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沉默了好久。
舒白竹自以為從這份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然而姿意卻給了她另一個回答,“說實話,任誰遇到多少都會有點煩躁,但他們不是我的家人,我可以抽身,沒有負擔,你卻要不停掙紮與拉扯,舒白竹,其實累的人是你。”
“是啊,”舒白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之前……”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止住了話語,“小姿,等你從影視城回來,我們見一麵吧。”
忽然很想見一見姿意,麵對麵的,聽她說說話。
姿意打開備忘錄掃了一眼,“可能要晚一些,我抽出時間再聯係你。”
原本她是打算今天就走的,但舒白臻在這,她有點不放心,那麼應酬和會議就得另外安排,內部的會議容易解決,有些應酬改了又改終究不好。
“好,”舒白竹也沒介意,“我等你電話,你先把電話給阿臻,我讓他回來。”
也不知電話裡舒白竹是怎麼跟舒白臻說的,他應了好幾聲,最後掛斷了電話,“姿姐,你回靳城不,捎我去我姐家。”
“我不回,我找人送你回去。”姿意給靠影視城所在地的商場打了電話,那邊很快說會讓司機開車過來,姿意這才收了手機,問起彆的話,“阿臻,你怎麼會想著過來幫舒白棋求情,我記得你們倆關係也沒那麼好。”
“我媽叫我來的,路費錢也是她給我的,”舒白臻眼看著又想抽煙,偏姿意在這,他怕挨訓,從煙盒裡抽出一支,反複放在鼻子下聞。
姿意拍拍他肩,“抽吧,不罵你了。”
舒白臻小她五歲,她眼看著人從一個小豆丁長到現在,也不知怎麼的,就越長越歪,可實際上,人到了她和舒白竹跟前,又還是聽話的。
“姿姐,我不想回鯉城去了。”舒白臻撓頭,“不行我給我姐當個助理保鏢什麼的,你說怎麼樣?”
“這個事,你得去問你姐的意思,你問我,我肯定是回答你不怎麼樣。”
姿意挨著舒白臻坐下,“你什麼脾氣自己也有點數,動不動就要打死人,平白給你姐招黑,現在你哥的事也壓在她肩膀上,我是寧可你就在家睡覺打遊戲,你這樣的,擱以前出門都得按流氓罪給你抓起來。”
養一個隻會吃喝玩的宅男可比一個流氓要輕鬆多了。
舒白臻……
“姐,你就不能給我留點臉麼,那是那幫孫子該揍,什麼東西。”
他下意識就想啐口痰,又礙於姿意在邊上,忍了半天,最後大陣仗成了輕飄飄吐一口唾沫,還格外“有道德”地用腳蹭了蹭。
姿意……
“阿臻,臉麵要靠自己掙,我也沒少給你介紹工作,安排你進廠,也是個閒職吧,你進去就打人,嫌廠裡臭,送你去子公司,就給人拍拍照片,點個鼠標的事兒,你又覺著無聊,你說,我跟你姐該怎麼對你,總不能我把我這位置讓給你坐吧。”
那她家三天就得倒閉,對家拍手稱快恨不能連放十天炮仗。
“彆的姐也不說你了,我隻提醒你一句,聚眾淫亂和嫖娼都是犯法的,你要是敢沾黃賭毒,這輩子不用來見我了,也彆想著給我打電話,我不可能去撈你的。”
這輩子姿意是不想再大半夜跑警局去挨訓,就為了撈一被人現場抓了的大瓢蟲。
舒白臻漲紅了臉,“我晚上不是去乾那事的,就是跟朋友們去喝喝酒,吃吃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