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婦羅?這可得好好地品嘗一下。”青木荒服麵帶驚喜地說道。
芥川龍洋正待接著說話,就聽見下麵一陣爭吵之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他眉頭一皺,站了起來,向門外麵走去,青木荒服跟著他也走了出去。
“介尼瑪不就是個日本酒館嗎,爺在天津紫竹林吃過,怎滴,介尼瑪到了北平就不讓吃飯了!”陳陽一口標準的天津話,衝著迎過來的日本酒保說道。
“這裡不對外,你們兩個支那人是怎麼進來的。”酒保氣勢洶洶地說道。
“嘛玩意?開飯館不讓吃飯?那你們開什麼飯館!若要賣,臉朝外,甭尼瑪遮遮掩掩的,多少錢?說!爺有錢!”陳陽一副天津混星子的模樣說道。
“我問你怎麼進來的!”日本酒保用生硬的中國話喝道。
“你吆喝嘛!嚇唬誰呢!爺可不是嚇大的!恁麼進來的?爺是走進來的!恁地,想欺生?姥姥,彆看爺是天津人,在北平也橫趟,你就說怎恁地辦得了!”陳陽依然很橫,說話的時候,胸脯拍的山響。
陳陽這麼一橫,酒保倒是沒了主意,朝著那兩個守樓梯的壯漢望去。兩條壯漢雙眼望天,不管陳陽怎麼鬨騰,都不離開樓梯一步。
陳陽和酒保打著岔,眼睛也不老實,四處亂看,就像是不服氣似的,仔細看著居酒屋的環境,默默記憶。
小武進來之後,就沒有向裡去,隻是雙手插兜,守在門邊,笑吟吟地看著陳陽和酒保抬杠。
居酒屋裡麵傳出去的聲音,驚動了外麵守門的那兩個壯漢。兩人趕緊走了進來,他倆一見有人進來,不由得一愣,凶狠地罵道“支那豬,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尼瑪是豬,尼瑪全家都是豬!一個破飯館,又尼瑪不是衙門,還不讓人進了!反了你們了!”說著話,陳陽就朝著門口移動,“真行!爺今天不吃了,這總成了吧!你們可真行!”
“站住!”後麵傳來了一聲陰冷的聲音。
陳陽回頭,就見是那個手臂刺有花繡的頭目,“乾嘛,你想乾嘛,吃不讓吃,走不讓走,你想恁地!”
芥川龍洋慢慢下了樓梯,他在想這個人究竟要乾什麼。他是無意進來的,還是有意窺探。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芥川龍洋問道。
“知道,日本飯館嗎,怎麼了?”陳陽大大咧咧地說道。
“吃過嗎?”芥川龍洋神色很溫和。
“吃過啊,天津吃過,就是不常吃,太尼瑪難吃了。”陳陽說道。
芥川龍洋不由得氣笑了,說道“難吃你還來?”
“不來不行啊,這尼瑪北平太操蛋了,整個大街上除了二葷鋪就是鹵煮,要麼就是炒肝。就沒有一個正經飯莊子,就你家還湊乎,想著吃口飯,誰知道還這麼端著!”
芥川龍洋回頭看了一眼青木荒服,青木荒服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兩個人判斷差不多,這倆人應該是走錯門了。
“喜歡吃什麼菜啊。”芥川龍洋還是不放心,有多問了一句。
“尼瑪你們這有嘛好吃的,不就是點生魚片,再不就拿個破紫菜包點米飯團子,叫什麼壽司,炸個蝦伍的,還有什麼啊。”陳陽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說道。
芥川龍洋放心了,看來這個家夥說話雖然粗魯,還是真吃過日式料理,這就應該是來吃飯的人,再說看他這副模樣,也像是天津的光棍,自己不要沒事生事。
“實在對不住,小店今天請客,不對外,實在抱歉。”說著話芥川龍洋居然朝著陳陽鞠了一躬。
陳陽摸了摸腦袋,說道“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怎麼跟審賊似的,小六,咱們換一家吃去。”
兩人出門,小武低聲問道“乾嘛叫我小六?”
“廢話,想不起來怎麼稱呼你,乾脆五加一得了。”陳陽也低聲說道。隨後兩個人就聽見裡麵啪啪的耳光聲,伴隨著耳光聲,還有低沉“嗨嗨”的聲音。
芥川龍洋沒有打人,打人的是保鏢。他衝著陳陽二人的背影一擺頭,一個黑影就閃了出去,遠遠地跟上了陳陽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