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答題的時候慣愛偷懶，字數能少則少，答得都在得分點上，偏偏又因為沒拓展，得分得不全。
至於地理，姿意沒拿出來，她的地理無可挑剔。
“所以我需要姐姐來教我怎麼往裡填。”姿意揚了揚眉，“我懶難道不是也是一種需要改正的壞習慣麼？”
姿意一笑，秦鬱歡的心跳又開始翻滾起來，每一下跳動都好似帶著滾燙的溫度，燒得她麵紅耳赤，她低頭，手指無意識摳著衣服邊邊，“你就喜歡逗我。”
正在打針的聰聰舔了主人的手指一下，秦鬱歡眼波輕顫，“要怎麼才能改正呢。”
“嗯……”姿意假裝思考，語調被無限拉長，“或者，你督促督促我呢？對了，你有手機嗎，我們交換聯係方式？”
昨晚回去想給秦鬱歡發消息打電話來著，結果沒有她的手機號，交友甚廣的姿意強忍著想跟一圈人打聽的欲望，生挨了一晚上。
秦鬱歡搖頭，“沒有，家裡有座機電話，電話號碼是xxxx……”
姿意記下，沒多久又留下一句等等，立馬跑了出去。
秦鬱歡不知姿意要做什麼，在姿意走後，抱著聰聰和姿意的卷子在原地安靜發呆。
姿意字如其人，每一個筆畫都帶著股莫名的飄逸，對比之下，她工工整整，像小學生字體。
“這個給你。”姿意跑得滿頭大汗，“這個是我之前換下來的手機，裡麵有電話卡的，卡和我的卡是綁定的，話費都不用你操心。”
秦鬱歡看著姿意遞過來的手機，一時間不知是該接還是不接。
姿意把手機塞進秦鬱歡手裡，坐在她邊上像是有些垂頭喪氣，“我的輔導老師都會給配的，因為我經常需要電話溝通輔導，給他們的都是新的，結果到你這隻能用我之前的，還沒有工資給你，真是對不起。”
秦鬱歡連忙擺手，“不，不是的。”
哪怕是姿意換下來的手機，也是去年的高端機新款，性能各方麵都不過時，甚至依舊優秀。
“我是……無功不受祿，還要你給我出話費。”秦鬱歡拿著手機的手逐漸收緊，“話費我可以自己出的。”
她的零花錢不多，還要存起來買書看漫畫，小秦同學默默在心裡算了一下開銷，感覺自己再從牙縫裡摳一摳，應該能摳出養一個手機號碼的錢。
“話費不用的，我這張卡留的話費多到用不完，你就當幫我，要不然也是被移動給賺走了。”姿意心機得逞，頓時眉開眼笑，“我很懶的，你可能要多費心，當然，在不耽誤你自己學業的情況下？”
秦鬱歡到底是點頭，應下了，“那你什麼時候想要回去就告訴我，我……我會還給你的。”
“好好好，知道了。”姿意在邊上教秦鬱歡手機的簡單使用辦法，順帶給她注冊了一個微信號，注冊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給加進去了，“好巧誒鬱鬱，我是你第一個好友。”
秦鬱歡心臟漏跳了一拍，語言、動作好似開了無數倍的慢倍速，她緩緩轉過頭，有些僵硬的樣子，“你叫我……什麼？”
“秦鬱歡，鬱鬱。”姿意重複了一遍，“是不可以這樣叫嗎？”
“不……不是。”秦鬱歡收回眸光，再度把頭低了下去，在姿意的資料界麵，把她的賬號標記了一個小星星。
至於其他的功能，她大概要回去花一些時間才能熟悉了。
姿意到底是還記著正經事，成功加到秦鬱歡的賬號後就開始幫她補習數學卷子，秦鬱歡差的原因不是她聽不懂，但她的知識收集得太過瑣碎繁雜，沒人幫她梳理出一個框架，導致她在看到題目的時候會不確定該用哪個知識點去解。
她講得細致，從頭開始幫秦鬱歡梳理框架，一直到——
醫生來幫聰聰拔了針。
秦鬱歡看著姿意寫了滿滿一整張的草稿紙，嘴角勾了又壓，壓了之後又忍不住勾了起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她把那張草稿都折的整整齊齊，收進了書包裡。
“姿意，我要回家了。”
“嗯，送你，不然又是背卷子又是背狗的，長不高了該。”
和秦鬱歡截然相反，姿意書包空空，好似除了卷子就沒什麼彆的東西，她把東西隨手一塞，書包帶掛在一側肩頭，頗有些吊兒郎當的模樣，似是為了逗秦鬱歡逗得徹底，姿意還仗著身高，拍了拍秦鬱歡的發頂。
秦鬱歡……
“我是最後第二桌，謝謝。”
鯉城人不論男女都普遍不高，這個年紀，一米六八的秦鬱歡穩穩占據倒數第二桌甚至最後一桌的位置。
“這樣麼，可我是最後一桌誒妹妹。”
姿意笑著把秦鬱歡的書包接了過來背到身前，前後兩個書包夾著，書包裡還鑽出一隻好奇張望的小狗腦袋，分外滑稽。
秦鬱歡沒忍住，笑了出來，認輸似的“不和你爭。”
“咦，某人不是說要和我競爭第一的寶座嗎，要認輸了嗎？”
“才不是，不和你爭身高問題，要是下次第一又是你，彆說班任了，任課老師也會炸的。”
姿意的第一不止是總分問題，還有一些科目的單科排名問題，平行班不是沒有好苗子，但按照過去經驗，平行班的好苗子最多隻有一個進前十，前三永遠都會在一二兩個實驗班。
至於是一還是二，那就是實驗班內部之爭，而非實驗班與平行班的尊嚴之戰。
“你不能放水，”秦鬱歡揮了揮拳頭，相當沒有威懾力地警告姿意，“要不然我會贏得沒有成就感。”
“這個啊——”姿意又開始拿腔作調地賣關子，“可是我好懶誒鬱鬱，怎麼辦？”
秦鬱歡推著姿意的後背往車子停的方向走，語氣裡像是帶著無可奈何的順從，“我知道了，我會每天給你發消息讓你不要偷懶的。”
偏偏姿意還不夠滿意，慢悠悠地問道“這樣顯得我好像在強迫你誒鬱鬱，我是不是太壞了？”
秦鬱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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