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1938!
北平東單北大街向西拐,就是煤渣胡同,這條胡同向西一直走,就是校尉營胡同。令人談虎色變的日本憲兵隊,就在這條胡同裡。
馮延年腳步匆匆從憲兵隊門口經過,他看上去走的很急,但是走的卻不快。他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偵察日本憲兵隊。
日本憲兵隊在北平老百姓眼中,那就是魔窟。全長三百多米的煤渣胡同,基本上就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小買賣敢在那裡擺攤。
馮延年覺得偵察憲兵隊這件事,必須自己乾,尤其是在當下這個時候,內部還出現了叛徒。所以他誰對也不放心。
就在這幾天,馮延年準備在煤渣胡同搞一件大事情!儘管煤渣胡同有日軍的憲兵隊!馮延年始終認為,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所以他才決定在這裡行動。
馮延年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但是憲兵隊依然讓他放心不下,所以他要親自偵察。
馮延年其實也不是要偵察憲兵隊內部,因為行動不是針對憲兵隊。他要偵察的是憲兵隊的執勤、巡邏以及換崗的時間,以便他在布置行動計劃時,儘量避開這個時間段。
馮延年多少有點失望,沒有人,沒有買賣鋪戶,怎麼掩護自己?他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他知道前麵就到校尉營了。他的大本營大雜院,就在校尉營胡同。
校尉營胡同緊挨著煤渣胡同,第一距離近,便於增援,第二便於指揮,這才是他吧老營紮在這裡的具體原因。
馮延年儘管的步很慢,但是煤渣胡同攏共也就三百米,很快就走到頭了。
馮延年很失望,但是沒有任何辦法,看來隻能另尋辦法了。馮延年拐過彎去,進入了校尉營胡同。
胡同口這個攤原本是賣油炸果子的,油炸果子是平津一帶的叫法,其實也就是油條。自從日本人進了北平城,各種東西都金貴了,尤其是糧食,控製的非常嚴格,所以這日常的炸油條也就成了稀罕物。現在這個炸油條的小販,改行賣了窩頭。
“栗子麵的~窩頭喂…”小販拖著長聲,窩頭不好吃,但是這叫賣還真好聽。
小販會做生意,不但賣的有窩頭,而且還有雜豆粥。這些雜糧本身不值錢,但是想要弄好,這就需要功夫了。
小販的雜豆,是前一天就泡好的,所以很容易煮爛,再稍微添上一點糧食,就十分的粘稠,像極了臘八粥,隻是少了些紅棗和花生。
這家粥棚的生意不錯,不少扛活的都在他家吃飯。馮延年過來的時候,粥正好開鍋,撲鼻的豆香,讓馮延年都有點想來上一碗了。
馮延年站在粥棚前麵,正在猶豫著是不是自己也來上一碗,就見東單北大街的方向,呼嘯著過去了一輛警車,嘎的一聲停在了憲兵隊門口。
馮延年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粥攤,正好能將兩百米外的憲兵隊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發現讓馮延年十分的高興。“看來自己得在這喝幾天粥了”馮延年想到。
“夥計,來兩個窩頭,一碗粥,在來上一碟鹹菜絲!”馮延年大聲的喊道。
大田正雄乘坐著永定門警務段的警車,呼嘯著從東單北大街拐進了煤渣胡同,嘎的一聲,穩穩的停在了憲兵隊的門口,滴滴按了兩下喇叭。
哨兵從崗樓中走出,大田正雄搖下了玻璃,舉起藍色證件晃了晃,哨兵連忙打開了大門,汽車一路煙塵開了進去。
憲兵隊特高課的辦公室在二樓西邊,大田正雄拎著箱子快步上樓,直奔西邊的特高課辦公室。
特高課的科長是一個矮小的小個子。當然日軍中基本上都是這種小個子,即使是大田正雄也是一個小個子,如果他們不和中國人站在一起的話,也看不出自己是一個小個子。
憲兵隊特高課課長的名字叫做渡邊太郎,是一個資深老鬼子。最早的時候,他是在奉天做顧問,剛調到北平還沒多長時間。
大田正雄將箱子放在渡邊太郎的辦公桌上時,渡邊太郎一臉的奇怪。
“渡邊課長,這是今天一個小偷偷了一個旅客的箱子。”大田正雄向渡邊太郎鞠了一個躬,然後說道。
“這些事情不是該你們警務段管嗎?拿到我這裡乾什麼?”渡邊太郎一臉的蒙圈問道。
“箱子裡麵搜到了這個。”大田正雄打開了箱子,從裡麵拿出了那柄槍牌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