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輕哼，眸光偷偷在秦鬱歡完美精致的臉上落了一落，顯然，節目組也是在化妝師這方麵下了大功夫，秦鬱歡不是眼尾上挑的眼型，化妝師在處理眼妝時偏偏給她做了個略略下垂的處理。
隻要秦鬱歡抬眸往上看，那雙眼睛就像小狗一般的惹人憐愛。
怦然心動隻在這一瞬。
她記得……最開始，也是因為受不了秦鬱歡可憐兮兮的眼神。
假發已經卸下，微卷的長發放下，平添幾分溫柔。
沒被秦鬱歡牽住的那隻手伸了出去，隔著一小段距離，描著她的臉，“姐姐，今晚很美。”
見姿意不再醋了，秦鬱歡噙著淺笑地湊過去，在她耳畔輕聲道，“彆生氣啦，今晚歸你，任你處置，好不好？”
都說姿意吃硬不吃軟，其實……她也吃軟，尤其是……
秦鬱歡軟著聲音，告訴她“任你處置”。
“好。”姿意點頭，萬般醋意此刻儘數化成了甜蜜滋潤心田，“等你收工，我來接你。”
然她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你會覺得我無理取鬨嗎？”
“因為你吃醋？”秦鬱歡困惑一瞬，隨後笑吟吟地捏著姿意的臉，“不會呢，這是你享有的權力，哄你、安撫你，是我想承擔的義務，也是我的榮幸，姿意。”
“姿意”，秦鬱歡已經許久沒有連名帶姓地叫過，隔了許久時間再度聽見，姿意仿佛重新體會到了最開始秦鬱歡總喜歡鄭重其事喊她名字的意味。
她的名字被無數人喊過，隻有秦鬱歡，給了她溫柔堅定的力量，讓姿意相信，她是被溫柔珍惜的。
姿意鼻頭一酸，卻還是強撐著起身，生硬轉了另外一個話題，“走了，送你去等待室。”
“你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要不我們再等等，等你哭完我再過去？”
姿意……
才烘托完氣氛的秦鬱歡又開始了。
“我怎麼會哭，我可是姐姐！我們做姐姐的都不會哭的。”
秦鬱歡眉梢一挑，“說不好，做姐姐的時候也會哭。”
姿意……
開車的正主雲淡風輕，她一個被調戲的嚇得環顧四周，生怕哪裡藏著一個攝像頭，怕秦鬱歡的虎狼之詞被直播出去。
緊張之餘，心底深處又開始泛起星星點點隱秘的歡喜。
在秦鬱歡身上，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無數的澎湃的愛意。
話雖如此，她還是板著臉，“要死了，回家說嘛。”
出櫃對秦鬱歡的事業幾乎是致命打擊，尤其是她正當紅，眼看著是初升朝陽，多少人巴不得拉她下馬，網上的黑粉就從沒斷過。
正主笑吟吟地挽著姿意的胳膊，輕喚了一聲“小姿。”
“怎麼了？”
“你不能開玩笑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古板。
姿意……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說她開不了玩笑了。
“我真這麼嚴肅？”她還是不太相信。
“不是嚴肅，就是……”秦鬱歡思忖片刻，換了個形容詞，“正經，很反差，因為你長得不太像正經人。”
姿意……
“我長得怎麼不正經了。”
秦鬱歡心情極好，腦袋一歪，分了一部分力道落在姿意肩頭，“就是……長了張禍國妖妃的臉，結果是個正宮皇後的性格？就是很可愛。”
姿意……
都是什麼見鬼的形容。
不過可愛這個詞是個褒義詞，她欣然接受了。
把秦鬱歡送進等待室，她才掉頭往直播現場走。
礙於她總是進進出出會影響其他人的觀賽體驗，這次姿意隻是站在邊上，對她而言，她最想近距離觀看的就隻有秦鬱歡的表演，其他人是什麼樣的，她並不在意。
說是什麼為公司尋找合適的代言人，實則也就是個借口。
公司員工千千萬，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分工，找代言什麼的，還不至於讓她一次次親自上陣來找。
助理那邊尋找史龍他們三人的行動依舊沒有停下來，可正是因為找不到，姿意才一直不放心。
普通人，不可能在她散出去的專業的盯梢團隊裡躲這麼久還沒有半分蛛絲馬跡。
姿意腦子裡把所有的人都過了一遍，史麗蓮那邊有什麼親戚，那些親戚做什麼，她全部調查過，對他們的近況甚至了解得比秦鬱歡還要清楚。
沒有一個人能有這個能力出得起錢來應付她的盯梢。
前段時間，史龍的女兒扛不住網友們給出的壓力，丟了工作就算了，連去菜場買菜去超市都能遇到認出她的人問她什麼時候還錢。
百般不願之下，她還是賣了房，還上了史麗蓮借出去的三萬多。
高位賣房，賣房的時候卻是房價大跌，姿意還找人壓價，讓她房子以一個血本無歸的價格成交，還債之後剩餘的欠款連房貸尾款都還不上。
沒工作，沒收入，三十年的商業貸款卻依舊要還。
這樣的結局，秦鬱歡是滿意的。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現在在娛樂圈，不說日入101novel.com8萬，節目組一期的出場費就是幾十萬，區區三萬五，怎麼都不會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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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際上……
當年史麗蓮，能夠多住一天icu，醒過來的希望就多一分，隻要拖到新年，進了醫保，所有人身上的壓力都會驟減。
秦鬱歡現在是能掙錢，可掙來的再多錢，也買不會當年母親重病時在金錢上的窘迫。
這些親戚，借走的不僅僅是錢，不還的也不僅僅是錢，都是史麗蓮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