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閣樓上混亂不堪之時,那艘船已經行到了岸邊不遠處,一道鉤爪從船上拋出,攀上了閣樓的欄杆,還有一隻鉤爪落在了莊笑笑不遠處的岩石上攀住。
船上有人朝他們喝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上來?!”
莊笑笑有些懷疑“是來接我們的?”
花櫻櫻催促道“彆管那麼多了,先上去再說。”說完率先運起輕功,踩著鉤爪的繩子上了船,莊笑笑和黎安也先後爬了上去,剛在甲板上站定,盛清歡和唐墨四喜也順著繩子滑了過來,還有一些官兵也跟著爬上船,唐墨最後一個上船,他剛一落地轉身就把繩子砍斷了,那些人尚在半空中,摔得慘不忍睹。
見他們脫了身,對麵的人不死心地更加瘋狂放箭,船上那人調整了機關,對準閣樓,嘴裡念念有詞“之前是顧忌自己人,現在看我不一箭轟了你們。”
他將機關拉高,再度一箭射出,隻聽轟地一聲,比之前那聲更為劇烈,整個閣樓塵土飛揚,搖搖欲墜。
盛清歡朝那邊看了一眼,說道“你師祖他老人家留下來的東西不多,你省著點用。”
那人這才念念不舍地從機關上撤下來,對著盛清歡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弟子接應來遲,還請師叔手下留情,輕點責罰。”
盛清歡轉頭朝莊笑笑看去,見她並無明顯損傷,這才說道“還不算太遲,回去戒律堂自己領罰吧。”
那人麵色悻悻,卻也不敢說什麼,抬起頭看到花櫻櫻,不禁眼睛一亮,笑道“喲,原來師姐也在。”
花櫻櫻往黎安身後縮了縮,舉起袖子擋住半邊臉“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師姐。”
那人眨了眨眼,笑得十分純潔無害“怎麼可能?雖然好一陣子沒見了,但師姐這般花容月貌,我認錯誰也不會認錯師姐啊。”
黎安疑惑地朝花櫻櫻看去,花櫻櫻撇過腦袋,心裡暗罵,這死孩子敢拆老娘的台,看老娘回去不拆了你的骨頭。
莊笑笑瞧瞧盛清歡,再瞧瞧花櫻櫻,最後瞧向那個自稱弟子的少年,一腦袋霧水。
此時船隻平穩地朝江心駛去,在水麵上留下淺淺的劃痕,莊笑笑忍不住問“我能問下,這艘船是要行到哪裡去?”
那少年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當然是出雲穀。”
莊笑笑頭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又問“出雲穀?那是什麼地方?”
盛清歡解釋道“我昨晚跟你們說的,往南行,便是打算去那裡。”
少年越發奇怪了“師叔,他們跟你同行,難道都不知道出雲穀是玄隱門所在處嗎?”
玄隱門?
如果說聽到出雲穀三個字,她還十分陌生的話,那玄隱門三個字就猶如刻在了腦袋裡,讓莊笑笑格外掛心,此刻她驚疑不定地看向少年“你是說你們是玄隱門的人?”
“是啊……”少年才說出口,接觸到盛清歡的目光頓時忐忑不已,尾音顫了顫,再不敢搭理莊笑笑的話。
得到肯定的答複,莊笑笑低頭沉思不語,盛清歡神色莫名沉凝,黎安同樣若有所思,花櫻櫻左右看看,覺得自己心理平衡了。
最為輕鬆的是唐墨主仆,打量了一圈船上心思各異的眾人,輕輕嗬了一聲,轉頭欣賞江山風光,怡然自得,渾然不在意幾人身上就屬他最狼狽,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於是一艘船行得無聲無息,約莫行了一個多時辰,船隻拐入一個彎道,進入了一個隱蔽的山穀,將船靠在岸邊,幾人相繼下來。
眼前山穀草木繁盛,空氣清幽,放眼望去,一碧千裡,連綿疊翠,讓人甚感心曠神怡。
幾人初到此地,不由被這景致吸引住了心神。
“總算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船上的氣氛太壓抑,少年一下船,走在進穀的道路上,就自在地舒了口氣,轉過頭來看到盛清歡,他頓時又收斂了起來,恭敬請示道,“師叔,你許久沒回來,定是要先行拜見門主的,這幾位客人就由我先帶到西園那邊的客房安置?”
盛清歡看向莊笑笑,見她自從船上開始,眼角都沒朝他掃過一下,心裡頓時一陣失落,此刻眾人麵前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得對少年點了點頭,吩咐道“替我好好招待他們。”
少年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師叔的客人我自會好生款待。”
盛清歡這才轉身走向另一條路,少年則帶著一行人走向西園,沒有了“長輩”在旁邊釋放低氣壓,少年話也多了起來。
“我叫輕寒,你們既然是師叔的客人,就不要同我客氣,有什麼問題儘管找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