後交還給韓胤,拍著對方的肩膀大笑道“果然是聘書不假,那我就不耽誤大人的好事了,錯過提親的好日子,好事也可能變壞事了!”
說罷紀靈讓出道路,韓胤知道紀靈有深意,當即收好聘書,命從人收拾好聘禮,上馬出城而去。
人群中幾個人竊竊私語道“奇怪,紀靈和韓胤不是私交很好嗎?乾嘛這麼難為韓胤?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另一個聲音嗬斥他道“笨,當然是做給咱們看的,韓胤一定身負不簡單的任務,咱們趕快想辦法出城跟上!”
“諾!”
“好了好了沒什麼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紀靈大喝一聲,北城門片刻便恢複了安寧,不過很快他也發現了幾個身手不凡的身影,心中暗笑道,“各位,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韓胤出城之後,命令眾人策馬狂奔,數十裡後才停下來,拿出懷中的聘書,這是紀靈悄悄換過的,他翻開來看,雖然早已做好了心裡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
首頁是紀靈的密信,讓他迅速趕往徐州密見呂布,而那聘書正是袁術親筆所寫,要為自己的兒子袁曜向呂布女兒提親!
“啊!”忽然身後的從人傳來幾聲慘叫,韓胤大驚,隻見兩人已然中箭落馬而死,很快,更多的箭支射來,韓胤大驚,當即命令眾人加速前進,但為時已晚,很快從人紛紛中箭身亡,很快就隻剩了韓胤一人獨自策馬奔向徐州。
看著倉皇逃命而去的韓胤,隨後跟來的數十名黑衣人對樹上的另一名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青衣男子道“耀卿,為什麼剛才不殺了他?”
叫耀卿的青衣男子笑了笑,從樹上跳了下來道“殺了他遊戲可就不好玩了,大家換上這些從人的衣服,我們帶著這些聘禮徑向徐州!”
“諾!”
此時下邳城內,葉紫涵和程劍正在看著雜耍,看得是津津有味。
“我說,大小姐!你不累嗎?我已經要癱瘓了,這雙腿已經似乎不屬於我了!”程劍抱怨道。
“少來!”葉紫涵打了一下程劍的頭,“才這一回就抱怨這個抱怨那個的!沒看見我正在興頭上嗎?你的任務就是把我伺候好了,懂不?”
“為什麼啊?”程劍一臉委屈。
“不為什麼,難道不行嗎?”葉紫涵反唇相譏。
“好吧好吧,女人天生就是個麻煩,怪不得孔夫子都說唯那個誰與那個誰難養也呢!”程劍無語道。
“那個誰?那個誰?你說清楚,我看你是皮癢了!”葉紫涵作勢要打。
程劍,早已跳開幾步,央求道“服了你了還不行,你大老遠跑到徐州,難道就沒有點正經事可做嗎我的萬年公主?”
“當然有啊,隻是好戲還沒有開場啊,咱們得自己找點樂子啊!”葉紫涵思索了一下道。
程劍一副被你打敗了神情,還沒有多抱怨一句,一個副將前來說道“公主,程少俠,主公有請!”
“看,好戲來了吧!”葉紫涵道,說著輕笑一聲,向刺史府而去。
“給你點陽光就燦爛,你以為你就你聰明,彆人都說傻子啊!”程劍嘴裡嘟囔著,還沒動身,葉紫涵一句轉過身來“你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萬年公主果然神機妙算冰雪聰明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國色天香我見猶憐……”程劍直接一通譽美之詞砸來。
饒是葉紫涵這樣的人也有點招架不住了,她打斷程劍道“彆隻顧著奉承,還不快走!”
圍觀的人早已目瞪口呆。
二人來到刺史府,下人報說呂布正在見客,等會便來,葉紫涵奇怪道“什麼客人這麼要緊,居然敢晾著本公主殿下!”
程劍幸災樂禍道“某公主看來還是魅力不夠大啊!”
葉紫涵看四下無人了,沉聲道“還愣著乾什麼?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程劍壞笑著,一個縱身躍上了屋頂,徑直向呂布房間而去。
“主公仰慕將軍,欲求令愛為兒婦,永結秦晉之好!這是我家主公親筆修下的聘書,至於聘禮由於來時小人遭遇劫匪,聘禮被劫了去,小人舍命才逃出來!”程劍剛才呂布房頂上麵,便聽見屋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好奇地揭開青瓦,卻詫異地看見一個風塵滿麵的家夥在和呂布密談。
還真的是風塵滿麵,這個家夥像是渾身讓泥土洗了個澡一般,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乾淨的地方,看來一定從很遠的地方而來。
呂布有些尷尬地看了看來人,看了看袁術的聘書後,立即盛情道“韓胤先生看來的確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既然來了就好好歇息一番,徐州賊寇頻繁,我這個做主公的有愧於心啊!你放心,以後決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至於結親之事,我也得問問夫人和女兒的意思!先生在館驛等幾日可好?來人,送韓胤先生到館驛安歇,一定要好生伺候!”
幾個家丁進來對這人道“先生請吧!”
“這個也是人之常情,那小人就等將軍的好消息了!”來人果然是韓胤,現在的他已經憔悴不堪,幾乎難以辨認了,怪不得和家丁們一起出去的正巧前來的陳宮都沒有認出來。
陳宮看著比乞丐還乞丐的韓胤離去的背影,一時之間還真猜不出是誰。
呂布笑著來到陳宮身邊說道“彆猜了,公台,他是韓胤,袁術派來提親的!”
“他,韓胤?哈哈哈!”陳宮不禁笑了出來,“一定是被人打劫了,整天穿那麼華貴的衣服,不被打劫才是怪事!”
“不過,袁術的動作可真夠快的啊!”呂布靜靜道。
“他們這次葫蘆裡又賣的是什麼藥?”屋頂上的程劍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