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樓埋怨道“聽雨,彆把殿下嚇到了,好不容易熬過來,還提那些晦氣的事做什麼。”
酒窩少女撇撇嘴“我隻是感慨下,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可惡,下手這麼狠。”
滿嘴的苦味勾動了莊笑笑的回憶,似乎有一個人看到她喝苦藥心情就會特彆好。想起那天晚上除了朱彤的致命一擊,她還中了唐九娘蝙蝠的毒,如今毒性好像並未發作,能解唐九娘毒的人會是誰?
她脫口問道“唐墨在哪裡?”
此言一出,兩名婢女俱是愕然。
“什麼唐墨?殿下在說誰?”
莊笑笑奇道“救我的人,難道不是唐墨?”
倚樓聽雨相視一望,搖了搖頭“我們並不知道,府中也並沒有姓唐的人。”
難道她猜錯了?莊笑笑不解,可是除了他還會有誰?
倚樓見她陷入沉思,勸說道“殿下何必多想,反正家主歸來在即,等他回來自會為殿下解惑。”
莊笑笑點點頭,對於此地神秘的主人滿是好奇。
晚飯後,倚樓聽雨服侍莊笑笑沐浴,解開衣衫,胸口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便露了出來,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倚樓有些發怵,轉目朝她望去,見她整個人泡在水中,手裡拿著碎成兩半的紫玉髓佩飾把玩。
她忍不住歎息“幸好當日殿下戴著這玉佩替自己擋了一刀,不然隻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莊笑笑捏著其中一塊碎片,對著窗外的月光照射起來,紫玉髓的光澤越顯通透晶瑩,美妙不可言。
聽雨見她看得入神,不由嘻嘻笑道“聽說上品玉佩戴得久了,甚是有靈氣,能夠替主人擋煞驅災,看情形這玉佩是彆人贈送給殿下的吧,想來殿下對那人而言一定非同一般,他送的東西還間接救了殿下一命呢。”
莊笑笑聞言玉佩也不玩了,啪地一聲放在浴桶旁邊的桌子上,看也不看背過身去。
聽雨被嚇了一跳,不知所以地朝倚樓望去,隻見倚樓搖了搖頭,示意她再彆提玉佩的事情。聽雨心知剛才觸了礁,於是默默的不敢做聲。
洗完了澡,給傷處抹了藥,莊笑笑便在兩名婢女的服侍下爬上床——養傷的日子便是如此,每日白天不是吃飯便是喝藥,晚上到了點便被塞進被子裡,奇怪的是這麼安樂的養法她竟然都沒發胖,不由讓人懷疑吃的那些東西究竟都長到哪裡去了。
第二天飯桌前,莊笑笑正在用早膳,院子外麵就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聽起來似乎是家主回來了,她望著眼前剛端上來的酥油泡螺,心內猶豫掙紮,究竟是先出去看熱鬨呢,還是先將美食消滅進肚子裡呢?
還沒等她下定決心,門口就傳來腳步聲,有人朝這邊走來,莊笑笑眯了眯眼,將目光從酥油泡螺上移開寸許,斜斜瞟向門口——
遠遠看去,來人有些眼熟,這步態,這氣勢,這排場……
她揉了下眼睛,覺得最近眼神有點不大好,不然為什麼這個人越看越像端王?
等走近了,她發覺更像了。
“哈哈,侄女,許久沒見,有沒有想念小叔啊?”
來人騷包的搖著手裡的扇子,一副自詡風流的輕佻樣。
話音剛落,莊笑笑嘴裡灌進去的茶水全部噴了出來。
她敢保證,這二百五的語氣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個了,哪是長得像,壓根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