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個門的功夫，劇組金主直接換人，不止劇組，連帶著劇本都換了。
翻篇的速度堪比變天，男主拍拍屁股走了，來頂位置的男女主還都是新晉小流量。
秦鬱歡難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化妝位置，明明她連女主的位置都沒混上。
“這個劇本還行，我找人拿的，”姿意把新的劇本遞給她，“劇組我都打過招呼了，你安心拍吧。”
秦鬱歡翻著新的劇本，不可思議“他就這麼走了？”
姿意在邊上蹭了一張秦鬱歡的麵膜用，一張椅子被她坐得七扭八彎沒個正型，“那不然讓他留在這過夜？我去給你叫回來？”
看秦鬱歡滿麵拒絕，姿意輕笑出聲，停了玩笑，“晚點我就走了，回去就給你辦解約的事，之後你想開工作室掛靠或者進一個靠譜的娛樂公司都行，自己拿主意。”
秦鬱歡喃喃自語“我好像搞到了一個金主。”
化妝師在邊上沒忍住，笑了出來，發現兩個人都盯著她看，她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笑，“你們倆感情真好。”
“那是的，我倆一個高中出來的，關係瓷實。”
姿意揭了麵膜丟到垃圾桶裡，“我家小秦這張臉最近就拜托姐姐了，今天太急了，隻能先請姐姐喝杯奶茶，過幾天我還來，給姐姐帶禮物。”
“不用，我也拿工資了的麼，”陳雨是個自由化妝師，各個小成本劇組沒有自己的化妝組，都是請她這樣的閒散人員臨時上崗的。
“不一樣，禮物是想姐姐用九牛二虎之力給小秦開開小灶。”姿意可憐兮兮，“好姐姐萬勿推辭。”
姿意是等秦鬱歡拍了第一景才走的，劇本是臨時拿的，秦鬱歡臨時做功課，拍得……嗯，能看出儘力了。
“我走了，過幾天來給你探班，記得點奶茶，我給你做。”姿意揮揮手，“剛剛拍得還行。”
“謝謝，姿意。”秦鬱歡握著劇本，“我會加油的，你忙的話，不用過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我心裡有數，你好好待著，有事打電話，我一腳油門就來了。”
姿意想的事不少，除了自己家公司的，還有秦鬱歡的事，助理得要一個，司機也得要，車和辦公的地方倒不是什麼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人。
從劇組出來，她循著停車的方向走，卻聽身後有人冷冷喚了她一聲“姿意？”
姿意轉身，舒白竹一身戲服站在她身後，邊上助理給她撐傘，還有人替她拖著裙擺，免得走路的時候戲服裙擺太長，弄臟了。
姿意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所以一個助理夠不夠？
照秦鬱歡的性子，估摸著撐傘和拎裙擺，總有一件得自己上手，一個助理可能也夠。
“姿意？”眼看著姿意走神，舒白竹又叫了她一聲，“來找我的嗎？”
“不是，我老同學在這拍戲，過來探個班，這就準備走了。”姿意如常同舒白竹寒暄，好久沒關注舒白竹，她壓根不知道舒白竹也在影視城拍戲。
想了想，還是誠心實意當麵給舒白竹道了歉，“過去是我不懂事，你放心，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之前……我和你道歉，抱歉，舒白竹。”
尤其是，再度見麵，隔了一次人生，姿意發現自己對舒白竹不再動心。
過去那張總是吸引她目光的臉，失去了所有光芒，留給姿意的唯有放下一切的輕鬆，舒白竹依舊冷淡，而她已經不會被這樣的冷淡傷害到。
舒白竹看著姿意瀟灑離去的背影，看著她的車子毫無留戀地離開，兩個助理麵麵相覷，在原地安靜等待。
姿意放下了，舒白竹卻隻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習慣。
她習慣了姿意帶來的熱鬨，在真正確認姿意離開的那一刻，所有的熱鬨也一並褪去，留她一個人獨自麵對未知的一切。
她收回目光，同身邊人開口“走吧。”
姿意的動作很快，秦鬱歡也是個行動派。
分彆第三日，她就斬釘截鐵告訴姿意，想開一個單獨的工作室。
“自己開工作室的話，還得挖一個好點的經紀人，所有的花銷都得從你頭上走，壓力不小啊秦鬱歡，想好了？”
姿意翻看著辦公桌上的台曆，屬於五月的那一張即將翻頁，即將邁入新的一月。
她隱約隻能記起秦鬱歡是十二月走的，具體的日期那時也的確是沒留心，刷新聞似的刷一遍就忘，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心中也愈發警惕。
“我想好了，姿意。”
秦鬱歡有自己的考量，“我想自己開工作室，有一定掌控權，再簽公司，我不一定會有話語權，我要給你打很低折扣的代言費，沒有話語權，我怕做不到。”
姿意正想笑，卻聽秦鬱歡續著剛剛的話再度往下，“還有，不是每個劇本我都想拍，儘管每一個到手的劇本我都會全力以赴，可重複性質的劇本意義不大，姿意，我的演技會變好的。”
這次劇組的男女主都是姿意找的人，她學會了很多，也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有信心。
“前期需要你幫我墊資，我可以打欠條，你放心，不會讓你虧本，我做了計劃書，發給你了，你可以看看。”
姿意打開秦鬱歡剛剛傳過來的文件，未來三年的計劃表她幾乎都做好了，細致到了工作室的發展方向，她個人如何發展。
“可以的秦鬱歡，表格做得不錯，專業人士看了都得給你點讚。”
不專業，但以業餘人士的水平去評估，算是出類拔萃，能看出用心了。
“這個專業人士是叫姿意嗎？”秦鬱歡真實的聲音和她唱歌時候的聲音差不多，帶點冷禦感，像是從井水裡湃過似的，笑起時帶著她獨有的溫潤，“如果是，謝謝她。”
“我知道你的打算了，安心拍戲吧。”姿意拿了車鑰匙起身，“對了，讓你點的奶茶你還沒點。”
“咖啡？咖啡需要搖嗎？”電話那邊似是有人在叫秦鬱歡的名字，“我要去拍戲了，下班了再給你打電話。”
“成，你去吧，注意安全。”
出門的時候，姿意還被老爹趙風灼擰了把耳朵，“又上哪兒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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