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抓住那個人!”渡邊太郎怒罵一聲,然後指著於德彪衝著大田正雄說道。
大田正雄拉門跑了出去,隨後樓梯上響起了一串腳步聲,渡邊太郎看見幾個人從聚源醬菜門市中衝了出去,越過馬路將於德彪撲翻在地,銬了起來。
渡邊太郎這才鬆了一口氣,拉門匆匆下樓,大田正雄在門市門口碰見了正走出的渡邊太郎。
“先把人帶回憲兵隊!那邊出事情了!”渡邊太郎說道。
俞晉和帶著人飛快的衝上了二樓,分頭在走廊中尋找,不一會兒特務們就聚了過來。
“科長,沒有217房間。”胖特務趙文生說道。
“嗯?難道是於德彪記錯了?”俞晉和想到這裡,手一揮說道“不管他,挨個房間搜!就是把這間旅社拆了,也得找到這個人!”
這群特務中,就屬趙文生動作快。彆看他長的肥頭大耳,但是身手十分敏捷,是個靈活的胖子。
趙文生一抬腿就踹向了他身邊最近的一扇房門。他想著反正哪間房間都得搜查,那乾嘛不從最近的一間開始搜?
隨著趙文生的這一腳,整個二樓走廊都想起了劈裡啪啦的踹門聲,其中還夾雜著特務“開門!開門”的吼聲。
趙文生所踹的那個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裡麵走出了兩個人,一個五短身材,後麵跟的那個人比他要高的多。
趙文生一看這個人,心中就一喜,這個人身上的軍人味太濃了。難道今天運氣這麼好?隨便一腳就把軍統特工給踹出來啦?
想到這裡,趙文生心中一陣興奮,一抬手就抓住了這個人的右手。趙文生興奮地都快站不住了,這人右手虎口處長滿了繭子!
這是常年拿槍的手!這個人是一名軍人!而且還是一名老軍人。
“快來啊!我抓住了!這人是軍人!”
趙文生剛要開口大叫,就聽得那邊突然有人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他娘的誰敢搶老子的詞。”趙文生剛在心中暗罵,臉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既猛且勁,趙文生一挨就知道對方是個經常扇人耳光的人,看來還是個大官,趙文生不怒反喜,右手拽出手槍就頂在了那人額頭之上,嘴裡叫道“彆動,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再打老子一下試試!”
趙文生一邊說著話,一邊騰出了手,啪啪的抽著那人的耳光,嘴裡還不停的罵道“打我,打我,我讓你打我。”
後麵跟的那人一看,就朝腰裡伸手,他剛一動,頭上就被頂上了手槍,慌忙舉起了雙手。
走廊此時已經亂了套了,每個房間門口幾乎都撕打了起來,特務們都興奮地說道“他娘的,這下好了,這是挖著了軍統的老窩了!”
“砰!砰!”走廊的儘頭傳來了槍聲。俞晉和越來越覺得不對,他大聲喝道“住手,全部住手!”
可是他的聲音被嘈雜的聲音淹沒,沒人聽得見。
“砰!砰!砰!”又傳來了幾聲槍聲,然後就聽見了有人慘叫聲。
渡邊太郎上到二樓的時候,正好一個人渾身是血的滾了下來,渡邊太郎連忙躲開。
他一眼就看到了青木荒服,就一下子明白了。他憤怒的一把抓住青木荒服的衣襟,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怎麼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木荒服腦子一片空白,他已經意識到中圈套了。他的胸襟突然被人抓住,他柔道四段的本能反應,兩隻手一正一反抓住了那隻手,身子一反,屁股向後一坐,腰部發力,雙手用力向下甩出,渡邊太郎就像布袋一樣,被他重重地摔倒在身前的地上。
青木荒服不待渡邊太郎反應,身子就壓了上去,左肘壓住了渡邊太郎的頸邊,隨後就聽見青木荒服吃驚的聲音“渡邊課長,你們怎麼在這裡!”
大奎元旅社二樓房間內,渡邊太郎、青木荒服、俞晉和與大田正雄四個人麵麵相覷。
大田正雄臉上最難看,剛才統計傷員,最重的幾個傷員,全都是警務段的人,他正在考慮如何和上麵交代。
“渡邊君,太丟人了!這件事決不能讓彆人知道!”青木荒服終於打破了尷尬。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這是共同行動,打擊抗日分子,因公負傷。”俞晉和連忙說道。
“好吧,就照著這個說法,各自回去寫報告吧。”渡邊太郎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得悻悻地說道。
“你們都可以這樣說,我一個鐵路段的,出現在這裡圖的是什麼?我怎麼交代!”大田正雄一臉委屈說道。
“笨瓜!”渡邊太郎罵道“是你在火車上發現了抗日分子,跟蹤到了這裡,向我報告,我請求喜多機關支援,青木君請了俞科長共同行動!這一群抗日分子十分凶悍,激戰中我們有人負傷,他們也有人負傷,我們正在進一步的抓捕中!”
“對,對,對!”幾個人連連稱是,紛紛豎起了大拇指。抓人不行,論編故事,渡邊太郎妥妥的第一名!
煤渣胡同日軍憲兵隊刑房。
於德彪被架在刑架上已經兩個小時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想解釋兩句,但是他一張嘴,迎來的就是鞭子。兩頓鞭子之後,於德彪再也不說話了。
“咣當”一聲門響,渡邊太郎一臉的怒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