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歡無疑是貼心的，甚至太過貼心。
距離太近，姿意低頭時能清晰看見她側臉上的小絨毛，頗有幾分可愛。
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秦鬱歡卻又主動拉開距離，牽著姿意繼續朝酒店走，“好不容易搞到一個金主，不能讓金主病了，要不然金主該跑了。”
姿意的笑點又被戳到，在秦鬱歡身後連連發出笑聲，“你確定你的衣服給我能穿嗎秦鬱歡，我看你骨架小的很。”
不是她誇大，秦鬱歡雖說身高有168，可骨架放在那，過去都說她是小骨架美人，長得娟秀，和鯉城人普遍的大五官長相不太像，倒像是江南水鄉出來的，巴掌大的臉盤，清雋氣十足，有股子讀書人的文弱。
反觀姿意，五官大，臉也不小，一張臉極富攻擊性，不做表情時又冷又豔，笑起時明豔如同驕陽，光這一個“豔”字，就是秦鬱歡無論如何都沒有的。
“可以的，羽絨服很大，回去試試。”秦鬱歡像是頗有信心。
等到姿意真上身穿了一回，“確定是你的尺碼？你穿上我看看。”
這衣服怎麼到她身上這麼妥帖？
秦鬱歡脫了外套，套上羽絨服，小小的臉藏在寬大的羽絨服裡顯得更小，一件衣服兩個人，穿出了完全不同的風格。
“好像也合適。”姿意把羽絨服掛在一旁，“就是馬上六月了，我還在這穿羽絨服，人家會不會以為我有病？”
“你冷，怕人家以為你有病就不穿，自己扛著冷，問題來了，誰的毛病更大一些？”
酒店房間不大，金主換了，秦鬱歡的房間卻沒升級，依舊是那個屁點大的大床房，沒客廳也沒有彆的，進門右手邊就是衛浴一體的衛生間，秦鬱歡的行李箱就放在邊上，再過去就是床。
姿意掃了一眼，“這房間絕對不超過二百塊錢一晚。”
秦鬱歡接話“你高估了，團購169。”
姿意……
“我好像有點t到你杠精屬性了，我冷我不穿衣服，你在含沙射影說我毛病更大。”關鍵還杠得挺委婉？
“你可以自證，姿意。”秦鬱歡眼中藏笑，“不要放棄治療，還有救。”
姿意……
“行行行，我明天就裹得跟熊似的去你們片場晃悠，人家一問我，我責任全推給你，”姿意假意抹淚，“都怪我家那強勢逼人的小秦姐姐，非要我穿，盛情難卻，我……”
“演技……”秦鬱歡話音一頓，“及格……”
“了嗎？”
一句話，六個字，非得斷成三截。
姿意冷哼，“我的演技也會進步的！”
“我去衝澡，這裡水不太熱，等我把浴室烘熱了你再洗。”秦鬱歡提了浴巾，“不過浴巾隻有兩條，你可能得……”
姿意揮揮手，“金主不嫌棄你。”
她扯了張椅子坐下，開始在手機備忘錄上打之後的事，還有工作上的事沒回複的消息也一並跟著思考回複。
至於秦鬱歡工作室的事，有律師跟進，也不用怎麼太操心，秦鬱歡糊，現在也沒什麼名氣，解約要付出的代價不算大，在她接受範圍內。
她跟老趙要了幾個代言跟藍氏做了資源交換，再拿從藍氏換過來的資源去和秦鬱歡那小破公司作交換。
小公司老早就放棄秦鬱歡，有自己立捧的藝人，資源換人是圈子裡很正常的操作，估計那邊也不怎麼會猶豫。
餘下的就隻有經紀人的事。
好的經紀人……難找。
她想再從藍氏挖一個經紀人似乎不太現實，畢竟藍氏不是她家的，不可能什麼金牌經紀人都往外，尤其秦鬱歡是要自己開一個工作室。
上一世舒白竹用的那個經紀人還沒養出影帝騰出功夫，姿意悄咪咪谘詢過，無奈人家拒絕了。
好在藍桉給姿意指了條明路，直接指了個圈子裡王牌到不能再王牌的半退休狀態經紀人給她。
這個事，姿意還想跟秦鬱歡商量商量，看她的想法。
經紀人有好幾個種類，一種是跟助理差不多，什麼都聽藝人的，那資源就得靠藝人自己去爭取了。
還有一種就是自己手段極強能撕資源的，秦鬱歡是個有極強主觀性的人，她或許不會喜歡太強勢的經紀人。
然而秦鬱歡又給了姿意一個意外，“我想去試試，姿意，這個劇我還有十五天的戲份，十五天後，我就能回靳城。”
藍桉推的經紀人名叫方瑾遙，年紀不大，現如今也才三十五，可手裡已經帶出一帝一後，前陣子她手底下的顧念真才拿了影後獎杯，她宣布要休息一段時間，如今明裡暗裡想要爭取她的人不在少數。
姿意半晌才回過神“我以為你會想要一個聽話點的經紀人。”
秦鬱歡卻搖頭，“我沒有那麼強勢，姿意，有些人需要聽話一些，比如助理，比如司機，但經紀人不行，我不是科班出身，在圈子裡沒有人脈，需要一個有人脈的經紀人鋪路，為了走這條路，我可以……嘗試聽話點，如果她更有道理一些。”
“如果什麼都是我自己來，我沒有信心能讓你回本，所以我想去試試，或許我糊的程度會讓她心動，人都會有挑戰欲，方瑾遙手裡養出來的接手的時候已經有一定名氣，她隻是在前人的基礎上繼續往前走，我不一樣。”
秦鬱歡自信，卻不自傲，她對自己所擁有的資本有著清楚的認知，“我聽話，也不聽話，她說這部劇拍了對我好，我會毫不猶豫去拍，但她說這個人睡了對我好，我會拒絕。”
姿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鬱歡，”姿意笑了幾聲又捂住嘴，怕酒店房間隔音不好，“你怎麼能……這麼直白的，我看你這個樣子，是自己做過功課了？”
“當然，”秦鬱歡點頭，眸光溫和凝視著姿意，“我說過，力所能及的事我都會做，不會讓你一個人做完，你還是圈外人，你都能做那麼多事，我為什麼不可以？姿意，我們是夥伴，是朋友，可以並肩的。”
“儘管我現在渾身上下兩萬塊錢都沒有，但我會努力走到連銀行卡都能和你並肩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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