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胡同,你還想著北平呢?這裡是哈爾濱!哪來的胡同,人家這叫道,一道兩道!”陳陽斜了一眼尚合發,沒好氣地說道。
“股長說的對,道,這就叫道。”尚合發連忙諂笑著說道。
“哈……”小周使勁朝著手裡哈了一口氣,縮著脖子跺著腳,哆嗦著說道“股長,要快找個地方進去吧,我都快凍僵了,這尼瑪哈爾濱真冷!比咱們北平還冷。”
尚合發很奇怪的看著小周,又看了看陳陽,認真地說道“不冷啊,哪裡冷了。他們都是怎麼回事?一來滿洲國好像都特彆怕冷。天天喊著冷冷啥的”
陳陽看了看狗熊一樣的尚合發,再看看就穿了一件薄羊絨大衣的小周,衝著尚合發屁股上就是一腳。
“你他娘的少說點風涼話。你看看他穿的啥,再看看你穿得啥!你穿的跟個大狗熊一樣,要是這樣還冷的話,把你塞火炕裡麵得了。”陳陽笑著罵道。
尚合發恍然大悟,看了看小周,又看了看自己,噗嗤一下樂了。
小周本來就冷得哆嗦,尚合發這笑就像火上澆油一樣。
“特麼的有什麼好笑!跟個傻麅子一樣。”小周沒好氣地說道。
尚合發得意地看了一眼小周,慢悠悠地說道“還是我老婆說得對,窮家富路。再窮出門也得置辦兩身行頭,要不然會讓彆人看不起。”
小周當時就急了,大聲說道“我窮!我這一件能買你一身,不,兩身!”
尚合發搖了搖頭不為所動,一本正經地說道“反正我不冷,誰冷誰知道。”
小周正待反唇相譏,陳陽把臉一沉說道“好了!都少說兩句吧!也不怕哈爾濱的同行笑話。”
葛寬水強忍住笑容說道“我不笑話,大家都這樣,誰笑話誰啊。”
陳陽笑了一下,說道“老葛,這一片誰負責管啊?”
“道頭啊,每一溜都有一個道頭,由他負責。”葛寬水說道。
“道頭?怎麼不叫道長?”尚合發低聲嘟囔了一句。
即使是小聲嘟囔,葛寬水也聽見,笑了一笑說道“老尚說得對,原來是叫道長來著,但是後來有人說像是出家人,所以就改成了道頭,反正一個意思。”
說到這裡,葛寬水把頭轉向了陳陽問道“陳股長找他們道頭乾什麼?乾嘛不上他家去找。”
陳陽當先朝道裡走去。葛寬水一愣,連忙跟上,後麵緊緊跟著小周,尚合發反倒落在了後麵。
“薛忠勤現在在哪,他家人不一定知道。但是道頭卻很有可能知道。”陳陽沒有回頭說道。
“道頭可能知道?他怎麼會知道?”葛寬水疑惑地問道。
陳陽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徑直朝著道頭的家走去。
葛寬水微微一愣,似乎朝著左右看了看,略停頓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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