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笑笑現在無心跟他討論這個問題,被他逼問得有些煩躁,於是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係,不用你管。”
說著就要轉身,卻被他握住了手腕,拉到身前直視著他“什麼叫跟我沒關係?你是我的未婚妻。”
莊笑笑忍不住反駁“那婚約已經解除了。”
“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那不叫解除。”
“婚約訂立的時候不也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嗎,不是一樣存在了這麼多年?”
盛清歡一時無言。
兩人對峙良久,他忽而一歎。
“我不明白,你在逃避什麼?”
他伸手將她撇過去望窗子的臉,再度轉了回來,麵對自己。
“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以說,不要總是這樣回避我的感情。”
平生唯一一次動情,對她珍之重之,一再示好,卻從來得不到回應,原以為那天片刻的歡愉,總算得償所願,卻原來不過一場空歡喜,最後反徒然惹得一腔怨恨,現在解釋清楚了,卻也不見她有多大轉變。
莊笑笑沉默良久,低聲說道“我討厭被欺騙,討厭被隱瞞,討厭被蒙在鼓裡。”
即便是被利用,明著利用也比暗著利用要好。
什麼為了她好才隱瞞,騙了就是騙了,結果都一樣。
盛清歡歎氣,那件事還沒能讓她釋懷,他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記仇的丫頭。
“那不如你也狠狠地騙我一次,大家扯平好了。”見她麵色不見好轉,他又接著說,“一次不夠,那兩次,三次?”
莊笑笑皺著眉頭,扯著嘴角“你以為我是你麼。”
盛清歡再度歎氣“你當然不是我,你比我厲害多了,把我的心偷去了卻不肯還我一顆對等的。”
莊笑笑臉頰再度緋紅一片“你胡說八道什麼。”這人怎麼越發無賴起來了,從未想過他還有這樣的一麵。
“不信你摸摸看。”他說著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處放。
“你做什麼……”
莊笑笑急了,將手往回抽,對方卻不放,她乾脆兩隻手都用上了,又拉又扯,糾纏間她臉上的麵紗被他一隻手扯掉,然後他的唇便覆蓋上來,另一隻手繞到她的腰後禁錮住,絕對占有的強勢。
他一邊咬著她的唇,一邊低語“我不會再放手了。”
若不是上次的放手,她大概就不會遇險幾乎喪命了。
莊笑笑被他禁錮得幾欲窒息,驀地想起上次糾纏的情境,心中情愫一時恍惚難辨。
驀地胸口衣襟處伸進一根手指,摸索了一圈,耳邊傳來疑惑的聲音“我送你的紫玉髓呢?”
他鬆開懷裡人低頭看了看,她的頸脖處一片光裸,竟是沒有戴在身上。
莊笑笑被他這番動作擾得心慌意亂,沒好氣地說“扔了。”
“為什麼扔了?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看著生氣,就扔了。”
“是嗎。”墨玉瞳子一閃一閃,然後狡黠地笑了笑,“反正我不信,我自己搜。”
說著手滑到了她的腰帶處,莊笑笑一驚,生怕他又不安分地折騰出幺蛾子來,急忙扯下腰間的一個錦囊扔了過去。
“還給你,反正我不要了,早晚也得扔。”
盛清歡接過來扯開一看,裡麵是碎成兩塊的紫玉髓,光澤溫潤,卻不複當初的完整,不由奇道“怎麼會碎了?”
“因為戴在胸口,幫我擋了一刀,所以碎了。”才說完她就有些後悔,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幸而如此。”盛清歡從她的話語中猜出當時的情形,大致明白她生還的前因後果。“幫你擋了一次煞,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說完他又問“你的傷勢怎麼樣?可有好好將養?”
莊笑笑搖搖頭“沒什麼大礙了,不然我也沒法來唐門。”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他不會再讓她置身於危險中,任何情況下都不會。
盛清歡低下頭去,發現兩塊紫玉髓斷口邊緣處略有異樣,似乎被摩挲了無數次,細微而參差不齊的缺口已變得平整而光滑——墨玉瞳中不由盈滿了笑意。
“說什麼要拿去扔了,果然是騙我的。”他笑看向她,“真要扔了會時時帶在身邊嗎?不是都已經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