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傳出來踢裡踏拉的腳步聲,二虎子雙手提著食盒等待著。
哐當門響,一個腦袋探了出來,伸手要接食盒。
二虎子上了一級台階,說道“我給您送進去吧,怪沉的。”說著話就要伸手推門。
“不用,我拿進去就行,之前都是這樣,今天怎麼換人了。”那個腦袋說道。
“我給你送進去,乾咱們這行有規矩,不能偷懶。”說著話,二虎子就想再上一個台階,誰知道腳下沒有站穩,身子失去平衡,整個人就隻摔了進去。
二虎子嘴裡喊著“我那個親娘唉!”手裡的食盒用力甩出,開門那人十分敏捷,身子向後一讓,頭一偏,食盒就飛進了院子。
二虎子再也站不住,身子一個打滾就摔進了院裡。二虎子呻吟不斷,這下子摔得可不輕,他用力站了兩站,這才勉強站了起來。
“我的媽啊,這下可摔死我了。”二虎子扶著腰,一瘸一拐地去撿食盒,眼睛轉著,注意看院子的布局。
“怎麼回事?”正當裡一個身材瘦小,臉色陰鷙的小個子走了出來,眼睛瞪向那個開門的人。
“送飯的小夥計,一下子沒站穩,摔進來了。”開門的人說道。
二虎子失急慌忙的把散落的豆粥窩頭和鹹菜,收拾回食盒,嘴裡一連串地說道“對不起,實在對不住,這些吃不成了,我回去再給您們送來一份。”
小個子伸手扒開食盒一看,確實是平時他們吃的早飯,衝著開門人說道“趕快讓他出去!”隨後就進了正屋,屋裡傳出來了一陣噔噔噔的上樓聲。
那人將二虎子趕了出來,隨手又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二虎子朝著胡同口走去,不一會兒就會合了老丁,兩個人朝著南池子大街走去,手裡還拎著那個破食盒。
陳陽和夥計還在聊著天,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那夥計也聊上癮了,給陳陽沏了茶水,還端上了一盤瓜子。陳陽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老神在在地聽夥計吹牛。
夥計已經講到了他二十二歲那一年,胡同口的孩子如何的結夥欺負他,他是如何神勇地拿了一把菜刀嚇退群孩的事跡。
陳陽對這個速度很滿意,估計他講完了,自己的事也就辦完了。
當夥計開始講述自己第一個“情兒”的時候,正興齋的小夥計第二次把飯送了過來,開門的仍然是那個腦袋。
他看到送飯的又換人了,隻是一愣,隨口說道“下次走路慢著點,留神再摔了!”說著話就伸手接食盒。
正興齋的小夥計見他說摔了,心裡雖然納悶,但是在遞食盒的時候,仍然下意識地說道“是,是,下回一定小心,再不摔了,這次讓您們餓著了,實在是對不住。”
開門人沒有再說廢話,接過食盒,隨手又遞出一個空食盒,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正興齋的夥計搖了搖頭,順著牆邊轉身走去,隨後拐到了南池子大街,朝著飯莊子方向走了回去。
陳陽將手裡剩下的瓜子扔回了盤內,雙手拍了拍,嘟囔了一句“無縫銜接,完美!”
陳陽嘟囔完這句話後,衝著飯鋪夥計擺了擺手,出門而去。
飯鋪夥計連忙跑到門口,身子探了出去!“四爺,不再聊會兒了,四爺慢走,四爺常來啊。”
說話之間,宛如老主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