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貴性!
王爺貴性,賭王被吃豆腐了1
第二天清晨,莊笑笑是被窗外鳥雀的啁啾聲叫醒的,迷蒙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窗邊一個模糊的剪影。ai愨鵡琻
“醒了?”盛清歡放下手裡的東西,向床邊走來。
莊笑笑愣愣望著他,腦袋裡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沙啞著嗓子問“我師兄呢?他有沒有和你在一起?他在宣定城沒出什麼事吧?”
見她醒來張口就問黎安,還一連幾句話都是他,盛清歡臉上笑容一滯,不鹹不淡地說“放心,他就在隔壁房間,一點事都沒有,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得知黎安並未遭遇不測,莊笑笑鬆了口氣,繼而不解地問“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盛清歡皺著眉頭“這還是七月天,你怎麼會發起高熱?身體裡儘是寒氣,若不是救治及時,差點就去見閻王了。”
她那副麵色灰敗的狼狽模樣實在是讓他印象太深,他十分奇怪,這一身浸透入骨的寒氣究竟是怎麼染上的?這個時節暑氣尚未消散,極難受寒,她難不成掉進冰窖裡了?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莊笑笑是那種天大的事,一旦過去,就不當回事的人,自己也沒覺得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有多驚險。不得不說她作為一個賭徒十分合格,時刻都把冒險的精神發揚得淋漓儘致。
盛清歡拿起溫在爐子上的茶壺,倒了杯水遞給她,對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有些不悅“這樣都不算有事,那怎樣才算有事?”
莊笑笑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從喉嚨裡滑下去,五臟六腑一陣舒暢,毫不在意地說“天大的事,隻要過去了,就都不算事兒了。”
盛清歡望著她一陣無言,這個人還真是……
讓人無奈,卻又讓人心緒牽動。
“對了,昨天看你的模樣,像是在躲什麼人?”過了會兒,盛清歡問。
莊笑笑一拍額頭,怎麼把安平公主給忘了!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我昨天來客棧的時候看到安平那丫頭也住進來了,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皇家那些人,要是再被她們纏上就麻煩了。”
說著就起身下床,卻在掀開被子的那一刻被盛清歡按了回去。
“你現在的狀況不宜上路,先休養好身體再說吧。”
莊笑笑急了“現在的宜蘭城還怎麼待得下去,又是安平公主又是那個會用毒的麵具人,還是趁早離開的好,不然日後想走都沒法走了。”
盛清歡表現得氣定神閒“不急。”
“還不急,十萬火急。”莊笑笑說著再度往床下爬,再次被盛清歡按了回去。
“再急也晚了。”
莊笑笑有種不好的預感,愣愣望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盛清歡平靜地敘述事實“昨天給你叫大夫的時候,在大堂已經遇見過安平公主了。”
莊笑笑一臉見鬼的表情,扯了扯嘴角“這麼說我們又要被她纏上了。”她已經可以預見日後無窮無儘的麻煩。
盛清歡並未將安平放在心上,淡淡地說“好在沒看見四侍,她身邊就一個宮女和車夫。”
莊笑笑沉思片刻,有些疑惑“我們在西河城的客棧被刺客襲擊,她居然安然無恙,還一路順利地到了這裡?”
盛清歡說“她身邊跟著的那個車夫氣息綿長,功夫不差,想來一路上有他護衛才得以平安。”
莊笑笑點了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身為公主有個把武藝超群的侍衛傍身沒什麼好稀奇的,看來安平也不是沒腦子,上路知道帶高手護駕。
觀察下來,見盛清歡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想來麵具人下的毒應該解了,她就說嘛,這隻狐狼混血怎麼可能輕易中招,而黎安也安然無恙,他們兩人聯手的話,那對主仆即便尋來也未必能討到便宜。這麼一想莊笑笑心內大定,轉頭看向窗邊,那裡放著一物,盛清歡方才還拿在手裡。
“那是什麼?”莊笑笑覺得那玩意有些眼熟。
拿過來一看,原來是個麵目模糊的泥偶。
“你的革囊不知為何進了水,裡麵都是濕氣,泥偶都融了,我幫你收拾的時候就拿了出來。”
是七夕那天買的磨喝樂,因為實在喜歡,看到融得麵目模糊的小人兒,莊笑笑有些難過“才買來沒幾天呢。”
“並沒有完全走形,我試著將它修補好,不過得花上幾天。”
莊笑笑看到他放在旁邊的刻刀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剛才坐在窗邊修補泥偶。
盛清歡想起什麼,突然問“你是不是落水了?不然革囊怎麼濕成那樣?”
“也算是落水吧。”莊笑笑含糊地說,跳到江裡遊泳不也是變相落水。
“什麼叫也算是?”若僅僅是落水的話,不至於浸染一身寒氣。
盛清歡犀利的逼視下,莊笑笑見隱瞞不過,隻得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聽完整件事的過程,盛清歡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歎。他想到她會設法上岸,卻沒想到她用的竟是這麼笨的辦法——拿自己的命去賭,逼得彆人妥協。萬一那對主仆不管她的死活,她現在已經去閻王殿報到了。
見盛清歡神色有些不對勁,莊笑笑下意識諾諾地辯解“你看,我就知道他們會救我,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盛清歡眉頭微挑“所以你還有些得意?”
莊笑笑乾笑兩聲“哪有得意,我這不是沒其他的法子了麼……”回想起來她也覺得這辦法堵得太大了,所以在盛清歡麵前才沒好意思說出來,但到底沒瞞過他。
“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啊?”
“笨死的。”
莊笑笑不服氣的嘟嚷“我這不沒死嗎。”
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盛清歡隻想將她抓過來狠狠地打屁股,原本還覺得那顆腦袋挺聰明的,結果卻儘做些傻事,他突然十分想向伏龍山莊大寨主討教一番,究竟是怎麼把女兒養成這副模樣的?
盛清歡正暗自氣惱,不妨看到莊笑笑微微敞開的領口,裡麵露出一截紫色的玉潤光澤,那熟悉的模樣一看便知是他的紫玉髓。
她的東西都裝在革囊裡,唯有這枚玉佩戴在身上……心緒一動,火氣瞬時熄滅得無影無蹤,有些無奈地歎道“日後彆做這種拿性命去賭的傻事了,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呢。”
莊笑笑嘻嘻一笑“放心,我惜命得很,才不會隨便賭呢。”
兩人正交談著,外麵傳來敲門聲“盛先生在嗎?”
一聽這聲音,莊笑笑立即拉下臉來,等到那對主仆走進房間,一瞧過去,莊笑笑險些被閃瞎雙眼——這安平公主今天是孔雀開屏嗎?出門在外還打扮得花枝招展,腦袋上頂著朵碩大的芍藥花簪,兩側插了一對及肩金穗流蘇釵,走起路來晃晃悠悠叮當作響,她也不嫌沉,還有身上那件綴著寶石的繡纓石榴裙……這身行頭都可以參加宮廷宴會了,她以為這是在皇宮啊!
這麼博眼球的高調打扮,是生怕不知道天家公主在此,想驚動官府的人過來拜謁嗎?
她可以預見,若是再跟她多呆幾天,四侍馬上就會聽到動靜追過來。
“盛先生……”安平正準備對盛清歡展開一個甜美的笑容,目光觸及躺在床上的莊笑笑,麵色驀地一僵,再笑不出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莊笑笑揉了揉飽受刺激的眼睛,反問過去“我怎麼不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