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酒席，林書顏把籃子裡的肉送了一塊吳嬸子。
剩下的，提著去送給高婆婆。
當初住在老房子，沒少給高婆婆添麻煩。
高婆婆還是那副樣子，不冷不熱的，拿了東西，又拿出兩雙小鞋子給兩個孩子。
“閒著縫的，拿去拿去，沒事彆來我這，晃眼睛。”
兩雙小布鞋，針腳細密，小的那雙上頭還有朵小紅花，哪裡是閒著縫的，分明就是特意給兩個孩子。
讓孩子謝過高婆婆，林書顏又帶著他們回老房子轉了轉。
當初的泥土房還是那模樣，倒是炕上鋪了些稻草，估摸著是她們打掃過了，所以有人會在這裡歇歇腳。
天有些暗下來，田裡光禿禿的。
冷風一陣陣，瞧著要下雪了。
林書顏帶著倆孩子走過田埂，往村口回去。
走到一半，就瞧見來接自己的男人。
一身軍裝，步履從容。
“賀章~”
林書顏俏聲開口，臉上帶著恬靜的笑。
福寶跟著舅媽叫，“啾，舅舅。”
路邊是排排民房，天空開始飄雪。
輕飄飄落下來，鵝毛一般。
賀章心口像被什麼撞了一下，莫名變得柔軟。
他上前，將外衣脫下，給林書顏披著，然後彎腰抱起福寶。
“怎麼不多穿點。”
林書顏把他的大衣緊了緊，手抓著衣服，白皙的手背凍得青筋淺淺。
她笑得明媚動人，“不知道會下雪，早上太陽好著呢。”
看他一件襯衣，一件單薄的軍裝外套，林書顏又問，“你不冷嗎？”
“不冷。”
“好吧……”
四人慢慢走著，賀小樹跟在舅媽身邊，吃了飯就沒怎麼說話。
林書顏察覺到，伸手牽著他一起走，莞爾一笑。
賀小樹頓時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舅媽真好，舅舅也好。
如果自己和妹妹是她們的親孩子，就好了。
但又想到曾經的對他那麼好的媽媽，賀小樹又黯然了。
如果媽媽沒有死，也很好……
一路走到村口，幾人上了車。
賀章開車穩當，林書顏就放心讓福寶和哥哥坐在後麵。
回去要一個多小時，車子晃晃悠悠開著。
林書顏犯起了困，不知不覺睡著了。
察覺到她沒了聲響，賀章側頭看一眼，將車停在路邊。
給人把衣服蓋好，才重新上路。
……
再醒來，林書顏在臥室的床上。
好像是賀章把自己抱上來的，她醒了醒神，下樓去。
樓下很暖，兩個孩子趴在烤火桌邊寫字、畫畫，吃喜糖。
賀章正在打電話。
她走下樓梯一半，趴在欄杆上看他。
男人做什麼都帥，好像真得不怕冷，在家裡就穿一件襯衣，果然身強體健。
“嗯，我知道了，後天出發。”
“好，不用擔心，等我過來就行。”
林書顏抿唇，出發？又要去哪裡？
任務不是在京城嗎？