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當然不能給青木荒服出有用的主意。但是又不能不出主意,這得想個辦法把青木荒服的偵查方向搞亂,儘量給a8創造出更多逃走的時間。
怎麼才能把水攪渾?這個可是陳陽的強項。
陳陽打定了主意,回過身衝著青木荒服說道“青木課長,您那邊問得怎麼樣了?”
青木荒服點了點頭,說道“問得差不多了,你呢?”
“我這沒問題。店主沒什麼好問的,我主要是看看距離和環境。”陳陽答道。
“那就上樓。”青木荒服說著流轉身出了店門。
“你們這早上都是這種吃食嗎?”陳陽衝著曹德彪問道。
“那可不嗎!老百姓有啥吃的,能填飽肚子就得了,還倒是想吃鍋包肉,但是難了點。”曹德彪大大咧咧地說道。
陳陽三個人過了馬路,也不理齊玉林他們,直接就進了樓洞,噔噔噔地上樓了。
目標的房間在三樓,陳陽率先一路小跑就上了三樓。
房間的格局是一層兩戶,門對著門。陳陽略辨了一下方向,指著西戶的門,衝著曹德彪問道“這裡?”
曹德彪點了點頭。陳陽又問道“你們進去過沒有?”
“沒有,科長不發話,那誰敢進啊。”曹德彪說道。
門鎖是目前最先進地暗鎖。這種鎖比之當時通用地那種掛鎖,要複雜的多。
“齊玉林,打開。”陳陽說道。
齊玉林麵有難色,對著陳陽說道“股長,我們在學校是學過開鎖,但是學的那都是掛鎖,沒學過這種暗鎖啊。”
陳陽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旁邊的呂二方就轉了過來,一抬腿就跺向了屋門。
“砰!”地一聲大響,在樓道裡更是顯得沉悶。
門沒有開。
隨後就是“砰!砰!砰!”接連幾聲大響,“哐當”一聲,門終於開了。
“玉林,這你可得學著點,乾咱們這行,要是全憑著書本,那可不夠看。”陳陽說道。
幾個人進了屋,陳陽說道“仔細搜,搜慢著點,咱們不著急。”
陳陽打量著這棟房子。一進門就是一個客廳,左右各有一個臥室。挨著臥室的是衛生間,廚房則在房子的一角。
客廳很乾淨,顯然主人不經常在客廳待著。這符合單身男子的生活習慣。
廚房更加的乾淨,看起來這個人自從住進這裡之後,根本就沒有開火做過飯。
臨街的這間臥室很淩亂,看來他的主動活動區域就在臥室。
陳陽站在臥室的窗戶前,不用開窗,就清楚地看見對麵的那間食雜店。
陳陽拉上了窗簾,隨後一下扯開。
果然如他所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家食雜店。
“看清楚了,被監視人就是從這裡發現他被監視,從而才脫逃的。而監視者卻因為距離遠,位置低,而沒有發現被監視者已經察覺了他們行動,所以沒有一絲準備,而被監視者從容逃脫。”陳陽回頭衝著青木荒服侃侃而談。
青木荒服點了點頭,但是他的注意力沒有在那裡。人逃都逃了,你還管什麼怎麼逃的?現在要緊的是把人抓回來。
呂二方自從一進臥室門,就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一枚剛才他在樓洞口撿到的一模一樣的耳環!
耳環就在枕頭邊,枕頭若有若無地壓著耳環,如果不細看,或者角度不對,很難發現。
呂二方發現大家都還沒有注意。他心裡不由得一陣得意。看來這是老天賜給他的禮物。為什麼彆人看不見了,而自己能看見兩次呢?這不是天意嗎!
想到這裡,呂二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翻翻,那看看,然後就從陳陽身邊擠了過去,裝作去檢查那邊的床頭櫃。
陳陽一怔,他看向了呂二方。發現呂二方的眼神有點古怪,他順著呂二方地眼神,就看到了那枚耳環。
陳陽一愣,想到難道a8這裡住的有女人?這下可麻煩了,因為多住一個人,就會多一倍甚至幾倍暴露的危險。
但是這個房間裡麵,不像是有女主人居住的樣子啊?那麼……
陳陽一下子就反應了了過來,這個a8,沒有看出來啊,還挺花花的。
現在怎麼辦?這枚耳環可能就是一條線索。雖然這隻流鶯不應該知道a8的真實情況,但是萬一呢?
陳陽注意著呂二方,卻發現呂二方並沒有聲張,而是裝作很仔細檢查床頭櫃的樣子。
但是陳陽卻發現呂二方的眼神在觀察著大家,看有沒有人注意他。
這是什麼情況?陳陽裝作不經意地樣子,轉身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一副重點觀察窗台的模樣,朝著外麵東張西望。
不管是哪個方麵的,隻要是有益於a8的,隻要有機會,都要幫幫忙。
不一會兒,呂二方就又從他身邊擠了過去。陳陽知道,呂二方應該得手了。
陳陽轉頭一看,果然枕頭邊的耳環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陽苦笑著搖了搖頭,作為一名特工,而且是有著重要任務的特工,帶著這樣一個女人,回到自己的住處,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這樣做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掩護需要。這個看起來不可能。因為如果真是掩護需要的話,那麼這枚耳環就不會出現在枕頭邊!
完事了就不知道認真檢查一下?
第二個可能那就是沒有把任務當成一回事,認為自己絕對安全,這才會這麼疏忽大意。
這應該是最大的可能了。因為這間屋子根本就不像一個特工住的房間!這裡沒有一絲警覺的意味,這裡的破綻隨處可見!
聯想到a8的任務,陳陽可以斷定,他根本就沒有對目標做任何行動!
“哎,枉自自己為了他,還專門跑了一趟陝西巷,替他們贖出來了花香玉!”陳陽不由得暗想到。
陳陽把眼睛瞥向了呂二方。這特務科還真是水深,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乾嘛要替a8打掩護?難道又是一個臥底?
呂二方不動聲色的積極搜查著,從外表看上去極為賣力。心中此刻卻已經樂開了花。
這下發財了!本來還想著一隻就不錯了,結果湊成了一對!看那耳環上的一對珠子,怎麼著不得幾百塊大洋?
這要是帶回北平,送給小翠花,還不得把她給美死!
呂二方剛才觀察了,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地這個動作。這對耳環,現在就姓呂了!
至於是不是重要的線索,這我可管不著。破案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就算破了案子,能獎勵幾百塊大洋做夢去吧。
現在的事就是這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呂二方卻沒有注意到,他在枕邊拾起耳環的那一瞬間,有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直到他把耳環揣進了兜裡,這才移開!
青木荒服自從一進臥室,就對掛在衣架上的衣服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他把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拿了下來,整整齊齊得排列好了,放在了床上。
然後拿起了一件藏青色的大衣,仔細地觀察,隨後把手伸進了大衣的衣兜。
青木荒服手從大衣兜裡拿出來的時候,赫然多了一樣東西,看著這樣東西,青木荒服臉上露出了譏諷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