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子之娘子,你害羞麼!
蘇映之在東修國皇宮待了大半個月,一直到東方瀟然和百裡若卿的大婚。
他知道終究會有這一日。這一次,她不是代替東方纖憶去嫁,而是以自己的身份去嫁,依舊是嫁給那個人。那個他本應該一生為敵的男子,那個他一生也無法望其項背的男子。
他自第一次遇到他們一行人,便沒想過要與他們其中任何一人為敵,即便是家訓在身,他也放置一旁不顧。因為,他始終覺得那人即便是神秘不已、滿腹心計,但也不是一個不仁不義之徒,反而是一個值得相交的友人。
雖然他沒想過與那人為友,但是因為東方瀟然的關係,他們多少有些聯係。
記得大婚那日,他站在皇宮的城樓高處,看著那一頂皇後大婚專用的禮輿緩緩地從宮門抬入,然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轉身下了城樓,從皇宮的另一處宮門離開。
他曾經承諾過,不管他在哪裡,他一定會在暗處護著她一生。
但是他想,此時的她,已經不需要除了那人以外的男子來護著。
所以即便心中不舍,他也不得不為之。
他剛出了宮門,便看見蘇葉已經牽著兩匹良駒在等候他。
“公子,我們回家嗎?”蘇葉上前問道。
蘇映之從蘇葉手中接過一匹馬,淡淡道,“蘇葉,你回家去。我一個人外出走走。”
蘇葉立即說話阻止他,“公子,您若不回去,堡主他會……”
“放心,他若著急,定會派人來相尋。我隻是隨處走走。”說著,已經飛身上馬,一扯韁繩,馬蹄往皇宮的相反方向飛奔而去。
蘇葉看著自家公子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那張燈結彩的皇宮,歎了歎氣,自己也飛身上馬,往蘇家堡的方向而去。
東方瀟然是在大婚的第二日才偷偷地向代畫詢問蘇映之的去向。
代畫也是四處看了看才敢低聲回答東方瀟然,“小姐,蘇公子昨日已經離開了。”
東方瀟然聞言沉吟了半晌,歎了歎氣,“代畫,恐怕……此生是很難再見映之一麵了。”
代畫聞言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答什麼話,“小姐……”
“此生,我最不忍傷害的人便是他,但我傷得最深的人卻又是他。對他所欠,我是還不了了。代畫,從今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了。”東方瀟然說罷,抬腳離開。
代畫則停在原地看著東方瀟然的身影,心裡也微微一歎,她知道小姐為什麼會說出最後的那句話。隻因為小姐恐怕一輩子也無法將那個人忘記和從心裡拔除,若是被提及一次,她就會愧疚一分。蘇映之一個人,一把劍,一匹馬,隨處在江湖上行走了三個月,卻被蘇靖柏派人來催了不下十次。他終究忍不住回了蘇家堡。
他知道蘇靖柏為什麼要催著他回蘇家堡,自然是要將他推上少主之位。
他本來就無心於什麼少主之位,但是他也不願看著蘇家堡就此走向沒落之路,這是他身為蘇家人的使命和責任。他很清楚,若是蘇家堡交到蘇淩陽手中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
他雖無心和六國爭什麼地位,但是至少要護住蘇家堡那幾萬口人。
所以他決定和蘇靖柏約法三章,他可以接受繼承人之位,但是他要蘇靖柏給他十年的時間,他十年之後才回來接手蘇家堡。而這十年之間,蘇映之將和蘇家堡沒有一絲聯係,蘇映之要保留自己的自由。
蘇靖柏無奈之下,也隻得答應他。
蘇映之在江湖行走的這十年間隻給過東方瀟然去過一封信,這封信一個字也沒有,隻有一張燙金的喜帖。這喜帖上的名字,男子自然是蘇映之,而那女子,卻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名字。
代畫記得東方瀟然接到那封信,看到那張喜帖的時候,不過是淡淡一笑,隨後又是輕輕一歎,一個字也沒有說,轉手便讓將喜帖遞給代畫。
代畫便忍不住問她,“小姐,這……該如何處置?”
東方瀟然背對著她說道,“找一個錦盒放好,放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便是。”
代畫聞言,看著東方瀟然離去的身影,隻得歎了歎氣,轉身便照著東方瀟然的吩咐去做了。
不知道東方瀟然心裡會怎麼想,但是代畫卻是對這張喜帖的真實性有所懷疑。但是自己懷疑又如何,小姐懷疑又如何,此時已經無關緊要。
雖然東方瀟然自此沒有再見過蘇映之一麵,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任何一封書信。但是蘇家堡的名氣一直不小,隻要他回到蘇家堡,以東修國暗衛的辦事能力,即便不是一舉一動,重要的大事都是能夠被東方瀟然知曉。百裡若卿知道她的心思,便也從來沒有阻止她去知道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